在袁紹琪的記憶中,生日一般都會和家人一起過的,只是後來結婚之後,便鮮少會注意到自己的生日了。
每年,若不是袁家那邊有人會發一封簡訊,各大小股東託人將禮物送到自己的辦公室,袁紹琪自己幾乎都要忘記還有生日這一說。
往常的生日,不是在無休無止的加班中度過,就是在大大小小的慶生會上度過,很無奈,卻也是現狀。
“爲什麼選在今天?”袁紹琪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鬆,他的生日明明是明天才是。
“明晚市中宴廳,慶生會。”李鬆微微一笑,疲憊的皺了皺眉。
袁紹琪默然了,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可是李鬆選擇和自己一起度過生日……這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想要什麼禮物?”袁紹琪強裝鎮定的說道,語氣比起之前已經歡快很多,給不了他想要的感情,不如給他一個難忘的生日。
“你陪陪我吧。”李鬆看着袁紹琪微微一笑,“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話?袁紹琪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方纔說道:“今天我請客。”
李鬆聽完,眼中的希望頓時破滅了,微微苦澀的搖搖頭,順着袁紹琪的意思:“好。不過,地點我選。”
說是幫助李鬆提前慶祝生日,其實兩人不過是一起吃了頓飯,然後靜靜的等待着晚上12點的到來。
期間二人似乎各懷心事一般,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有臨近凌晨的時候,袁紹琪早前預定的小蛋糕才送了過來。
時間剛剛好。
坐在回去的車上,李鬆正靜靜的開着車,袁紹琪看着門外的景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車子漸漸的停了,袁紹琪沒有說話,沉默的下了車。
在李鬆沒有看見的地方,將一支精緻的蠟燭輕輕的插在小小的蛋糕上,蛋糕上依着自己的要求寫下了兩行字。
一行是“生日快樂”,大大的幾個字。
一行是“送給我的青梅竹馬”,小小的字體。
當把蛋糕送到李鬆的面前時,袁紹琪看見李鬆的眼神明顯的閃爍了一下,而後擡起頭,目光中有着點點亮光。
“謝謝。”他說。
袁紹琪搖搖頭:“一時準備的匆忙,快些吹蠟燭吧!”說完,看着李鬆。
李鬆在袁紹琪的注視下,輕輕的吹滅了蠟燭,而後擡頭和袁紹琪的目光對視着,似乎只能夠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良久,李鬆沉靜的聲音輕輕的響在狹小的空間:“紹琪,你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嗎?你問,我便會說。”
袁紹琪看着今天特別反常的李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李鬆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一般。
只不過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袁紹琪目送着李鬆的車子逐漸消失在公寓的轉彎處,輕輕的嘆息一口,轉身走到公寓裡面。
可能是因爲喝咖啡的緣故,竟然神志清醒,無一點睡意。找了鑰匙,準備開門。只聽他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這麼早?”
袁紹琪猛然轉身,一個男人的身影就站在陰暗處,由於光線的原因,看不清楚臉上的
表情。
袁紹琪將鑰匙插進了鎖裡面,門應聲而開。她進去,想要關上,卻被他一腳擋住了。她本身已經一肚子火了,將門一甩:“陸敘,你到底想怎麼樣?”
到底想要怎麼樣?如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爲什麼現在所有人都在逼自己,明明……自己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明明,最無辜的人是自己!
陸敘看着神色悽婉的袁紹琪,嘴脣微微動了一下,心中竟然一酸,目光隔着袁紹琪的門口處,靜靜的看向屋裡的黑暗。
袁紹琪已經不想再和陸敘在門口爭論了,索性讓開了身子,讓陸敘進來,打開燈,將手包放在門口的玄關處,雙眼中滿是疲憊。
陸敘打量着這個自己曾經居住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公寓,那時候……他們還那麼美好,可是現在——
凡是屬於他的一切,由大到小,無論多細微,全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就好像,他從不曾在他的屋子裡存在過,兩人不曾有過任何的瓜葛,不曾有過那些瘋狂激情的夜晚,不曾相濡以沫,親密共眠……
一切全消失了,任何能讓她想起他的,全消失了,絕了心連記憶也不留下,一如她所做的,是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斷得乾淨。
“陸先生,您究竟想怎麼樣?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回吧。”袁紹琪站在陸敘的身後,客套的說着,只是聲音中已經滿是疲憊與點點的憤怒。
陸敘回頭看着這樣的袁紹琪,脣角微微勾起。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彷彿是浸了水,如水晶般,清亮的要閃光。眉毛微微皺着,一副的不耐煩。彷彿這纔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凝視了良久,喃喃道:“我想怎麼樣?”竟是重複了她的話。其實他想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袁紹琪見到這樣的陸敘,有些不忍的轉過頭不再看他,打開電視,按到一個綜藝臺,有一羣藝人在上面,插科打諢,熱熱鬧鬧的。住的地方小,也有好處,就是一開電視,屋子裡各個角落都可以聽到,少去了一絲寂寞的惆悵。
將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像是沒有看家沙發旁的男人一般,袁紹琪三步並作二步的去洗澡。熱水從蓮蓬頭上嘩嘩的流下來,衝在臉上,身上,說不出的清爽。穿了件睡衣出來,用乾毛巾擦頭髮。
期間,陸敘一直注視着袁紹琪的動作,只不過一直沒有說話。
袁紹琪刻意的忽視着陸敘,將頭髮擦的半乾,便轉身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立刻便傳來了落鎖的聲音,她不想和現在的陸敘這樣糾纏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而後停在了門口,似乎在猶豫着。
果不其然,下一秒,臥室的敲門聲已經響起,袁紹琪坐在牀邊,靜靜的聽着輕輕的敲門聲,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她自然是不能夠開門的。就這麼僵持在門裡門外的。
他就這麼不停的敲門,那聲音聽來就像幾十分貝的噪音,頭痛欲裂的。
袁紹琪嘆了口氣,輕輕的將手中的毛巾放在一旁,走回到門邊,柔柔的,幽幽的道:“陸敘,你不要這個
樣子。我們結束了,何必要弄到這種地步呢?好聚好散不好嗎?”
陸敘沒有迴音,也沒有再敲門。四周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他應該回去了。按他的傲氣,本不應該這麼糾纏不休的。袁紹琪想着,外面遲遲沒有動靜。
良久,袁紹琪慢慢的打開了門。陸敘竟依然還在,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門口,臉上依稀有種痛苦,彷彿有蟲子在啃交,渾身苦痛難耐的。
袁紹琪心中頓時吃了一驚,忙要關門。但陸敘的速度更快,已經伸手擋住了,差點被卡住了手。
終究無法再關上門了。袁紹琪轉身就走,匆忙的想跑進臥室。可才跨了幾步,已被他攔腰抱起。袁紹琪伸出手拼命捶着他的後背:“陸敘,你給我放手!”
陸敘哪裡會放手,徑直走進了臥室。
才一恍惚,人已經被陸敘扔在了牀上,背後抵着柔軟的被子,綿密的觸感。他已經俯了上來,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那麼的濃烈,薰得人都要暈了。
吻如同狂風過後的暴雨,劈天蓋地的落了下來。袁紹琪不停的掙扎,想要躲過。可她到底抵不過陸敘的蠻力,她躲到哪裡,他就落到哪裡。
袁紹琪本就只穿了件絲薄的睡衣,雖然包裹的很是嚴密,但是睡衣畢竟還是以舒適爲主的,掙扎間,陸敘已經解開了好幾個釦子,手早已經熟練的伸了進去,四處遊走。
他的手很冰,滑過她馨熱的肌膚,硬生生的帶出了酥麻。
袁紹琪幾乎已經感覺大勢已去,渾身軟了下來,任他肆意妄爲。
只是心裡頭覺得又火又委屈,終究是剋制不住,淚唰唰的落了下來。
陸敘聽到她的哽咽聲,猛得全身一震,氣喘吁吁的放開了她,撐在她的上方,滿臉的歉意,卻又隱隱帶着喜悅。
陸敘的手輕輕的撫了上去,那麼的溫柔,細細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滴。可是越擦,她落的越兇。彷彿積累了千年的雨水,氾濫成災,就這麼撲哧撲哧的落着。
陸敘急了起來,求饒的道:“紹琪,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了。不要哭!”
他忙亂的抓起她的手,用力的往他臉上甩。袁紹琪只覺得委屈,淚水淅瀝嘩啦的落下。
陸敘又吻了上來,綿綿密密的用舌尖吻去她的淚水,到了嘴裡,鹹鹹澀澀的。
緊緊的擁着她,任她的眼淚濡溼了他的襯衫。頭俯在她的耳邊,嗅着她頭髮散着的清香,心中總算有了些踏實感:“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好一會兒,袁紹琪的抽咽才緩下來。他低低的道:“紹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對不起,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
陸敘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求人。但終究是無怨的,誰叫是他活該。
袁紹琪不說話,呼吸漸漸的緩和了起來。陸敘也不敢再造次了,只抱着她,也覺得是種得之不易的幸福。
袁紹琪掙扎着要起來,他不肯放。她輕微的道:“我要洗臉。”聲音由於哭的緣故,所以沙沙的,啞啞的。
陸敘這才放開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