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場喜慶的訂婚宴,如今竟然演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袁紹琪看着站在訂婚宴的中央,那個始終堅定的挺直着自己身子的許扁舟,面上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神不知道放在了那個角落。
袁紹琪心中頓時一陣疼痛,這樣的扁舟,她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
“扁舟……”終究忍不住,袁紹琪輕輕的開口說道。
許扁舟此時聽見袁紹琪的呼喚,長長的睫毛似乎顫抖了一下,而後看向袁紹琪的方向,只是視線,卻沒有定焦在袁紹琪身上,她只是隱約朝着這邊微微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可能有些不舒服,要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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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卻像是在無聲的哭泣一般。
腳步快速的朝着二樓的方向走去,只是在接近樓梯口的時候,腳下的步子邁的太急,竟然不自覺的趔趄了一下。
許扁舟心中一陣惶恐,似乎……似乎她要憋不住自己眼中的疼痛了。
只是預想中的跌倒並沒有傳來,她只是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許小姐,還是這麼莽撞?”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進許扁舟的耳中,那聲音很熟悉,只是許扁舟卻沒有絲毫的情緒細思。
“謝謝。”匆匆忙忙的放下這句話,許扁舟的背影轉眼便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許父許母看見自己的女兒竟然走的這樣匆忙,明顯已經不像是他們認識中的那個天真無暇的女孩,對視一眼,只是匆忙安撫了一下在做賓客的情緒,便跟着許扁舟走了上去。
對於高子棋……他們自然會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懲罰。如今看來,倒是慶幸今天的訂婚宴沒喲成功的舉辦,否則,真的將自己的女兒交給這種人的手裡,女兒會幸福纔怪呢。
而衆賓客,在看見許父許母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之後,方纔反應過來剛剛是發生了怎樣勁爆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人在幸災樂禍有人在搖頭惋惜。
而剛剛在樓梯口扶住許扁舟的男人……
只是那一眼,陳譽便看見了許扁舟已經紅紅的眼圈,看來這個女人……沒有她表現的這麼堅強啊。
這麼想着,陳譽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想到剛剛訂婚宴上發生的男主角逃跑事件,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一絲快感,很久沒有這樣舒暢的感受了。
怎麼?
憑着自己敏銳的直覺,陳譽感受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正灼灼的看着自己,不像是一般的“愛慕者”,更像是……研究……像是對小白鼠一樣的研究。
這樣的感覺太不爽了……陳譽偏頭,一眼便看見正直視着自己的女人……
是她?許扁舟的好友,陸敘的女人,袁紹琪?
她在探究自己?
陳譽的眉心微微揚了一下,這樣的感覺雖然不好,他卻難得的不反感,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能夠真正直視自己的人……還真的很少了。
嘴角微微一笑,陳譽已經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袁紹琪的身邊,而後輕輕
的湊近:“袁總經理。”微微頷首,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
“陳先生折煞了,我現在哪裡還是什麼總經理啊,不過是家庭主婦一個而已。”袁紹琪微微頷首,只是目光手中沒有逃離。
“袁小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即便您想要陸氏,怕是您先生都會拱手讓出來啊。”陳譽說着,眼中的深意更濃,看來陸敘……找了一個好老婆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陳先生叫我陸太太。”袁紹琪說着,隨即眼睛似乎嘲諷的看了一眼陳譽,“畢竟……雖然當初有些誤會,但是和阿敘訂婚的人……卻是我……”
“叮——”陳譽彷彿聽見了自己腦海中的那根線似乎斷了,眼神微微眯起,審視着面前的女人。
因爲這幅樣貌,陳譽曾經被人形容過,太過……豔麗,雖然他對這個詞語很是反感,但這是自己聽見的最多的形容詞了。
只是……幾乎每一個或直接或間接說自己像女人的人,都被自己或直接或間接的“報復”了。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袁紹琪……竟然將他最不喜歡的一件事情拿出來說,畢竟……即便再被人當女人……也會在聽見他的聲音的時候,知道他是一個男人。
可是……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情……自己差點在兩家長輩的設計下,和一個男人訂婚……這件事情,就像是陳譽腦海中的定時炸彈,誰碰誰倒黴……
當然,除了事件的另一個男主角除外……陸敘……陳譽只要想到陸敘那廝,就不禁咬牙切齒,明明長得一副妖孽的樣子,卻偏偏絲毫不見女氣。
陳譽面前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自己看不慣又幹不掉的人,陸敘算是一個,不過在看見陸敘的手段之後,他也便沒有了微辭。
而現在……不只是陸敘,就連他的太太,似乎都膽量可嘉。
“你知道上一個提這件事情的人,怎麼樣了嗎?”陳譽看着袁紹琪,眼神微微眯了眯。
袁紹琪沒有說話,只是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被我發配到非洲當會計了。”陳譽的口氣很平淡,似乎在談論着今天的天氣一般,只是那言語中蘊藏的危險,卻不自覺的顯露出來。
“陳先生好本事。”袁紹琪微微笑了笑,“不過陳先生,你動不了我。”聲音篤定,眼神堅定。
陳譽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即便是隔着眼睛,袁紹琪似乎都看見了那浮在陳譽眼角處的一點光華。
陳譽勾脣,好吧……依着陸敘對袁紹琪寵溺的程度,他的確動不了她,但不代表着他什麼都不會做。
微微擡手,陳譽將架在自己鼻樑上的眼睛摘了下來,只是眼睛依舊低垂着,微微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眼鏡,而後隨意的將它掛在自己的胸針旁邊,真的很是隨意,只是那動作由他做起來,卻是分外的賞心悅目。
再擡眼,眼中的光華似乎一絲都不遮攔的出現在袁紹琪的眼前,眼睛裡一片水潤,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珠周圍甚至帶着淺淺的紅色,散發着幽幽的光芒,竟然比
此時豪華的燈光,還要刺眼。
袁紹琪微微眯了眯雙眼,不可否認,那是一雙極其勾人的眼睛,難怪當初那個女服務生竟然被迷成了那副樣子。
只是……袁紹琪只是在最初的驚豔之後,迅速恢復了冷靜。
她想,她明白了陸敘爲什麼要在那天晚上,對自己施美男計了,那時候陸敘的眼神,竟然和現在陳譽的勾人眼神,竟然如此的相像。
只是陸敘……只要刻意,便能夠勾人,而陳譽,很顯然,那雙眼睛,天生就是勾人的眼睛。這樣的人,說他不是花花公子,都沒有人會相信。
想到這裡,袁紹琪微微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陳先生,我知道您的長相……很妖孽,也知道您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所以,扁舟,你招惹不起。”
陳譽原本以爲袁紹琪至少會抵抗一下,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淡定,微微怔了怔,卻也很快便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只是卻沒有再帶上眼鏡。
而此時聽見袁紹琪對自己的警告,陳譽方纔微微一愣,猛然想起來她口中的扁舟,就是那個撞了自己兩次的女人,眼角的笑容終於更加盛了,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雖然許扁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但是她的朋友……不得不說,很有質量。
“袁小姐……不……陸太太,這種事情,講究你情我願,女人願意上來,我沒有辦法阻攔,而我願意去接近哪個女人,同樣也是被吸引,若是強行攔住,豈不違背了倫常。
袁紹琪聽完陳譽的話,頓時眉心皺的更緊了,有這樣的一雙桃花眼,女人不生撲上來纔怪呢,不過這話,她也只得在心中說一說罷了。
“陳先生,扁舟固執,怕到時候陳先生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陸太太多慮了。”陳譽頷首,對於這次二人的對話,他還是很滿意的。
……
“什麼金童玉女……這個時候還說不是讓人貽笑大方!”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便異常的粗魯。
身後的賓客席,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的聲音,袁紹琪微微皺眉,隔着陳譽,看向人羣,沒有動作,只是眼神微微眯了起來。說話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大約四五十歲左右,頭上的頭髮已經有了地中海的趨勢。
“那人可是窮的只剩下錢了,”陳譽頓時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袁紹琪,他很期待她的反應,“據說挖煤發家的。”
只是他失望了,因爲……沒有反應。
“就是……”緊接着,一陣女聲,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尖銳,“看那狀況啊,八成是那女的自作孽,即便倆人成了也要被冷落。”
不輕不重的聲音,正好讓在座的賓客全部都聽見,人羣中,已經沒有了許家了人,這些人說起話來多少有些不知輕重。
袁紹琪頓時眯了眯眼睛,看向那個說話的女人,只是在看清那女人的樣子時,微微一愣,前幾日還在李鬆身邊,這幾日竟然就換了一個煤老闆……只是……看了一眼那煤老闆的樣子,八成是個三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