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客廳一片靜寂,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人誰都沒說話,唯有茶几上的茶水騰騰的冒着熱氣,而茶几的旁邊則擺放着各種補品,蘇浩然一臉嚴肅,手暗暗的握拳,“伯父,我要回去了,等小白回來之後叫她給我回個電話。”
沐長國頷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好,你先回去吧,至於你說的結婚日期我要等小白回來之後跟她商量商量。”
蘇浩然抿了抿脣,擡腳想走的時候一個人影從玄關處走來,此人正是失蹤了一整天的沐小白。
她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裙子,白色的裙子被壓得褶皺不堪,甚至胸口的地方有一大塊血跡,頭髮十分雜亂,巴掌大的小臉泛着不自然的緋紅,看上去狀態極差。
蘇浩然的表情僵了一下擡腳走到她的面前,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跑去哪兒了?”
她擡起頭笑了笑,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去哪兒呀,就出去逛了逛。”
蘇浩然的眉頭緊緊蹙着,這個女人撒謊都不能用心一點?連衣服都不換就出去逛?三歲的小孩兒都騙不了,而且她現在的狀態也太差了!
伸手按在她的腦袋上,滾燙滾燙的,這女人在發燒!
“你在發燒知道麼?昨天受到了驚嚇都沒好好休息?”他表情嚴肅的開口,“走,上樓去休息,我給醫生打電話。”
“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她敷衍着,渾身上下卻透着一股排斥他的感覺。
他繃緊一張臉語氣加重,“聽我的!別再鬧了。”
說着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伯父,我抱她去休息。”
“好。”沐長國回答,眼神裡浮現出一絲滿意,看樣子蘇浩然很關心小白,只要他是真的愛小白,他就放心了。
把她放在牀上,嚴厲的吩咐,“給我老實躺着,我去打電話,順便倒杯熱水給你,你在發燒!”
沐小白此時覺得頭重腳輕的,原來是病了嗎?不過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今天又一整天沒睡她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蘇浩然端着一杯溫水進來,瞥見她睡着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水杯放下眯着眼睛注視着她,心底已經猜測到了她去哪兒了。
心底有些難過,做了這麼多事兒還是比不過蘇逸痕?他真的覺得很不甘心,小白本來就應該是他的!明明是他先跟小白遇到,先跟小白相愛的!蘇逸痕憑什麼插一腳進來?
沐小白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自己彷彿在一個大火爐上蒸着,渾身上下都燥熱不堪,汗如雨下,突然感覺到額頭上一涼,瞬間舒服了不少。
緩緩睜開眼睛,眼睛有些迷糊,只能看到旁邊彷彿坐着一個人,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纔看清是蘇浩然,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坐起來。
蘇浩然及時按住她,柔聲道,“你現在在掛點滴,別亂動。”
她擡頭看到頭上的吊瓶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嘟囔道,“你一直呆在這兒?”
他只是笑笑沒說話,伸手把她額頭上的溼毛巾拿走,詢問道,“喝
點水吧,你的脣很乾。”
說着拿起吸管插在水杯裡放在她嘴角,沐小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蘇浩然真的很貼心,只是用吸管喝水簡直太不爽了。
用力的吸着,一杯水都喝完了還是覺得口乾舌燥,一雙眼睛希夷的看着他,“我還想喝水,涼水。”
“等着。”
蘇浩然拉開門走出去,很快倒了一杯水進來,重新插上吸管遞到她的脣邊,沐小白吸了一口瞬間鬱悶了,苦着一張臉問他。
“怎麼又是溫水?”
“喝涼水傷胃,更何況你還在發燒呢,老實喝溫水。”他面無表情的解釋,那神情嚴肅的不行。
她撇了撇嘴巴,她都熱得不行了又一個勁兒的喝熱水,真是夠了!雖然鬱悶還是喝了一大杯,看了一眼時間發覺已經半夜了。
“都這麼晚了。”
蘇浩然重新坐在椅子上,翻開旁邊的雜誌,淡淡的應了一聲,“還好,不是很晚。”
她擡起頭望着馬上掛完的點滴,小腹一陣陣的酸脹,剛剛實在喝了太多水了,索性坐起來去扯針,蘇浩然一把按住她的手。
“還沒掛完。”
“我,我想去洗手間。”沐小白漲紅了一張臉,那酸脹的感覺實在太銷魂了,實在不能忍。
聽了這話蘇浩然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低頭小心的幫她把針拔了,看着她光着的腳跑向洗手間忍不住說道,“穿鞋子!你病着呢!”
“沒事兒,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蘇浩然搖着頭把拖鞋擺在洗手間門外,又重新回到牀邊坐下擡起腕錶看了一眼,都已經凌晨兩點了,動了動痠疼的脖子,臉上現出幾分疲倦。
沐小白走出來臉上現出幾分尷尬,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轟他走?好歹蘇浩然照顧了她一整晚,轟走他似乎不太地道。
“過來。”蘇浩然拿起體溫表,“量下體溫。”
她順從的走過去接過體溫表,坐在他的旁邊,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她咬着脣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對上蘇浩然黝黑的眸子,“浩然學長,昨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蘇浩然的眸子幽深的看着她,半晌纔開口,“醫院的人給我打的電話。”
“醫院?”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那到底是誰把她送到醫院的?真的不是蘇浩然?那又會是誰?
她將體溫表拿出來,看了一番,“38度,不燒了。”
蘇浩然點頭,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走出沐宅,周圍安靜的嚇人,他坐在車裡眯着眼睛看着沐小白還亮着的房間,眼神裡露出一絲厲色,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找個人跟着沐小白,到醫院之後幹掉蘇逸痕。”
掛斷電話他的嘴角稍微的挑了一下,透着幾分諷刺,蘇逸痕真的以爲他找不到他嗎?沐小白會是最大的破綻!
又擡頭看了一眼沐宅,眼神格外的幽深,這雙眸子裡彷彿透着幾分不甘,幾分煩躁,只要
解決了蘇逸痕就沒人跟他搶小白了。
夜深了,寂靜而空曠的天空不時的傳來不知名鳥的叫聲,悠長而寂寞。
清晨,沐小白早早的便出了門,她穿着一身淺藍色的運動裝,頭髮高高的吊起,隨着走路長髮一擺一擺的,乍一眼看去跟在校大學生一樣。
昨晚發燒生病折騰了半夜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她的眼睛有很深的黑眼圈,小臉也顯得格外憔悴,走到路口打了車直奔醫院。
而她完全不知道,她從一出沐家就被人盯上了,而她居然絲毫察覺都沒有,身後的車子緊隨其後跟着出租車一齊到了醫院。
沐小白走到辦公室先跟佰易打招呼,“佰易,他現在怎麼樣了?”
“二哥危險期還沒過,還要再觀察一天。”佰易打着哈欠說道,“嫂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病了?”
“小感冒而已,我上去看他。”沐小白歡快的上了樓梯。
佰易的嘴角扯了扯,心底默默的唸叨,他下次要不要提醒她旁邊有電梯?
來到301她趴在門上望着病房裡的人,他依然緊閉着雙眼毫無生機的躺在那兒,沒了那雙駭人的眼,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很多。
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就這麼安靜的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陪他,能在這兒陪着他就很不錯了。
“小姐,你過來一下,我跟你瞭解些事情。”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悶聲悶氣的開口。
“找我瞭解事情?什麼事兒?”沐小白有些愕然的望着他,毫無防備的走過去。
重症病房很安靜基本沒什麼人,所以走廊裡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因爲他穿着白大褂所以沐小白完全沒有防備,只以爲他真的是醫院的醫生。
“關於病人的事兒。”那人的眉頭是往上挑的,三角眼看上去透着幾分戾氣,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沐小白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滿腦子想的都是蘇逸痕的事兒,所以也沒仔細觀察他,便隨他走到了拐角處,“病人怎麼樣?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那人眼睛眯了一下,露出幾分詭異的表情,“他,永遠都醒不來了。”
沐小白的心重重的捶了一下,瞪大眼睛,“什麼?”
不等她繼續追問,那人直接一掌拍在了她的脖子上,沐小白只覺得眼前一黑緩慢的倒在地上。
那人把她拖到角落裡,隨手拿出一個裝着液體的注射器,緩慢的向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冷眼掃了一眼病牀上的人,臉上露出冷冽的笑容,隨手把氧氣瓶丟掉,拿出注射器邪笑着向他的胳膊扎去。
“你們還真是鍥而不捨想殺我啊。”一道悠長的男聲響起。
那人完全被嚇到了,手微微一抖,擡頭便對上了蘇逸痕的眼睛,他什麼時候醒的?
沒有再多想狠狠向他的胳膊扎去,卻感覺到胳膊一疼,他慘叫一聲丟掉注射器,忙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暗夜舉着槍站在門口,此時槍還在緩慢的冒着白煙。
“暗夜,把他拽出去,很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