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一把推開房門,果然就見到屈沉那個傢伙,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着遙控器,似乎對於眼前的這一切,毫不足爲奇。
嘴裡不怕死的拋下一句話,便自顧自的看起電視來!
“回來啦,這麼慢,你都不知道我已經提前你好幾分鐘了呢。”
這一番話着實讓樂詩生氣,跟在自己的身邊還真有理了,這臉皮之厚真是天下無人能及了!
重重地拋下書包,叉着腰,狠狠的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怒視着他那一張故作平淡的臉孔。
“說…幹嘛跟在我的身邊,難不成你有這樣的愛好?偷窺狂?”
“呵呵,你知道就好,要說偷窺狂的話,我覺得有點不太符合,現在給你用心的糾正一下,這叫追隨,不叫偷窺也不叫跟蹤,明白了嗎?如果不明白的話,我現在就在給你解釋一遍,直到你明白爲止…”
拋下遙控器的屈沉,變得一本正經起來,那張好看的面孔,此時顯得甚是嚴肅,其實心裡早已樂翻了天,我的天哪!這個丫頭可真傻,傻到誤以爲自己,真的不是在跟蹤,其實這和跟蹤有什麼不同。
網好的地方說,就是跟隨,往難聽的地方說,還真的就是偷窺狂。
對於面前傻傻分不清症狀的樂詩,屈沉根本無心解釋。
此事如果讓她明白過來,那還了得,豈不是讓他現在就立馬滾蛋?
爲了安全着想,也爲了今晚的食宿,所幸揣着明白裝糊塗,故意的戲弄起面前的樂詩來。 做這件事情,他也是有苦衷的,他也明白尊重一個人的隱私該有多重要,可是畢竟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根本放不下心來,如果今天讓她獨自一人離開公司,他是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來
的。
對於這一點,向來孤傲的屈沉是壓根兒不可能解釋的,除非樂詩她自己能明白,那是再好不過了,想讓他解釋,門兒都沒有,除非老天塌將來,說不定他纔有開口的機會。
所以任憑樂詩如何生氣,他就是不肯多說一句。
氣結的樂詩壓根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一篇長篇大論來。
“好,看來我是說不過你,這件事情反正就是你的錯,你是無論如何也賴不掉的。”
一轉頭,氣哼哼的轉身離去,卻聽到身後傳來陰測測的聲音。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恐怕今天該你值日了吧,晚飯好像也應該留你來做。”
這段話成功的止住了樂詩向前衝的腳步,一個停頓,愣在了原地,憤恨得一把扯下掛着的圍巾,好像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在了這個上面。
“好,飯我來做,地我來掃,你老人家就等着吃好的喝好的吧。”
這份氣憤之極的話,着實是從樂詩嘴裡蹦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連帶着臉上那惡狠狠的表情讓人看了,都有一點忍俊不禁!
屈沉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此時此刻的情緒,強忍着笑意,將眼睛努力的轉移在電視上。
天哪,估計這個丫頭被氣壞了吧,要不然不可能露出這,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
想到此處,頓覺有一點愧疚之感,真不該讓她一個人做這麼多的事情,本來就是無心之說,卻不曾想她給當真了!
眼睛盯着電視卻無心看下去,耳聽着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屈沉知道,今晚上的飯菜馬上就要做好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聲暴喝之中,樂詩居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仍舊怒容滿面,只不過這次不同,手中卻多了一把勺子。
勺子指向他,好似平白無故多出了一件可用的武器。
“幹嘛還想謀殺親夫嗎?”
這番不怕死的話說出來,頓時惹怒了樂詩,新仇加舊恨全部涌上心頭,頓時之間發作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吧,此時此刻的,樂詩居然有點蠻不講理。
“屈沉先生,請你給我走出去,現在…馬上…立刻…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一番話說的是太難聽,就連一向隱忍有加的屈沉都聽不下去了,鐵青着臉色,狠狠的站了起來,一把拂過身上的茶几,玻璃應聲而落。
那一聲響落,頓時激盪在二人的心間,樂詩知道自己那番話說的有點重了,即便是想讓他離開,也不該這樣如此的羞辱人家,好像再也等不及似的。
想想這麼多日以來,在他的幫助之下,替自己完成了好多不能做的事情,即便沒有感激之情,也不敢這樣全然的侮辱!
看着屈沉離開的背影,樂詩腿跌坐在了沙發上,悔恨之情頓時升起,千不該萬不該,真不該這樣說他,如果上天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的話,一定不會再這樣出口傷人了!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畢竟一到緊要的關頭,往往都會控制不了自己,什麼傷人不傷人,通通的去見鬼吧。
只要能解恨,只要能痛快,其餘的都無所謂。
想着屈沉決絕的背影,一陣悲從心來,樂詩開始掩面哭泣起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待她擡起頭來之時,居然發現那個離開的人兒居然又折返了回來,此時此刻,背靠着門,雙手抱臂,一臉淡然的看向她。
“吃飯吧,再不吃的話恐怕就涼了…”
話一說完,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丟在了沙發上,便自顧自的端過飯菜吃了起來。
着實將身邊的樂詩歌曬在了原地,一陣錯愕,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眼前的這一切根本不是做夢!
此時此刻的樂詩,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如此的那般真實!
尷尬的走到他的面前,悄悄的抹去眼淚,才低頭吃起飯菜來,這頓飯的時間吃的可真漫長,漫長的都讓樂詩有點懷疑,時間是否不再走動,尷尬的呼吸在兩人之間流淌着,讓人不知所措。
經歷過剛纔的那一件事情之後,屈沉再也沒有和樂詩多說一句話,獨自將面前的空碗快速的收拾之後,轉身便進了洗漱間,將樂詩扔在了原地,似乎再也不管不顧。
“他…他不是說今天該留她來值日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幅景象?”
樂詩喃喃自語,有點不敢相信,爲了證明心中的想法,連忙拿過值日表,只見上面赫然寫着,今天飯確實是她做,而且值日的事情也確實由她來幹。
一陣汗顏,沒成想居然被打個傢伙提前給搶了去。
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幹活就這麼好嗎?樂詩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偷看着廚房忙碌的背影,心中竊笑,看來今日又逃過一劫了。
隨手拿過被屈沉扔掉的遙控器,開始哼起了小曲,高興的好像剛纔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似的,雖然她是一個時刻提醒自己大事重要的傢伙!可是她也是一個來得快,忘得也快的人。
要說原則,有的時候有點薄弱,就像這個時候,她的原則有點不堪一擊,不光忘了當初的本意,還將面前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似乎再也沒有,剛纔的那份想法。
樂得清閒,吃起了身邊的瓜子,卻不曾想,收拾好一切的屈沉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徑自走向了洗手間,把面前的樂詩當做空氣一般存在,再也不理不問。
耳聽着洗手間傳來的水流聲,樂詩知道,屈沉一定正在洗澡,要不然也不可能放到這麼大的聲響。
要問這個經驗是從何而來的,想來也是樂詩叢中得出來的經驗,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如果不瞭解他的一點秉性,還真的是有點不可能,即便是裝作忽視不見,可也是不容忽視的! 雖然眼睛盯着電視,可是耳朵卻豎了起來,樂詩一直觀察着衛生間那邊傳來的動作,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那個有潔癖的傢伙才終於走了出來,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袍,性感的黑髮上面還滴落着,滴滴
水珠。
眼睛斜瞟了一下,但沒有放在樂詩的身上,自顧自的走到陽臺上,一把扯過正在晾曬的毛巾,胡亂的開始擦起頭髮來。
整個過程之中,連一眼都沒有瞧向樂詩,真把她當做空氣一般的存在了。
悄悄地伸了伸舌頭,這個傢伙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怎麼一直板着張臉,好像跟別人欠他三百萬似的。
此時此刻的屈沉壓根兒就不想看向樂詩,心中暗自冷哼着,必須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說! 雖然他屈沉喜歡她,可是並不代表可以隨意踐踏他的自尊心,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和臉面還是要的,對於這一點,他不是沒有底線,但也並不是不可觸碰,就像今日這樣,對象發生在樂詩身上,他
雖然是忍無可忍,但到最後還是被忍了下來。
走到自己的車子裡,手握着方向盤,幾次衝動之下想離開,可終究還是被理智給控制住了! 內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一定不能離開,如果離開之後之後再想回來,恐怕,真的是有點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