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雅根本沒有聽進去段寶陽在想些什麼,這件事情太過蹊蹺,難道是江科長要害自己,可是那樣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大可以在自己交給他培訓計劃的時候就駁回啊,用得着費這麼大事嗎?
段寶陽的話字字句句暗指自己是靠着董事長,哪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如果真是自己工作不利也就罷了,這明顯是一個套,難道是林淑儀,如果真的是林淑儀那麼她只能感嘆在這個公司她的人還真多。
“蘇組長,這件事情我就不跟董事長說了。”段寶陽說道。
“不用了段部長,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蘇婧雅不卑不亢的說道。
“段部長。”正在這時林淑儀從外面走進辦公室。
“林總。”段寶陽見她進來趕緊起身,蘇婧雅雖然不想搭理她可是她在集團的位置擺在那裡,自己應該有起碼的禮貌,這樣想着她也站起身。
“我一進市場部就聽到些不好的事情,是關於蘇小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公司是最忌諱傳謠言的了。”林淑儀看着蘇婧雅說道。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蘇組長做培訓計劃的時候出了些問題。”段寶陽籠統的說道,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哦,董室長可是說蘇小姐能力很高啊,蘇小姐在秘書室可是做的機要秘書啊。”林淑儀緩緩的說着,語氣雖然和藹但卻句句帶有深意。
蘇婧雅聽了心中雖然委屈,但是在她面前蘇婧雅不想表現的卑微,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或許跟她有關係。
“林總說的是,雖然我剛來市場部但是不熟悉工作不是藉口,這份培訓計劃,我下午重新做一份,一定不會耽誤培訓的。”蘇婧雅擡頭看着林淑儀的眼睛說道,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尊嚴,也是爲了沈爸爸跟珉昊,她不能就這麼怕了她。
“你看看你,這麼要強幹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犯點小錯我又沒說什麼,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有時間跟珉昊回家吃飯啊。”林淑儀就像是故意來這十幾分鍾看她出醜一樣,這件事看來跟她是絕對脫不了干係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的事情一定少不了。
“段部長,這份報告明天我親自交到你手裡,你看可以嗎?”蘇婧雅目光灼灼的問道。
段寶陽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一臉的高深莫測。
蘇婧雅往辦公室走的時候正好碰到劉伯恩,只見他涼涼的衝着她笑道,“怎麼樣,蘇組長的培訓計劃還好嗎?”
蘇婧雅聞言心理一驚,原來這件事是他做的,怪不得江科長那種表情,對於他們倆的關係她是知道的,原來江科長是想袒護他。
她知道職場如戰場只是她自問自己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利益的地方,爲什麼從她來的第一天就針對自己,自己想要與人爲善可是他卻一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她越想越來氣。
“劉組長,我有那個地方得罪你嗎”蘇婧雅語氣不善的問道。
劉伯恩顯然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沒脾氣的她能夠這樣說話,可是他畢竟是社會老老油條了,馬上便恢復表情,“蘇組長這是說的那裡話。”
“我說的那裡話相信劉組長一定知道。”蘇婧雅越說越激動。
“好那我就告訴你,本來我是要做一組組長的,你來了倒好,你不就是跟董事長有點關係嗎?憑什麼把一組那個大組交給你。”劉伯恩不服的說道,這一下可算把心中的不快吐露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劉組長是覺得我搶了你的位置,是覺得我是靠着董事長的關係,那我就想請問劉組長了,你用你跟江科長的關係又擠走了多少人那。”蘇婧雅毫不客氣的說道。
她是真的很生氣,並不是因爲他對自己做的事情,那份計劃書並不是自己一和人做的,那是所有同事熬夜收集資料做出來,憑什麼就被他調包了。
劉伯恩這回算是領教了她的厲害,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話來反駁。
“劉組長,我請你針對我之前先用腦子想一想,你可以針對我,但請不要讓我手下的同事們辛苦工作的成果浪費在你勾心鬥角上。”蘇婧雅說完不等他做出反應轉身便走。
劉伯恩呆呆地站在原地,這個女人真的顛覆了他對她的看法。
蘇婧雅回到辦公室,看着組員們忙碌的身影就覺得自己愧對他們,他們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卻因爲自己的關係而被抹殺,原來被人陷害是這樣一種滋味,以前她雖然知道林淑儀早晚會對自己下手。
她也知道公司中一定也有不少阻礙,可是連累別人是她沒有想到的,今天的事情讓她認清在這個公司人際關係就像一張網一樣,在這裡沒有理可講,即使你按部就班勤勤懇懇的幹活他們也能給你制製造些事端,而蘇婧雅也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一想到這蘇婧雅心裡一熱,便像科長室走去。
她敲了敲門,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心情。
江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來找自己,看到她的時候他臉上有些不自然。
“江科長,我都知道了。”蘇婧雅不想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既然劉組長這麼想當一組的頭那麼就讓他當吧,這樣纔不辜負劉組長叫您一聲姐夫啊。”蘇婧雅冷冷的說道。
“你……”江成沒有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自己跟伯恩的關係,江成此時更加的難堪,他不敢說自己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是他這輩子做人只有一個原則問心無愧。
”我在金元從底層的一個小職員到今天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我從來沒有踩着同事的肩膀上位,可是今天我卻做了違心的事情。”江成嘆息着說道。
“那您爲什麼要縱容劉組長,就因爲他是您小舅子?”蘇婧雅聽着他的話頗爲動容。
“對,因爲他是我小舅子,也因爲我老婆一家都是我的恩人,在我年輕時那個特殊的年代我是跟我老婆結婚以後才考的大學,我是個孤兒,我丈人跟我丈母孃把我當親生兒子,他們一家供我上學,我小舅子才二十出頭就去做了苦力,他那時候總是偷偷給我塞錢,所以我得報答他們啊。”江成說着一臉的激動。
蘇婧雅靜靜的聽着,沒有想到劉伯恩那樣自私的人竟然也做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