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母‘女’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不僅也是十分的傷感。,
曲仙兒恨恨的嘟囔道:“都是那個死‘玉’霄,腦袋被驢踢了,下雨的時候,腦袋進水了,非要沒事找事,恨死他了,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秦揚啞然失笑,苦笑着搖搖頭。
‘女’兒真的恨他嗎?當然不會恨他,真的會不理他嗎?當然更不會了。
這只是一時的氣話,一時的天真話而已。
但‘女’兒嬌羞天真的樣子,秦揚看在眼中卻依舊感覺到快樂。
曲天賦禱告了半天,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來,回到了房間內。
曲天賦心情極其的壓抑,回到房間內,就默默的開始撫琴,憂傷的旋律響起,回‘蕩’在整個天帝山……
無數的弟子都知道怎麼回事,都知道是被‘玉’霄氣的,但所有的弟子都無能爲力。
‘玉’霄的心也不舒服,他正生悶氣,幾個姑娘正在解勸,互聽一陣陣滿是憂傷的旋律響起,‘玉’霄長嘆一聲,他知道,這一定是師傅曲天賦在撫琴,聽這旋律,就知道師傅的心情了。
‘玉’霄何嘗想氣師傅呢?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玉’霄正在嘆氣,曲仙兒三姐妹就氣呼呼的衝進來了。
曲仙兒照着‘玉’霄的頭重重就敲了一下,嗔道:“你個死‘玉’霄,你看看你做的事,我爹爹簡直都被你氣死啦!”
洪袖兒和楚桂兒也罵道:“你也太過分了,我爹孃他們也氣壞了!”
“還有齊伯伯,龍伯伯,應伯伯,原伯伯,都被你氣壞啦,我們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他們才消氣!”
“我看,你腦袋真的被驢踢了!”
“你腦袋真的進水了!”
“你沒良心!”
“呸!白眼狼!”
三個姑娘撒嬌的罵着,‘玉’霄只是苦苦一笑,誰又能知道他心中的痛苦?誰又能明白他的迫不得已?
在尊嚴和恩情面前,他只能選擇尊嚴,絕不能爲了這恩情而在原則上妥協。
‘玉’霄嘆了口氣,緩緩站起,將三個姑娘推開,默默的往曲天賦夫妻的房間內走去。
“你幹什麼去?”
三個姑娘在後叫着。
‘玉’霄嘆道:“我去見見師傅和師孃,我剛纔態度實在是不好,我去給他們賠個禮,道個歉。”
曲仙兒喜道:“呀,那……那你是不再破‘門’出教了?”
‘玉’霄道:“不,道歉歸道歉,出教我也一定要出教!”
“啊……啊……”
三個姑娘簡直都要被氣哭了!
他居然還是這麼固執,他道歉,只因爲他不想師傅這麼傷心,但依舊不會改變主意。
“‘玉’蝶姐姐,你幫我勸勸他呀!”
‘玉’蝶苦苦一笑,輕輕道:“我不會去勸他,我支持他,他做的對!”
卓悠悠道:“我也支持他!”
雪紫兒道:“我也支持!”
這纔是真正的紅顏知己!
就算全天下的人不理解他,可是她們卻依舊會默默的支持他!
“啊……啊……啊……”
三個姑娘都驚呆了,如今,她們感覺跟‘玉’霄的距離好似遠了好多,原來是這麼不瞭解他!
卓悠悠冷冷的道:“你們三個若是霄哥哥的妻子,就該支持他,理解他,而不是隻會勸他!”
三個姑娘都愣呆呆的無神的坐在了‘牀’上,再也不發一言,默默地聽着那首哀傷的曲子,靜靜的出了神……
憂傷的旋律忽然停止了,先見是‘玉’霄已經走進了曲天賦夫妻的臥房,正在跟師傅‘交’談着,他們究竟說些什麼呢?
三個姑娘愣了一會,都紛紛又跑了出去,躲到了窗外偷聽着。
‘玉’蝶、雪紫兒和卓悠悠卻都是苦苦一笑,這種孩子一般的做法,也只有三個姑娘才做得出,她們可做不出。
三人端坐在‘牀’上,開始靜坐。
不管‘玉’霄怎麼做,她們都不會‘插’手,也不會勸阻,因爲這是‘玉’霄的自由。
他想出教不做宗教的奴隸,有什麼錯?
他想做一個自由人,又有什麼錯?
他難道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
所以,三個姑娘支持他,因爲他做得對!
曲仙兒三姐妹躲在了窗臺下靜靜的偷聽着。
房間內‘玉’霄正在跟曲天賦夫妻談話。
就聽‘玉’霄靜靜的道:“師傅,師孃,剛纔霄兒做的有點過分,師傅和師孃不要生氣,還請師傅師孃原諒,霄兒特來道歉。”
‘玉’霄說罷,親手給師傅和師孃倒了一杯茶,然後靜靜的坐在了師傅和師孃的身邊。
三姐妹將薄紗窗布戳了一個小小的孔,在窗外偷偷的觀看着。
曲仙兒偷偷的看着,小聲道:“還算這臭小子有良心。”
就見曲天賦和秦揚都嘆了口氣,曲天賦輕輕地拍拍‘玉’霄的肩膀,嘆道:“霄兒,你真的決定了嗎?”
‘玉’霄點點頭,正‘色’道:“師傅,師孃,二位老人家對我的大恩,霄兒不會忘記的,但是,霄兒感‘激’歸感‘激’,但我依舊這麼做,因爲我絕不做宗教的‘門’人弟子,因爲我要完全自由,請師傅和師孃理解霄兒的心,好好的考慮一下。”
秦揚和曲天賦夫妻苦苦一笑,秦揚拉着‘玉’霄的手,柔聲道:“霄兒,難道師傅和師孃對不起你?還是對你不好呢?”
‘玉’霄趕忙道:“不不不,師傅和師孃待霄兒有天高地厚之恩。”
秦揚柔聲道:“那你爲何非要執意如此做呢?要知道,如今,你不必跪拜,也是自由的,難道你連做名義上的弟子都不行嗎?霄兒,你可知道,你若是這麼做,那你師傅的臉面哪裡放?這世上焉能有徒弟‘逼’着師傅要破‘門’而出的道理呢?還有,這件事,關係着天帝山‘玉’清教的名譽,天帝山,‘玉’清教自從創教以來,只要入教,就終身是教徒,絕不能退出,這你也不是不懂,你何必執意讓你師傅爲難呢?”
‘玉’霄苦苦一笑,嘆道:“師孃,霄兒不是說了嗎?霄兒一生,從不信奉宗教,若我做宗教的‘門’徒,就相當於沒有了自由,成了宗教的信徒了,而我是傲人族的人,我們傲人族人追求的是完全的自由、平等,從不會信奉宗教,我們信奉的是自由,這就是原因了,所以,還請師傅和師孃成全霄兒!”
曲天賦苦苦一笑,嘆道:“霄兒,你這是何苦?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忘不了傲人族?”
‘玉’霄長嘆道:“師傅,師孃,我在俗世中待的越久,就越懷念傲人族的日子,因爲在傲人族中,我從沒有見到不公平的禮儀,不公平的事,扭曲的宗教信奉,可是在俗世中,盡是令我厭惡的嘴臉,所以,霄兒一生一世只做傲人族人,絕不會做宗教‘門’人,還請師傅原諒。”
曲天賦和秦揚母‘女’陷入了沉默,靜靜的都沒有說話。
“你們三個,躲在窗外做什麼?都進來吧。”
秦揚忽然出聲打破了可怕的寂靜,對着窗外喊了句。
其實,‘玉’霄和曲天賦也都聽到了窗外的動靜,而且‘玉’霄也感覺到了三個姑娘的心聲,當然更知道三個姑娘就在窗外了,但他卻裝作不知罷了。
曲仙兒三姐妹都吐了吐舌頭,沒有辦法,被發現了,只好進去了。
三姐妹嘻嘻笑着紛紛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房間內,都親暱的依偎在了曲天賦夫妻的身邊了。
三個姑娘都對着‘玉’霄皺皺鼻子,扮了個鬼臉,天真的好似小‘女’孩一般的可愛。
‘玉’霄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楚桂兒‘摸’着曲天賦的鬍鬚,嘻嘻笑道:“伯伯,這臭小子真不聽話,屢屢違反‘門’規,你就按着‘門’規將他逐出師‘門’,看他以後怎麼見人!”
曲仙兒隨聲附和道:“對對對,咱們天帝山少他這麼個臭無賴,更好。”
洪袖兒道:“還有,開除他後,按照‘門’規,打他一百棍子,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秦揚撲哧一笑,這三個姑娘那是在幫着他們夫妻說話,其實是暗地裡幫着‘玉’霄說話呢。
‘玉’霄微笑道:“哈哈,對呀,師傅,師孃,若是我違反‘門’規了,是不是就有理由逐我出師‘門’了,那我違反了什麼‘門’規纔有資格被逐出師‘門’呢?”
曲天賦夫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古以來,徒弟將被師傅逐出師‘門’當作是奇恥大辱,可他竟然當作是一件開心事,真是豈有此理。
曲天賦苦笑道:“霄兒,你可知道,若是這麼逐你出師‘門’,你以後豈不是被人笑話?”
‘玉’霄哈哈笑道:“師傅莫要擔心,霄兒不怕別人笑話,世上可笑的人多了去了,這些可笑的俗人,有什麼資格笑我?我看,臭桂兒的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
楚桂兒對着‘玉’霄呸了一口,嗔道:“你才臭呢!臭無賴!”
曲仙兒罵道:“就是,臭小子!沒良心!良心叫狗吃啦,當時,就不該收你做徒弟,現在,我們天帝山討厭你了,因爲你頑皮成‘性’,不服從師傅的管教,所以,要逐你出師‘門’,以後,你磕破了頭,也沒人收你做徒弟啦,對不對爹爹?”
洪袖兒道:“就是,就算你從山下磕頭到了山上,想要拜師,你也休想,伯伯,阿姨,趕他走!”
秦揚笑成了一團,輕輕地用手指照着三個姑娘的額頭一人戳了一下,笑罵道:“你們這三個死丫頭,真是不知說你們什麼好,你們這是幫着你爹爹伯伯嗎?還不是幫着他?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
三個姑娘臉都紅了,都嚶嚀一聲,開始撒起了嬌。
‘玉’霄哈哈笑道:“這樣吧,師傅,師孃,你們就說,我違反‘門’規,對了,找個什麼‘門’規讓我違反好呢?嗯……有了,你們就說我,沒經允許,就跟三位師姐‘私’定了終身,害的三位師姐都懷上了寶寶,因爲我違反了道教教規,欺負了三位師姐,故此將我逐出師‘門’,然後再罰我娶了這三個臭丫頭作爲懲罰……”
他還沒說完,三姐妹紛紛從秦揚的身邊跳了起來,都嚶嚀一聲,照着‘玉’霄又掐又擰的,都臊紅了臉。
曲仙兒邊敲着‘玉’霄,邊罵道:“你討厭!下流!誰生……寶寶了,胡說八道,打死你……”
洪袖兒嗔道:“放屁,你這麼說,叫我們姐妹以後怎麼見人?打死你,叫你‘亂’說……”
楚桂兒也嗔道:“你就缺德吧,你敢胡說,我咬死你,臭無賴,臭無賴……”
本來,這一次大辦婚事,就是爲了來一個一俊遮百醜,三個姑娘先嫁人的事,誰都不敢張揚,就好似這幾個姑娘到現在爲止還是黃‘花’大閨‘女’一般,這樣做,爲了面子上的好看。
可是‘玉’霄壞的竟然出這麼個主意,雖然是開玩笑,但三個姑娘焉能不害臊,所以是又羞又臊,哪裡能饒了‘玉’霄。
“救命呀,別打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是你們都生完了寶寶了……唉吆,沒生還不行嗎?你們還是冰清‘玉’潔的大姑娘還不行嗎……”
‘玉’霄一邊開着玩笑話,一邊討饒着,三個姑娘羞臊無比,嬌嗔無比,就開始胳肢開‘玉’霄,收拾起‘玉’霄來了。
曲天賦和秦揚夫妻被逗得開懷大笑,真被這幾個孩子給逗笑了。
自小到大,這四個孩子總是這麼的頑皮淘氣,‘玉’霄總是這般的胡說八道,逗這三個姑娘嬌羞無比的撒嬌。
秦揚一邊笑着,一邊將四人都拉到了身邊,笑着‘摸’‘摸’這個,笑着‘摸’‘摸’那個,不僅是感慨萬千,往事的快樂回憶,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秦揚‘摸’‘摸’這個的頭,捏捏那個臉蛋,喃喃道:“唉,你們都長大了,我們都老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都長大了。”
‘玉’霄嘻嘻笑道:“是呀,如今,三位師姐都要做娘了,只是好笑的是,我竟然是孩子的爹爹,喂,三位師姐,你們自小不是說,男人都死光了都不嫁給我嗎?那你們爲什麼嫁給我呢?這作何解呢?”
三個姑娘又是嚶嚀一聲,對着‘玉’霄又是擰了半天。
秦揚咯咯直笑,摟着三個姑娘,拉着‘玉’霄的手,真是看不夠,愛不夠。
她本以爲,日後三個姑娘大了,會爲了爭‘玉’霄而鬧的姐妹不和,她也曾替‘玉’霄頭疼,就連她若是站在‘玉’霄的立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她也本以爲,六‘女’嫁一夫十分的荒唐,但如今看來,六個姑娘親如姐妹,在一起,反而更快樂,這三姐妹更是如此,自幼就形影不離,沒想到大了竟然還共事一夫,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幾個人在屋子裡又說又笑,多了這三個丫頭,立刻氣氛不那麼緊張了。
三個姑娘和‘玉’霄在房間裡玩了一會,‘玉’霄這就告辭而去,臨走時,再三的懇請師父成全。
曲天賦長嘆一聲,道:“霄兒,今晚上我再找你幾位師傅商議商議,明天一早,我一定給你個答覆,你看如何?”
‘玉’霄恭恭敬敬的給師傅和師孃鞠了一躬,道:“多謝師傅師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