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八百年國運!
話音落下,封嘯武率先出手,雙目陡然間迸射出一道黑色光芒,整個瞳孔也化作了冰冷的豎瞳,隨後,一股極強的神識攻勢猛然籠罩江徹。
此地畢竟不是外界,大打出手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江徹以神識壓人,封嘯武自然也是想要以彼之道還師彼身,讓江徹也體會一把,什麼叫做神識攻擊。
免得小覷天下英傑。
在封嘯武動手的一瞬間,一層無形的波瀾也籠罩在了江徹的周身,他跟隨赤血魔尊那麼久,自然也向其請教了不少防備神識攻擊的手段。
在封嘯武一眼望來的那一瞬,便知道了對方的打算。
神識攻擊,無形無色。
周圍的人也只能感覺到而已。
而在動手之後,封嘯武便是臉色一沉,心中警惕到了極點,因爲他發現,自己引以爲傲的神識手段,竟然根本就破不開江徹的防禦。
雖然其中有他沒有出全力的原因,但也由此可以感知到江徹的厲害。
“呼!”
封嘯武的手段剛剛被攔下,緊接着,江徹的反擊便到了,眉心之間黑白神紋亮起,短短瞬息間,一簇黑白交織的陰陽魔火便隨之噴涌而出。
一瞬間,便將封嘯武以及其餘幾人全部籠罩在內。
江徹此刻已經沒什麼耐心與他們一個個交手,既然要讓他們服氣,那就一起來!
能夠傷到神相大宗師的陰陽魔火,其威能是極其恐怖的,也是尋常玄丹宗師難以抵擋的,即便是吳權封嘯武等人是玄丹境中的佼佼者。
可面對神相層次的攻勢,還是瞬間變了臉色。
來不及想太多,連忙撐起各自的護體罡氣。
“到此爲止吧。”
眼看着江徹以一敵四,直接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了火海之中,青龍神使沈定州隨手一揮,一股浩大的力量瞬間降臨。
一念間,便驅散了江徹凝聚的火海。
而周圍,除了吳權封嘯武等人有些狼狽之外,其餘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被火海波及,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些許焦黑。
回頭看了一眼沈定州,江徹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麼。
手段初顯,便已足夠。
周輔公瞥了江徹一眼,暗自點頭。
其他不論,單單江徹這一手神通魔火,便足以成爲鎮場面的手段,一般的玄丹宗師,絕對是抵擋不住的。
可謂是沾着即傷,燃着即死。
“如何,你們可服氣?”
沈定州面無表情的掃過封嘯武等人,周身的威壓,也在不經意間逸散。
封嘯武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江徹的這手段,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厲害。
之前的較量心思,此刻也已然消失無蹤。
畢竟,自始至終,江徹便只出手了兩次,一次神識覆蓋,直接讓吳權沒有還手之力,一次魔火神通,燒的他們狼狽不堪。
最重要的是,江徹甚至都沒有動過身子。
就那麼坐着,便將逼到了這種程度。
他們心中在此刻都閃過一個念頭。
即便是他們四人一起出手,恐怕也不是江徹的對手。
差距如此之大的情況下,還有什麼必要再去交手?
“江兄手段非凡,吳某心服口服。”
還是吳權最先低頭,衝着江徹拱了拱手。
其實方纔交手落敗之後,他就已經服氣了,奈何江徹這一次出手還是將他也給覆蓋了進去,只能再服一次。
雖然有點丟臉,可誰讓人家厲害呢。
此刻想想,其實也不怨幾位神使如此禮遇江徹,如果他們有能夠堪比江徹的手段,定然也會被神使看重。
“錢某亦然。”
“王某亦然。”
封嘯武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原以爲自己足夠強大了,在中州總部玄丹境界之內,都是佼佼者。
甲子之齡下,他的實力更是堪稱第一人。
可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
不僅年紀比他小,實力更是遠遠超過他。
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挫敗感,輕嘆了一口氣,衝着江徹抱拳一禮,但並未說話,而是保持了沉默。
“吾等乃是同僚,爲朝廷辦事.此番出手,莫要放在心上,當然,若是你們非要放在心上的話,江某也不會介意。”
江徹抱拳回禮,似笑非笑的掃過衆人。
“此番東海武境之戰,事關重大,乃是靠山神王殿下的吩咐,你們此番只要表現好,便能入得神王法眼,但天下英傑如過江之卿,不知凡幾,朝廷更是自古以來便與江湖對立,你們若是參戰,極有可能遭到針對,是以.
此番便由江徹爲首,你們進入武境之後,必須聽從江徹的命令.”
周輔公見目的已然達到,隨即也道出了他們的想法,讓幾人以江徹爲首。
如果是之前,他們自然是不服氣,甚至還可能會在中途使絆子,可現在,見識到江徹的真正實力之後,他們便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各自頷首表示認同。
陳慶方等人相視一笑,對此都很滿意。
雖然朝廷派出的人,不止是黑衙一方,還有其他年輕天才也會出戰,但他們同屬於黑衙,本身便是一系,自是要團結。
爲了在武境之戰中保持優勢,必須要遴選出一位真正的領頭人。
而這個人選,必須要讓人心服口服。
“這是黑衙蒐集到的關於江湖中一些天才的情報,你等且看看,心中有個防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得罪強敵。”
沈定州一揮手,衣袖間五本冊子隨之懸空飛出,落在江徹等人的手中。
江徹掀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寫着。
大雷音寺,三葬和尚。
疑似百年前金蟬菩薩轉世,修行三葬真經,金蟬法體,手持九環錫杖,頭懸紫金鉢盂,有袈裟護體,法體雙修,實力無雙。
第二頁。
玄天無極宮,李玄真。
天生道體,修行玉清寶錄.
第三頁。
天劍山,陳平
冊子一共五十餘頁,記載了中原十二州,五大仙門,六大世家七宗八派以及各路散修天才的情報,雖然稱不上事無鉅細。
但上面所記載的東西也很多,包括他們所用的神兵,修行的功法,亦或者賴以成名的手段。
一眼望去,個個不凡。
其中就有江徹的大舅哥齊少言。
只不過,在黑衙收錄的這些冊子中,齊少言也只是堪堪排入了二十餘頁,評判其實力,只能算作中上游。
合上最後一頁,江徹對於前來參戰的這些天才,也基本上都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只不過尚未交手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實力如何。
“這些人中,以你的實力,大都不算什麼,唯一需要關注的,便是前十頁的那幾位,尤其是三葬和尚和李玄真等輩。
他們任何一人,都能在歷屆武境之戰中橫壓羣雄,可這一次.也不知是因何緣由匯聚一堂,絕對稱得上是近百年來,最爲精彩的一戰.”
陳慶方講述着自己的見解。
周輔公等人亦是多有感嘆,作爲黑衙的各部首領,他們手中掌握着大量的情報,所以纔對這一次的武境之戰十分慎重。
“正是如此,纔不枉來此一遭。”
江徹淡淡一笑,眼中滿是自信。
這是他第一次走出越州,會戰天下各路英傑,心中自然也是有許多戰意的,唯有如此多的強者齊聚,才能展示出真正第一人的含金量。
對此,江徹的自信還是不弱的。
因爲他的手段,同樣也很不凡。
正是需要找人,驗證己身的時候。
雖然他是開了掛的存在,但前幾的那幾位也都不是常人,要麼是大能轉世,要麼就是天生聖體,亦或者有各種來歷。
可正是如此,不才更有意思嗎?
至少,江徹是如此認爲的。
相比於江徹的自信,封嘯武等人的神情便顯得凝重了許多,很顯然,那什麼天生聖體,菩薩轉世,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甚至幾人還不時的偷看江徹幾眼。
覺得唯有江徹這等存在,才能與這些真正的絕世天驕爭鋒。
聖海城。
海角崖。
此地雖然也位於聖海城內,但卻是面臨海域的一方,同時,也是整個聖海城的中樞所在,終日都被一片雲海遮蔽。
顯得極其神異同時也很神秘。
崖壁之上,一道消瘦身影,垂釣而坐,白髮白袍,身形佝僂,遠遠望去,便如同一個尋常的農家老者,但在老者身後,卻矗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一襲棕色錦袍,腰橫玉帶,四方臉上顯露着不怒自威的氣勢,站在那裡,猶如一座陡峭的山峰,與佝僂老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是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錦袍之人,赫然正是聖海城城主,項淵。
“先生今日可有收穫?”
在外界威嚴霸氣的項淵此刻卻表現的頗爲恭謹,看向老者的眼神更是充斥着敬畏。
白袍老者一擡釣竿,瞬間,一尾逸散着靈光的金鱗魚,便在虛空中不斷撲騰,充斥着掙扎,還口吐人言,驚怒般的大吼道:
“該死的人族,你們可知我是誰,居然不知死活.”
金鱗魚剛剛怒罵出口,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忽然間便閉上了嘴,老老實實落在了佝僂老者的魚簍之內。
而丈許大小的金鱗魚落在尺許大小的魚簍內,卻瞬間消失無蹤,似乎其中另有一番天地。
“這些妖族越來越聰明瞭,想釣些好東西也越來越難了。”老者緩緩搖頭,似乎對於今日的收穫很是不滿意。
項淵卻沒敢繼續恭維,但目光卻在魚簍內定格了一瞬間。
只有他知道,魚簍內究竟藏了多少妖族屍首。
“此次過來,有何事?”
白袍老者隨口問道。
“先生,東海武境之戰將啓,弟子特意來稟報一聲。”
老者愣了一下:
“哦,又過去了二十年嗎?”
“是。”
“姬成道呢,這一次來了嗎?”
“靠山王並未前來,應該是在準備武榜一事,畢竟此榜關乎天下局勢,即便是他也要小心應對。”項淵低聲回道。
“這小子倒是好氣魄,竟然不惜自損皇朝國運,使得氣運逸散天地,現在看來.大周的氣數,也快盡了。”
白袍老者看着前方翻騰的雲海,感嘆了一聲。
“此人,確實有大氣魄。”
饒是項淵,對靠山王也是十分的敬佩,至少換作是他的話,絕對是難以做出自損國運的事情來。
“是啊。”
“先生,您.這一次可會再扶姬氏?”
項淵忽然問道。
“老夫爲姬家開了八百年國運,與姬氏一族的情分早就盡了,現在既然姬成道願意自損二百年國運,也是天意使然。
老夫不會強求。”
“弟子明白了。”
項淵頷首。
“對了,此屆武境之戰,可有什麼好苗子?”
“大雷音寺三葬和尚,和青天教楚河,有望登頂,無極宮的李玄真和天劍山也各自都有真傳下山”
“雷音寺這些和尚倒是聰明,居然窺探出了些許天機。”
“弟子也是如此認爲的,那三葬和尚前世之身,分明尚未到壽盡之時,卻偏偏冒險轉世,恐怕就是爲了在亂世中佔得先機。”
“呵呵呵”
“倒是青天教那邊,此番可要阻止?”
“不必,順其自然即可,即便是姬成道,不也是沒有做什麼手腳嗎?做的越多,越是會偏離走向,靜觀其變即可。”
“是。”
“除了這些,便沒有其他出彩之人了嗎?逸散出的國運,不應該還是讓這些仙門世家佔據絕對的優勢纔對。”
老者瞥了一眼項淵,看似平淡無波,卻讓項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連忙開口道:
“有,江湖近些年來,有數人脫穎而出,一是北陵齊氏的女婿江徹,修行數年,便博得了玄丹無敵的美譽,想來也是一位大能轉世。
如今爲朝廷做事.還有一人名曰陸截雲,小家族出身,卻屢有奇遇”
聽着項淵的講述,白袍老者淡淡一笑:
“這纔是江湖,羣英薈萃.不錯,不錯。”
“那先生您,此番可要去觀戰?”
項淵緊接着問道。
白袍老者卻是擺擺手,示意不去,隨後慵懶的躺在了青石旁:
“大夢誰先覺,平生吾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