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靈神焰?”
當江徹問題此物的作用時,莫說是趙仙芝,即便是赤血魔尊都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江徹會突兀的問起此物。
趙仙芝認真思量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
“虛靈神焰此物,我倒是聽聞過,不過似乎此物只是天地異火的一種,可以將其煉化爲己用,用來護道殺敵,其餘的倒是不太清楚。
莫非你準備用來增強陰陽魔焰的威能?”
她知道江徹的陰陽魔焰神通非常不凡,尤其是對待低境武者,堪稱是一件大殺器,即便是元神層次的尊者,也無法無視。
有時候甚至能夠封鎖虛空,讓元嬰困於牢籠。
江徹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這個回答,但眼神中還是有那麼一絲寄希看向赤血魔尊,他總覺得虛靈神焰不止是護道殺敵那麼簡單。
“曾經我倒是從一處古籍中看到過些許介紹,說這虛靈神焰無形無相,誕生於虛無之中,對於損傷元嬰有奇效,殺傷力極大,一般人很難煉化。
也正因此,此物還能用來錘鍊元神,不過需要把握好度,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傷到自己。”
“錘鍊元神?”
江徹聽到這個字眼,頓時心中浮現出一抹明悟。
或許,祭品需要此物,就是爲了增強火劫?
這不是無的放矢,雖然火劫是劫難,可同樣也是機緣,若是能夠闖過火劫,便可將元嬰化爲陰神,錘鍊的越久,根基便越穩固。
江湖上也有不少能夠錘鍊元神的靈物,只不過,用這種方式,還是太過危險。
但想想是獻祭天碑需要,他便放心了不少。
那麼多次獻祭,他還真沒有出過什麼意外。
“不錯,若是自持元神強橫,完全可以借用外力錘鍊元神,對於日後渡天雷之劫有好處,不過本座不太建議你用這種方式。
你現在還未曾成就元神,可能虛靈神焰一個不慎便可能燒壞元嬰”
“這個前輩放心便是,不過,前輩可知此物在何處?我現在用不到,可日後卻是能用得到的。”江徹給出了自己準備渡劫的理由。
雖然有些急迫,可在赤血魔尊眼中已經習慣了。
因爲江徹就是喜歡屢屢給人一些意料之外的驚喜。
“此物還是較爲稀奇的,目前爲止,本座倒還真是不太清楚何處擁有,或許域外罡風處可能會有”赤血魔尊笑道。
江徹則是眉頭一蹙。
若是如此的話,那可真是一個難題了。
因爲神相境界的大宗師,縱然是經歷了風劫和火劫的元神尊者,也是難以前往天地頂端的域外罡風處採集靈物的。
亦或者說,這等層次的武者,根本撐不了多久。
唯有歷經了雷劫,化陰神爲陽神,才能無視罡風的威脅。
但陽神.那已經是武聖強者了。
請一位武聖前往域外碰運氣尋找虛靈神焰,江徹還真沒有這個資格,如果只是請人出動一次,他倒是能夠請動齊家老祖。
但勞煩一位武聖去碰運氣,那基本不可能。
除非有人願意爲了他,甘願捨棄修行時間,但問題是,他也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思前想後,江徹覺得最後實在不行,強行獻祭也未嘗不可。
增長了一百多年壽元,江徹已經有些底氣了。
“怎麼,敖坤道友知道?”江徹正思索之際,忽的,赤血魔尊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髯須黑袍大漢。
而這,便是敖坤所化的人形。
“主上所言的虛靈神焰,數百年前我曾親眼見過一次,不過不太清楚,那東西現在是否還在。”敖坤低聲道。
似乎是有些信心不足。
“在何處?敖坤道友但說無妨。”
江徹當即說道。
即便只是有可能,那也比沒有絲毫頭緒來的要好。
“數百年前,本.我縱橫百越時,曾在十萬大山深處發現了一處虛空裂縫,那裡天地不穩,虛空紊亂,堪稱是一處大凶之地。
在那裡我意外碰見了一團虛無之火,無意中沾染,若非我脫身及時,差點便燒到了妖魂,當時不甚在意,後來才知道,那東西十有八九就是誕生於虛無之中的虛靈神焰。
當時我還想着將其收服,只可惜後來不慎遇到了天隆寺幾個禿驢的埋伏.”
敖坤認真的講述着曾經的一些過往,通過其描述,江徹也判定那團虛無之火,大概率就是虛靈神焰。
不過,十萬大山深處,兇險之地。
這些詞彙,還是讓江徹有些懷疑敖坤想趁機將他引過去,擺脫他的掌控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可能,靈劍山內的古籍中有記載,但凡是虛空紊亂,空間不穩的地方,日積月累之下,都有可能誕生出虛靈神焰”
趙仙芝似乎想到了什麼,隨之也插了一句嘴。
“原來如此.”
江徹眯着眼睛沉思。
而敖坤則是繼續道:
“畢竟是相隔了數百年時間,其實我也不確定那東西現在還在不在,主上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江徹聞言衝着他笑了笑:
“敖坤道友放心,即便是那裡沒有,本侯也不會將此事怪罪到你的身上。”
一番交流,江徹不止是提及了虛靈神焰,還問詢了趙仙芝等人關於九幽真血樹,辟邪雷心珠以及天罡陽元草的事情。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除了天罡陽元草有些眉目之外,其餘的兩種祭品,幾人都沒有任何的頭緒。
因爲這兩種東西,一個是頂尖渡劫靈物,另一個則是需要家族宗門傳承的寶物,輕易不會有消息流傳出去。
不過赤血魔尊還是很高興,誤以爲江徹尋找九幽真血樹,是爲了幫他鑄造肉身,連說江徹信守承諾,讓江徹一時之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他並非是不想去幫赤血魔尊,事實上,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已經在爲對方謀劃了,只可惜,重鑄肉身的寶物論及珍惜程度,絲毫不比他的祭品要差。
迄今爲止還沒有頭目。
爲此,江徹還專門召來了劉三秋,準備走一走黑衙的渠道,畢竟黑衙的情報能力是他生平僅見,背靠這個勢力,他覺得還是可以有些便利的。
而之所以是劉三秋,則是他雖然之前已經下令,讓幾人去準備放出消息,收繳李成國的軍權,但動身的是周玹和餘渭水。
劉三秋還是留在了天隆寺,做着善後事宜。
“周玹那邊的消息如何了?”
江徹並未直接問詢,而是先提及了周玹等人的任務,從他閉關算起,已經過去了大半日的時間,對於大宗師而言。
這個時間已經不算短了。
“啓稟神使,目前爲止,朱雀司已經將此事以特殊渠道,稟報了朝廷,只不過還沒有得到回信,而消息擴散,目前還只在越州境內。
要想擴散至南域三州,即便是黑衙,也需要幾日的時間。
不過周玹副使他們,已經在不斷的收攏各地的一些權利了,並且還拿下了好幾位忠誠於李成國的府域都尉。
目前正在趕往越州城.”
劉三秋一五一十的彙報着進度。
經歷過天隆寺一戰,他對於江徹基本上已經徹底服氣,不敢有絲毫的不敬,更沒有倚老賣老的意思。
當然,就算是之前的時候,也沒有過。
江徹指尖敲擊着桌面,不動聲色的沉聲道:
“告訴周玹他們,要謹防李成國等人狗急跳牆,但必要時刻,還是要以安危爲重,若見勢不妙,立即撤回。”
“是,屬下明白。”
這些話其實不用江徹說,劉三秋等人也清楚,賣命可以,但若是把命賣沒了,那就不行了,他們可不會真的在此事之上拼死。
“對了,劉副使在黑衙多年,經驗豐富,可曾知曉九幽真血樹辟邪雷心珠和天罡陽元草”正事談完,江徹當即問起了祭品之事。”
劉三秋緊皺着眉頭,思索着江徹所問的問題,片刻後微微搖頭:
“恕老夫愚鈍,雖然聽聞過辟邪雷心珠和九幽真血樹,但確實不知這兩件東西,究竟在何處,大人若是急需的話。
屬下立即便讓人去尋找,至於天罡陽元草,其實天隆寺內就有幾株上了年份的”
“天隆寺內就有天罡陽元草?”
江徹這下子是真的沒想到。
一個天隆寺,竟然還給他帶來了兩種祭品。
還真是沒有白來!
雖然天罡陽元草不如另外幾種祭品那般珍貴,但也不是尋常之物,他本想着還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錯,天隆寺的武僧大都修行佛門功法,且較爲專注於煉體,而天罡元陽草便是較爲契合天隆寺功法的寶藥。
從藥園之內,一共採摘了三株,一株近兩千年藥齡,兩株在千年左右,除此外,還有一些幾百年份的元陽草,只不過吾等並未採摘。
若是神使需要,屬下立即命人採來。”
“不必了,把那一株兩千年藥齡的天罡元陽草拿來就是了,其餘的一併併入此戰的收穫。
“是。”
“好了,劉副使先去忙吧,記得着重調查一下九幽真血樹和辟邪雷心珠的蹤跡,此物對本使頗爲重要。”江徹告誡道。
“是,屬下明白!”
時間緩緩流逝。
眨眼間,數日時間過去。
而這幾日時間內,則是接連爆發了數件震驚越州,乃至整個南域三州的大事。
第一件,便是江徹親自動手將天隆寺屠宗滅門,瞬間便在越州江湖上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甚至比之前龍虎道宗的覆滅還要讓人駭然。
原因無他,只因龍虎道宗雖曾有武聖,可後來畢竟沒落,還是被北陵齊氏所滅,在情理之中,可天隆寺不一樣。
其並非是獨立的宗門,而是佛門道統,大雷音寺附庸。
滅天隆寺,就相當於是在針對佛門。
百年前,也曾有勢力與佛門道統作對,且還將其滅門屠殺,但緊接着,便是佛門震怒,大雷音寺震怒,直接派出了菩薩出手。
以雷霆之勢將動手的勢力覆滅。
如此酷烈的報復,徹底讓所有江湖勢力開始重視佛門道統,尤其是一州頂尖的佛門道統,若是沒有深仇大恨,絕對不會開戰交惡。
也正因此,養成了佛門道統眼高於頂,動不動叫囂着斬妖除魔的狂傲。
而現在,百年時間過去。
又一支佛門道統覆滅,且是滿門不留的下場,讓無數江湖武者既興奮又駭然,期待着接下來的走向,想要見證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
至於原因,則是因爲江徹也不是無名之輩。
其是朝廷大員,封疆大吏,背後更是站着靠山神王姬成道和北陵齊氏撐腰,能讓人覺得雙方勢均力敵,各自都非同一般。
更有人幸災樂禍,寄希望佛門能夠以雷霆萬鈞之勢鎮壓江徹,捍衛佛門道統的威壓,且最好是兩敗俱傷。
但還不等那些江湖人從這件事的震動中走出,緊接着,朝廷便爲此事定了性,說天隆寺作惡多端,理應滅門。
而江徹在此戰暴露自身實力,先殺無命羅漢,再斬天隆寺方丈無塵羅漢,更是被朝廷黑衙,直接推舉到了風雲榜上的位置。
位列風雲榜第十九。
同時,他也是第一個以法相修爲,登上風雲榜的大宗師,一時之間,讓無數人駭然,許多人紛紛想起了江徹之前位列潛龍榜第一的時候。
二者之間,竟是僅僅只相隔了不到半年時間。
無數人爲江徹的天資而感到驚歎。
更有人好事的江湖武者,還在討論着,江徹該不該有個尊號。
因爲尊者,並非是武道境界,而只是江湖人對於元神大宗師的敬稱,換而言之,江徹此刻不僅擁有了尊者層次的戰力。
還位列風雲榜中游,是有資格擁有尊號的。
許多曾經與江徹一同參加過武境之戰的年輕天才,都感到有些恍惚和陌生。
前不久還在與他們同臺競技,眼下卻直接登上了風雲榜?
普天之下,焉能有如此妖孽之人?
其餘人不覺,但無極宮內傳出消息,李玄真在聽到此消息後直接宣告閉關,說不入法相不出關,除了李玄真外,白鹿書院的姜萍亦是如此。
倒是陸截云爲此開口言:
“江徹之姿,五百年罕見,乃當世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