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上,藍玉舫輕咬着嘴脣盯着那邊哈哈大笑的男人陣睹得慌,這個男人還恬不知恥地伸着大手朝坐在旁邊的三位宗老道:“手氣真好,又贏了,快給石頭,清一色一條龍,每人三十塊上品石,啊哈哈,哎呀,贏得我都不好意思。”
成柳紅捂了捂手上的戒指,臉上一片肉疼,乾咳一聲站起身來嚴肅地道:“我去看看礦脈之處這幾天有什麼動靜。”說完還疑惑地嘀咕着:“奇怪了,怎麼齊天閣這幾天看似有些不對勁呢?”然後一個瞬移消失不見。
周青旋小小的玉拳攥得噶嘣噶嘣響,咬着牙面露猙獰之色:“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去找個人打一架。”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又不知道哪個倒黴的弟子要成爲她的練習對象了。
蘇慕丹最老實,也最忠心,但是卻被這位新宗主的好手氣給弄得徹底沒脾氣了,轉頭看了看左右,怯怯道:“我去看下弟子們前些日子的傷勢如何了。”然後顛着小腳步迅速地消失。
李成柱搖了搖頭,把玩着手上碎火晶石雕刻而成的仙界麻將。這幾日在營地裡呆的實在無聊,幾位宗老又不斷地催促自己要有所動作,李成柱爲了消磨她們的時間和精力特地用碎火晶雕刻了一副麻將出來,現在看她們輸得臉色慘白的模樣,恐怕受到的打擊實在不輕。這些宗老們一年的薪俸也才兩百塊上品石,李成柱“手氣”又極好,一會大三元,一會十八羅漢,規則又是他手了算,三位宗老從未接觸過這種東西,越輸越不服,最後李成柱贏得三位宗老迅速地找個藉口遁走了。
算算日子,從齊天閣那邊回來已經有六天時間了,上次去的時候通過齊天威對自己假辦的那個假老爹說的話,李成柱猜想,齊正道不過幾日就應該會來到這裡,畢竟是他刻意捅出來的亂子,本意就是想引自己出來,好打壓一下合歡宗的威名,有可能的話趁機吃掉合歡宗這塊肥肉。
李成柱知道,自己假扮齊正道把幾位長老的武器給騙來,並不能真正的讓他們起什麼內訌,之所以那樣告訴幾位宗老,就是想讓她們放心。
如果齊正道和齊天閣的幾位長老連這個小小的誤會都解不開的話,那齊天閣不用自己出力都必定滅亡。即使解開了又怎樣呢?在場的幾個主要戰力沒有合適的武器,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更何況,更何況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呢。
骨血濃於水啊!
李成柱的目標並不僅僅是這一個火晶礦脈而已。普通的火晶並不是很值錢,偶爾發現一兩塊萬年火晶纔是值錢的東西,但是這樣的東西在整個礦脈裡也沒有多少。
據說,聽說,齊天閣手上有不少大型的礦脈呢,而且都是很值錢的哪種礦石,比如當初準備給小影做聘禮的那處天機石礦脈,合歡宗由成立以來就只有過一處天機石礦脈,而且不到百年時間就被開採完畢了。
天機石礦脈啊,要是放在地球上,那可真正是個錢堆成的礦脈了。
如果還有可能的話,將齊天閣吞掉也無妨,李成柱狠狠地一攥手上火晶雕刻而成的麻將,堅固的火晶頓時化爲粉末飄散到地上,一片紅盈盈地耀眼。
不過到時候面臨的四方壓力肯定很大,齊天閣一家獨大,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李成柱還需好好計較一翻才成。
正在思索間,面前突然一閃,一個俏麗的身影停在了自己的身前,同時鼻子處飄進一股清香,李成柱微微一笑,擡起頭朝上看去,正看到藍玉舫氣鼓鼓的臉。
“怎麼了?又被你師傅罵了?”李大老闆調笑道。
藍玉舫嚴肅地瞪着雙眼看着他:“宗主,我知道在大事上我這樣的弟子沒有發言權,但是這處礦脈是我負責的,更因爲我的疏忽使得幾十位兄弟姐妹受了傷,合歡宗的顏面掃地。如果宗主要責罰,玉舫自當一肩承擔。但是宗主,你這幾日和幾位宗老日夜玩樂,對礦脈之事聞也不聞,底下弟子頗多怨言,再者,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您讓我有何顏面再回合歡宗?”
藍玉舫言辭懇切,李成柱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對她招招手。
金袖弟子藍玉舫看宗主這神秘的模樣,以爲他有什麼要事囑咐自己,心中一喜,忙低下腦袋側着耳朵聆聽垂訓。
李大老闆咂巴咂巴嘴,面上一副爲難的模樣,盯着藍玉舫白皙的脖子瞅了半天,這才輕輕地提醒道:“玉舫,你的脖子上有一塊泥巴。”
藍玉舫白皙的脖子瞬間變紫,小臉通紅,連忙站直了身軀,轉頭看看左右,如同做賊一般心虛,心口處傳來砰砰的撞擊聲,小手不着痕跡地慢慢伸到脖子處一陣亂抹。
“這。”李成柱面露着賊笑,摸着自己脖子的一處提示着。
藍玉舫手忙腳亂了半天,終於將那莫須
巴給抹掉了,但是心情早已被李成柱這個親暱的行爲蕩澎湃,侷促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輕咬着嘴脣,一言不發,撇着腦袋。
李成柱緩緩站起身來,手上火晶麻將慢慢的掂着,開口說道:“玉舫,歷來負責開採礦脈的弟子自當承擔礦脈上的一切責任。但是這次錯不在你,是齊天閣早有準備,即使你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尋個藉口來找茬的。換做是任何一個弟子甚至宗老在此,情況也是一樣,所以,你的責罰就免了。”
藍玉舫平息了心中的激動,感激地看了看這個新宗主。
“這幾日,此處的弟子是不是說我懦弱非常?這次前來是要跟齊天閣議和的?”李成柱問道。
藍玉舫沉吟半晌,也不知道如何跟李成柱開口,門下弟子說的比這些可難聽多了,不過你也是的,弟子們都受了欺負了,除了你來的第一天表現良好之外,剩下的日子簡直毫無作爲,也難怪弟子們會有怨言。
李成柱見藍玉舫爲難的模樣,心中的猜測更是堅定了七八分,微微一笑道:“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一個人即使做的再對,有一千個人來指責他,那他做的就是錯的!玉舫,你相信我不?”
沉默,藍玉舫只是擡頭看了看新宗主。
李成柱乾咳一聲,掩飾着尷尬:“你不相信也罷,就算是幾位宗老,這幾日也對我有怨言。但是有些事情,只可做,不可說,懂嗎?”
藍玉舫點了點頭。
“你只要知道,我今天的隱忍,是爲下一次的爆發準備就行了。現在有不少妖魔在窺探着我合歡宗,一個個去剪除的話,我即使有再大的精力也難以招架。我只能選取其一,給他痛痛的一擊,而這個目標也必須有代表性,必須打痛了這隻妖魔,讓其他的妖魔知道我合歡宗不是一隻任人揉捏的柿子才行!要想讓他痛到心裡,使他對我合歡宗心有畏懼,必須得找準他的死穴,這是一個時間的積累,打蛇打七寸,這句話你聽說過吧?”
藍玉舫仔細琢磨着新宗主的話,心頭一閃,面上帶着喜色問道:“宗主,那您選的這個目標難道就是……”
“噓!”李大老闆淫蕩地對着這個女弟子眨眨眼睛,“秘密,不可說。”
藍玉舫的面上又是一紅,這個新宗主啊,乍一看還會以爲是個有勇無謀的傢伙,但是聽了今天這翻話,自己才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如同表面看起來那樣粗線條啊。只不過,宗主的眼神實在太——猥瑣了,猥瑣的自己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
李成柱面露堅定之色地笑了,自己現在想取得人心,還是不得不用下美男計啊。哎,悲哀。
遁走的成柳紅宗老風風火火地又跑回來了,急忙稟告道:“宗主,齊天閣那邊很奇怪,今天居然沒有弟子來開採礦石了。”
李成柱眉頭一挑,興奮地問道:“你確定?”
成柳紅嚴肅地答道:“是的宗主,我翻找了整個礦脈,沒發現一絲靈壓。”
“好,老傢伙終於過來了。”李成柱揮了揮拳頭,一直在等他來,沒想到直到今天才來,到底是什麼事讓齊天閣閣主不顧這邊的局勢也要外出?既然知道自己會來的話,老傢伙肯定會在此等待着自己的。難道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
李成柱簇着眉頭思索起來。
“老傢伙?”成柳紅疑惑着。
“宗主,我們要不要派弟子下去開採礦石?”藍玉舫提議道,負責礦脈的這位金袖弟子眼中只有自己的工作。
“還採什麼採?”成柳紅一瞪雙眼,“別人跑了我們纔過去,這不是讓人恥笑嗎?”
李成柱點點頭:“先不要去採了,等齊天閣將整條礦脈雙手奉上的時候,再去開採也不遲。”
“整條礦脈?”藍玉舫覺得這個宗主有點瘋癲,先前自己的感覺絕對是錯覺。
“不錯,整條礦脈。”李成柱微微一笑,這只不過是一個小甜頭而已。
成柳紅跺跺腳:“宗主,你到底有什麼計劃啊?這些天一直瞞着我和周蘇兩位宗老,現在該說了吧?”
李成柱擡頭看了看成柳紅焦急的臉,點點頭,然後朝向藍玉舫道:“去將周蘇兩位宗老尋來,就說我有要事。”
藍玉舫接令,然後飛了出去。
李成柱領着成柳紅來到營地的一間屋子裡,不多時,藍玉舫領着兩位宗老已經前來。
“宗主,兩位宗老帶到。”藍玉舫恭敬地說道。
“恩,兩位宗老,坐。”李大老闆伸手示意着。
“弟子告退!”藍玉舫拱拱手便向後退去。
“你也留下吧,這件事你也參與。”李成柱說道。
藍玉舫心中一喜,這可是表示着自己的身份被新宗主給認定了的,對以後自己晉升宗老有着
幫助,怎能讓她不欣喜?師傅成柳紅對她微笑地點點舫這才誠恐誠慌地坐下。
揮手佈下幾層結界,李成柱這纔開口說道:“幾位宗老,這幾日我隱而未發,就是時機未到,現在時機已來,我想再次確認一下幾位宗老的態度。”
周青旋忿忿地站起身:“還要確認什麼?打過去就行了,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有新宗主這個大盾牌擋在前方,自己只需在一旁劃拉幾下就成了,反正以宗主的實力來說,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危險,又可以爽一下,這架是非打不可的。
蘇慕丹微微一沉吟,開口問道:“宗主,你一直說時機時機,我想問,到底是什麼時機讓人等待到今天?”
李成柱點點頭,蘇宗老一直都可以找出問題的關鍵。
“說實話,前幾日我獨自一人前去了一次齊天閣的那邊。”李成柱騷騷一笑,臉上透着調謔和自信,“所以他們那邊的實力和人員的修爲我也看到一些,如果硬拼的話,就算加上我們帶來的兩百弟子,也會死傷很大。”
成柳紅點點頭,這種門派之爭,沒有死傷是不可能的,只能想辦法把死傷降低到最低的程度才行。只不過以宗主的能耐,想進入齊天閣內部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成柳紅好奇的是,新宗主如何安全的進入又不被人發現的。對於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提出。
“所以我們必須有挾持到對方的資本才行!”李大老闆臉上一片得意,“這樣纔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挾持對方的資本?”蘇慕丹轉着眼珠子,片刻才說道:“如果這樣說的話,齊天閣內唯一可以挾持到其閣主的只有一人。”
“齊天威?”周青旋和成柳紅也不笨,快速地反應了過來,藍玉舫無辜地眨着眼睛聆聽着宗主和三位宗老的話,這時忍不住說道:“這也太卑鄙了吧,更何況我們怎麼才能抓住齊天威呢?他又不是毫無修爲,身邊更有人員保護。”
成柳紅一瞪雙眼:“卑鄙?齊天閣此翻作爲難道不卑鄙嗎?強搶礦脈,這在修仙界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他是明擺着想挑起我兩派之戰。”
蘇慕丹心頭一轉,急忙說道:“宗主,我看此事頗有蹊蹺,齊天閣這次明目張膽的挑釁,必定有所依仗,我怕……”
李成柱微微一笑,自己想到的,蘇慕丹肯定也能想道。
“前幾日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直到今天我纔想起,齊天閣這次是想滅我合歡宗了,既然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煞羽而歸!卑鄙,不是我的錯,有用的手段纔是王道!”
李大老闆咬牙切齒,大手一揮,一個渾身精光的裸露男子頓時出現在屋子中央。
在場的四個女人從未見過男人這般模樣,三位宗老心性堅定,年老成精,只撇了一眼便扭過頭去,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藍玉舫羞得“呀”了一聲,然後雙手捂着眼,滿面通紅。
“失策失策。”李成柱笑眯眯地解釋着,急忙站起身來,脫下自己的長衫,罩在那人的身上,臨近之時,忍不住撇了一眼那人的跨間,只見跨間一片血疙瘩橫結,那被自己有意踩扁的物件現在已經長在了跨部,更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李成柱點點頭,白玉續身乳的藥效果然與衆不同,即使是自己施加靈力將內里弄得寸寸筋斷,現在也能長成這般完好,只不過,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用了。
三位宗老這才轉過腦袋來,仔細地盯着中央的這個男人,只見他頭髮散亂,目光呆滯,眼球黯淡無光,頭上居然還粘着一絲雜草和泥巴,渾身如同沒有任何力氣一般,動也不動,眼神更是直直地盯着身前的某處地方,一點靈壓也感覺不到,要不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稍微生氣,幾位宗老甚至要以爲這人已經死了。
“宗主,這人是……”成柳紅嗔怪地瞪了一眼新宗主,這小男人肯定在報復自己等人今天輸了不給石頭,這樣丟一個男人出來好看自己等人的糗態。
“成宗老認不出來嗎?”李成柱微笑道,“再仔細看看,說不定可以看出一個大驚喜。”
蘇慕丹凝望着眼前這個男人,良久,才從這熟悉的神態中看出一絲端倪,驚奇地問道:“宗主,這不會是齊天閣的少閣主吧?”
李成柱大嘴一裂,點點頭:“蘇宗老好眼力,都成這樣了居然還能瞧出來,不錯,這正是齊天閣的少閣主,齊天威!”
蘇宗老撇了撇新宗主,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
成柳紅和周青旋一聽此言,皆渾身一振,忍不住仔細地瞅了瞅眼前的男人,和以往心中齊天威的形象對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