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柱的命令,這些一直躲藏在戒指接受周青旋百年屈的五百弟子們瞬間赤紅了雙眼,狠咬着牙,面露着猙獰,將手中的利器對準對面那些膽色懼寒的天墉門弟子們。
宋三玄眼見局勢不對,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合歡宗宗主早就有了預謀了。門主現在正帶着所有的精銳前去攻打合歡宗,這個時候他居然能抽出這麼多實力強悍的弟子來反搗一把,宋三玄來不及佩服這人的魄力和部署,大喝一聲,手上仙劍就已經飛了出去,欲替門下留守的弟子們擋上一把。這些留守的弟子單單從氣勢上就輸了一籌,更何況修爲更比別人要弱得許多。宋三玄一邊拋出仙劍,一邊大吼道:“且慢,有話好說。”
李大老闆怎肯自己多日的部署被人破壞掉?一個竄步飛上前去,渾身靈氣聚於腳尖,對準宋三玄的仙劍攔腰踢上,大聲喊道:“慢你娘個屁,給老子殺!”
“叮”的一聲脆響,猶如兩柄仙劍撞擊的聲音,宋三玄瞪大着眼珠子眼瞅着自己的仙劍居然被這個合歡宗宗主僅憑肉腳就踢飛了出去,任由自己如何努力召喚也召不回來,慢慢地變爲黑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直到勁頭消去,仙劍才逐漸接受自己的控制。
一腳之威,竟然大至如斯!
場上對峙的兩方弟子,無論是天墉門還是合歡宗,皆滿臉不可思議地瞅着李成柱。
天墉門的弟子可是知道的,宋長老手上的仙劍等階不弱,現在居然抗不住這個年輕人的一隻肉腳,李成柱在這些人眼中瞬間變成了吃人的妖魔,天墉門弟子張大着嘴巴,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合歡宗的五百弟子在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爆發出一陣歡呼,隨着一聲聲的怒吼,合歡宗弟子真正的如同絞肉機一般衝進了天墉門的陣營之中,對待這羣鬥志早喪,沒有一絲反抗餘力的敵人,合歡宗的弟子並沒有留手,一柄柄飛劍插進敵人的胸膛,一件件法寶將敵人的肉身炸開,抓出敵人的元嬰,或血腥地張開嘴吞噬掉,或將他們附屬在自己的法寶之上,等待日後煉化,這一輩子,能收取別人元嬰的機會恐怕就只有這一次了,有自己的新宗主的話放在前面,這些合歡宗弟子還怕什麼?
鮮血,飛濺;肢體,橫飛。
原本安靜的天墉門瞬間變成了仙界屠宰場,合歡宗的五百弟子手持着利器扮演着屠夫的角色,將一個個天墉門弟子屠戮至盡。
宋三玄老淚縱橫,眼瞅着自己門下的弟子們一個個被幹掉,元嬰也不能逃脫,自己卻動也不能動,對方那個年輕人的元神一直鎖在自己身上,那強大的元神壓迫和靈壓感覺,宋三玄在這一輩子都從未感覺過。他到底是什麼怪胎啊,宋三玄心中暗罵,大乘期就應該有大乘期的水準,不至於強悍到這個地步吧?
李大老闆臉皮稍微皺了皺,不着痕跡地用左腳背揉揉右腳背,強忍着疼痛嘴邊掛着一絲獰笑。
剛纔那一腳看似威風到了極點,李大老闆卻是碰了個軟釘子,對方好歹是大乘期的修仙者,手上的持有的更是仙劍,自己居然傻拉吧唧的一腳踢過去,真是蠢到家了。腳背和仙劍接觸的地方直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
“周宗老,這個人交給你了。”李成柱指指宋三玄開口說道。
周青旋早就在一旁躍躍欲試,從去火晶礦脈一直到現在,周青旋肚子裡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宗主發話了,周宗老忙欣喜地點點頭:“好。”
而李成柱自然早就有這個打算,否則剛纔宋三玄元神試探過來的時候他就可以傷了他的元神,他是怕了周青旋這個好戰份子了,如果這一次她再不能好好的打一架的話,回去之後估計整天要找自己比武。
周青旋興奮地領命朝宋三玄攻了過去,天墉門下的五百弟子在短短的一瞬間便被屠戮了一大半,這些留守門派的弟子們修爲實在太弱,哪能比得上合歡宗的三百多金袖弟子再加上一百多的出師弟子?這些回師的出師弟子哪一個不是度劫期之上的修爲?單單隻要這一百多出師弟子便可掃了現在的天墉門。
但是李成柱現在的時間寶貴的很,合歡宗正在受人攻擊,齊正道也不知道上不上套,他必須火速的攻陷天傭門,再轉回合歡宗坐陣。周青旋和對方的長老開戰之後,李成柱也迅速地加入了屠殺的戰團。
帶來的合歡宗弟子們大多是女性,其中更有一些心軟之輩,殺人就算了,畢竟大家現在處於敵對的立場,但是抓取別人的元嬰這種逆天的事情在場的合歡宗弟子十有八九沒有做過,哪象李大老闆經常幹這種齷齪的事情,自然熟能生巧。殺了之後,單手一抓便抓出一個元嬰,小東西急速地吸進嘴巴中,津津有味地嚼着。
有了新宗主帶頭示範,原本心存慈悲的弟子們也越發
起來,局勢頓時快速的壓倒下去,一聲聲慘呼代表着墉門弟子生命的終結。合歡宗弟子們儼然成了無惡不赦的仙界吞噬元嬰的隊伍。
李大老闆眼瞅着天墉門的弟子被殺的差不多,大手一抓,揪起一個準備逃跑的弟子的衣領,面露兇光地問道:“天墉門帳房和藏寶室在什麼地方?”
這名弟子早被血腥的場面駭的五肢顫抖,一聽問話,下意識的用手指了指方向。
“帶我去。”李成柱嘴上掛着滲人的冷笑,開口說道。
這名弟子連忙點點頭,臉色慘白地看着李成柱。
“殺光這些人之後,散開尋找活口。”李成柱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合歡宗弟子卻聽得清清楚楚,“然後殺!務必不能讓任何一隻活物從天門逃離!”
“是,宗主!”
小東西嘴角上掛着長長的唾液滋着牙盯着那些一個個竄出的元嬰,然後迅速地飛出去將其咬在嘴上。等待收取戰利品的合歡宗弟子狠狠地一跺腳,再看到是宗主的寵物之後,忙閉上罵出口的話來又去尋找下一個天門弟子。
周青旋那邊,場面一度被兇狠的周宗老壓制着,宋三玄在經歷瞭如此大的刺激之後,心神早就不安,一身修爲發揮不出七成,一邊要小心敵人不會以多欺少,加入戰團來纏鬥自己,一變還要擔心萬一鬥敗了的話自己的命運會不會如同那些弟子們一般,連元嬰都逃脫不了。如此一來,哪還能打得過周青旋?
李成柱冷眼斜視了一會,暗暗咂嘴,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周青旋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兩敗具傷的鬥法,更何況是出自這個看似美麗的女人之手,李成柱忍不住爲宋三玄敢到悲哀了起來。
碰到這樣一個視戰鬥如生命的女人,實在是難辦啊。
李成柱搖了搖頭,隨着手上天墉門弟子的指示移動着腳步,朝天墉門的帳房中走去。
合歡宗帳房內,一般都儲藏着一些不算貴重的數量龐大的物資,比如說天機石和開採回來的礦石等等,這些東西都是用戒指裝起,放在帳房內的,由結界守護,畢竟管理帳房的蘇慕丹不可能將整個門派的物資全部帶在身上。否則萬一哪天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那合歡宗的整派物資就會全部丟失,這是合歡宗承擔不起的。還有藏寶室,裡面都是一些武器和貴重的物品,李成柱身爲合歡宗宗主,藏寶室自然去過,但是合歡宗的家底早被老丈人敗光了,藏寶室裡面的東西實在不入李大老闆的法眼。
在天墉門的帳房內,李成柱找到了一排的儲藏戒指,由一個守護結界守護着,李大老闆皺皺眉頭,後悔沒將小東西給拉來了,小東西見到元嬰就走不動路,現在根本指望不上它。難道要老子硬開了這個結界?李成柱皺着眉頭思索着。
“道……友,我,我知道怎麼開啓這個結界。”手上的天墉門弟子弱弱的開口說道,臉上掛着害怕而又諂媚的笑容。
李大老闆心頭一喜,連忙將這個弟子放下,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很好,把它給我開了。”
天墉門弟子偷偷觀摩着李成柱的神色,縮縮脖子問道:“道友,我要是開了它,你能不能放了我?”
李成柱冷眼一撇,這個天墉門弟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們修仙之人?道友,您就高擡貴手,門主的所作所爲,根本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也只是在汪洋裡的一滴水而已。”天門弟子急忙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懇求着,眼前這人的手段自己可是從未見過,殺了人就算了,還把別人的元嬰都抓了出來,這樣殘忍的手段,人神共憤,天墉門弟子恨不得祈禱現在降下幾道天雷將他給劈死。但是一想起各位兄弟在耳邊的慘呼和淒涼的遭遇,他就忍不住害怕。
李大老闆眉頭微皺,說實話,他根本不願意多做殺戮,美女師叔祖在棋盤上說的話一直敲響着他的警鐘,更何況自己可是經歷過極九天劫的人,知道殺戮太多對修仙之人的危害,但是現在自己能怎麼辦?留下任何一個活口的話,萬一今天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不止自己這個合歡宗宗在仙界將被人人喊打,那五百弟子也定會受到如此待遇,合歡宗必亡。
“起來吧。”李成柱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扶起眼前的天墉門弟子,擠出一絲微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把它打開,我不殺你。”
“真的嗎?”天墉門的這個弟子渾身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抹一把眼角的淚水急忙道:“我開我開,道友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得到李大老闆的肯定答覆之後,這個天墉門弟子急忙幾步竄到帳房的一個牆角處,手翻着幾個結印,然後輕輕地摁在牆壁上。毫無特徵的牆壁一道流光閃過,出現一個圓行的圖案,然後只見那守護着儲藏戒指
閃動了一下,便消失了去。
李成柱微微一笑,這小子,沒想到還真的能開,邁着步子走到那儲藏戒指前,問道:“你小子幹什麼的?帳房的結界你也會開?”
天墉門弟子眼色閃爍,恭敬地答道:“我是宗長老的弟子,協助他管理帳房的,這年日久了,開啓帳房的手法我也學會了。”
“偷學的吧?”李成柱臉上掛着促狹的微笑擠了擠眉頭。
天墉門弟子嘿嘿傻笑,撓了撓頭,偷撇着李成柱,臉上猶豫不決。
李成柱觀其神色就知道他肯定還有話沒說,伸出去抓取戒指的手一頓,歪着脖子開口說道:“還有什麼沒解開的?”
天墉門弟子心中一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着身軀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但是,但是,拿戒指的時候必須從下面拿取。”
“從下面?”李成柱瞅着桌子上的戒指,從下面怎麼拿?
“這桌子只是個障眼法,並不存在,所以可以從桌子底下將戒指取出。”天門弟子一五一十的答道。
“你來拿。”李成柱皺皺眉頭,歪着腦袋示意着。
“好。”天門弟子捋捋袖子,走上前來,臉上掛着堅定之色,彎着胳膊伸出手去,直接從桌子底下將戒指一個個取出。
李成柱眼見之下,只見那人的胳膊如同穿過並不存在的東西一般穿過桌子,從桌子底下將戒指拿了出來,這桌子還真是一個障眼法啊,李成柱突着眼珠子瞧了半天也沒瞧出,這手法,了不得啊,幾乎以假亂真了。
戒指取出之後,天墉門的弟子恭敬地雙手捧着遞到李成柱面前,李大老闆接過塞進痘兜兜裡,然後笑問道:“如果從上面拿會有什麼後果?”
天墉門弟子神色黯淡地答道:“會爆炸,這個結界儲藏了巨大的靈氣,一經觸動便會爆炸,到時候不止拿戒指的人會被炸到,連戒指也會一齊被炸燬。”
歹毒,實在太歹毒了,李成柱暗自慶幸幸虧沒鹵莽行事,否則到頭來繡籃打水一場空可就不划算了。這小子肯定等着老子被炸傷然後獨自逃跑,李成柱冷眼斜視着這個天墉門弟子,直瞧得他頭上直冒冷汗。
之後的行程中,天墉門的藏寶室讓李大老闆收穫頗豐,戒指中煉器煉丹的高等材料比比皆是,更有一些絕世稀材,但是成品卻沒有幾件好的,一件仙器都沒有,估計仙器之類的東西全被天墉門門主和長老們瓜分完了。饒是如此,也樂得李大老闆合不攏嘴,這種抄家的活幹得真他嗎舒坦啊,再怎麼說,天墉門這些年來發展頗爲迅速,自然離不開大量的物資支持,直到今天,天墉門在實力上完全可以比擬合歡宗了,而在財力上,更比合歡宗要富有許多。
李成柱將兜兜裡的戒指砸得砰砰響,臉上如同長了一朵喇叭花。
跟隨着李大老闆的天墉門弟子見他心情甚好,忙開口說道:“道友,現在可不可以放了我了?”
李成柱大手一攔,將這個天墉門弟子攔進胳膊中,嘴上掛着淫笑道:“你說呢?”
天墉門弟子苦着一張臉道:“道友,你可說話要算話啊。”
“你能保證你出去之後不將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嗎?”
“保證,我保證!”天墉門弟子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這個合歡宗宗主看看,以示自己的誠意。
“少跟老子打馬虎眼,我知道你心思多。”李成柱冷眼看着這個天門弟子,剛纔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估計現在已經受傷了,那些戒指也早被炸得七零八落,哪還有現在的收穫?
“我哪敢啊?求求你了道友,放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到。從今以後,我不再在修仙界出現,我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生活好不好?”天墉門的弟子苦苦哀求着,現在只要能活命,要他做什麼都成。
李成柱嘆了一口氣,單手成爪,聚集靈氣,朝他當頭罩下,一片紅白相間的東西飛濺而出。
這名天墉門弟子死都不明白,這個滿臉笑容的道友怎麼說殺便殺了?
處理完這個弟子的肉身和元嬰之後,李成柱闇然傷神,老子也不想殺你,但是如果今天任何一個活口從這出去的話,那合歡宗就完蛋了,那跟隨着自己而來的五百弟子在仙界可就毫無立足之地了。畢竟吞噬別人的元嬰這種事情是根本不被允許的。
回到原先的所在,周青旋和宋三玄仍在纏鬥,宋三玄一身衣服被打得稀爛,臉上掛着一副慘狀,堪堪抵擋着周青旋一擊狠過一擊的猛攻。
門下的弟子已經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站在一旁,冷眼相觀,他們知道,周宗老在打架的時候千萬不要插手,否則日後沒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