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空聽着單子祥說了半天,還是說沒有多少危脅,看來還是冷兵器近距離的攻擊纔是最危險的了,於是更覺得手中寶劍可貴,便橫劍於前,仔細地端詳起來。
“長空,記住我的話,明天你就到絕壁之下去等候時機,師父負責也有要事要辦,你好自爲之吧!”單子祥拍了拍司馬長空的肩頭說。
司馬長空扭過頭來問:“對了師父,這劍有劍鞘嗎?”
單子祥一怔,隨即笑了:“你看師父真是老糊塗了,你等等……”話音未落,人已憑空而沒。
司馬長空自信以現在的目力,已絕非常人可比,可是依然沒有看清單子祥飄向何處,心裡對單子祥又不由多了幾分敬意。
“長空,接住!師父去也!”這聲音似乎遠自天邊傳來,卻又彷彿本就有人附在耳邊發出來,隨着聲音而來的,是一線暗影。
司馬長空伸手接住,果然是一個精緻無比的劍鞘。
還劍入鞘,想想自己由死而生,又得到這樣的奇遇,來日的確可以縱橫世間,只要自己想,只怕美色與金錢都是順手便可拈來到了。當然,他的本心並不是那種放縱個人慾望的,所以他自然也會遵從道義。
當夜,司馬長空在山腰處尋得一處山洞,洞中有一切的日常生活用品,想必就是單子祥棲身所用,他知道師父是個不拘小節之人,所以也毫不客氣地借用了。先是生火爲自己煮了一鍋好菜,再取來一大瓶紅酒,然後獨自坐在石桌上美美地享用了起來。
這山洞本是陰溼之極的,但卻讓單子祥裝飾得十分典雅,洞中除了吃的東西一應俱全之外,還有一張大牀,這張牀可不簡,竟然是一張墨綠色的玉牀。
司馬長空心生好奇,便往那牀上倒去,着身之處,但覺冰寒刺骨,瞬間便有着被凍僵的感覺,心念急轉之下,忙運氣相抗,果然,那冰寒之感漸消,並彷彿有一種清涼的氣息流經各大要穴,說不出的舒服,他沉溺於這種快感之中,便索性靜靜地躺在牀上運氣調息,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睜開眼的時候,早已是次日清晨,洞外有光線射了進來。
他一個翻身躍起,但覺渾身清爽舒暢,拿起寶劍走出了洞外,快活地仰天長嘯了數聲,聲音洪亮綿長,直震得山峰也爲之微微顫動。
正在爲自己力量竊喜的當兒,忽聞長空一聲厲嘯,九霄也譁然,尚沒弄清怎麼回事,但見一團天火呼地直墜而下,正落在那百丈絕壁之下,遠遠地,司馬長空便看清果然是一隻浴火的青雕,青雕傲立於火中,引燃了周邊的樹木,一時間火花青煙四起,煞是壯觀。
司馬長空心想,降服青雕的最佳時機,應該在它涅槃至將升未升的那一刻,現在只有伏身到一旁等待了。想到這,剛要有所動作,忽見一條青影劃空而來,快速絕倫,正落到對面峰巒之上。
不好,莫非還有其他人在打這青雕的主意?司馬長空這麼想着,對面那青影也似乎對他的存在感到十分意外,所以他只是微微一晃,身子飄飄而起,如一朵雲一般臨空飄向司馬長空。
司馬長空不知來者是敵是友,悄悄地將寶劍藏於身後,自己卻裝出癡呆的樣子看着那青影飄近。
漸漸地,司馬長空看清那竟然是一個一身青色連衣長裙的女子,單是看那妙曼無匹的身段,便知定是一個美人兒了。
“呼”地一聲,這女子身法飄逸,看似緩慢,實則亦是快如電閃,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已然飛落在了司馬長空的面前,一雙俏眼冷如寒電般地在司馬長空身上掃視着。
司馬長空最不習慣的就是被女孩子這樣看着,可是現在山峰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是避無可避,也只好打量起這個女子來,果見她是美女中的極品,一張粉臉兒酷似范冰冰,只是除了那種妖媚之氣較之范冰冰更加濃烈之外,還多了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殺氣。
這青衣絕色少女見司馬長空竟然被自己盯着俊臉微紅,還不敢與她對視,又見也斯斯文文十分儒雅的樣子,臉上的冰寒之色大消,眼眸一翻,用清脆的聲音冷冷地問道:“喂?你是什麼人哪,在這裡幹什麼?”
司馬長空在美女面前向來有着深深的自卑感,既使他想看,也只是敢匆匆地掃一眼,再看第二眼,他自己都會心中覺得自己是在窺視,似乎十分地不道德一般。
“我……我只是偶然經過這裡而已……”不管這種藉口有沒有力度,司馬長空覺得總比沉默着的好。
“撲噗——”青衣美女見他窘成這個樣子,再也冷酷不起來,一下子竟然失聲笑了起來:“唉!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那麼害臊?”
她本完全是開玩笑,但是這一句話卻刺得司馬長空心裡一陣疼痛,龍碧嫺也說過他不像個男人,太脆弱了。無形之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氣。
青衣美女看得真切,不由冷笑一聲:“這就生氣了?你果然不是男人!”
司馬長空內心突突地跳了幾下,真有些忍不住要發作,心想自己不就是在女子面前有些靦腆嗎?有這種表現就不算男人了?
總算忍住了怒氣,微微別過臉去,看着那浴火的青雕。
青衣美女見他不理會自己,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男人,膽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司馬長空哈哈一笑,略帶諷刺地說:“我不是男人,當然也不是臭男人!”
“你……”青衣美女一時語塞,卻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絕壁之下忽然又是一聲厲嘯,司馬長空恍然一驚,自己與這青衣女子在這裡說話,竟然忘了重要的事情,眼看這時,那青雕正欲展翅起飛,司馬長空暗叫好險,也不搭理那青衣女子,身形一動,閃電般地向那絕壁撲去。
那青衣女子似乎沒料到司馬長空竟會有這等身手,也是飛身而起,尖笑道:“小子,你想和姑奶奶搶青雕,沒門!”口中說着,身子卻瞬間追上了司馬長空。
司馬長空見她的身法如此之快,也不由暗暗吃驚,正常加速前行,哪知青衣女子忽然素手一擡,一縷指風疾點他的肩頭。
司馬長空身子以難以形容的速度一翻,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她的指風,同時一點向青衣女子腰間點去。
他這是首次與人交手,出手也不知輕重,只道青衣女子是絕世高人,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施爲,豈料結果並非如他所想,他以爲青衣女子也一定可以輕易避開,然而一指點出,那指風之強勁,去勢之快,遠比剛纔青衣女子出手的速度快上了一倍,青衣女哪料如此,想避也避不開了,一聲悶哼,被指風掃中,嬌軀顫了和顫,如斷線的風箏般往下便墜。
司馬長空心中不忍,一個俯衝,攔腰將她抱住,再全力向絕壁之下衝去,他剛纔並沒有全力向前衝,這次雖然抱了一個人,但是飛行的速度竟還是比剛纔快了一倍。
這時,那青雕也剛好飛身而起,司馬長空暗叫不好,一時之間還無法及時趕到,情急之下,只得反手出劍,大喝一聲,劍身一閃,頓時劈出一道青虹,銳嘯着向青雕頭頂罩去。
那青雕剛剛展翅飛起,見此情景,只得暫避其鋒,雙翅一抱,直直往下落去,堪堪避開了那道凌厲的劍氣。
那青衣女子被司馬長空一指掃中腰間大穴,全身痠麻,動彈不得,此刻眼見司馬長空劍氣如此強勁凌厲,自忖遠遠比他不過,心下也是暗暗吃驚。
再說青雕始一墜地,銳嘯數聲,雙翅復展,呼呼幾下,竟扇得飛沙走石,無數碎石有如炮彈一般地向司馬長空擊來。
司馬長空見狀也不由一慌,忙將青芒劍舞起,形起一道氣牆,但聞砰砰砰一陣脆響,碎石或變粉末散下,或被撥得改變方向飛往別處而去。司馬長空不敢有絲毫怠慢,數劍揮出,人已掠近青雕。
青雕見反擊無效,正要飛逃,司馬長空哪容得它走脫,早已飛掠上了它的背,雙腿死死夾住了它的腹部,青雕長身飛起,在空間接連幾個翻身,想把司馬長空和青衣女子摔下,可是司馬長空雙腿如鐵鉗一般,任它三百六十度大翻身,硬是摔不開。它也試圖反過脖子來以尖銳的嘴啄敵人,可是被司馬長空手中的青芒劍輕輕一擊便擋了回去,青雕吃痛,再也不敢用嘴攻擊,而任它怎麼樣在空中翻騰也摔不下背上的兩人,掙扎了好一陣子,最後只得穩穩落於山頭,再扭過脖子來時,已然是低眉順眼的模樣兒。
司馬長空知它已經被自己收服,得意地跳下雕背來,以手輕輕撫摸着青雕粗壯的脖子,友好地筆着說:“雕兄,現在講的是和諧,我們和諧相處吧,我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