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災火……”
周舒注視着璀璨的星河，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感知不到，不可能知道無妄火什麼時候到了身邊，那麼走到哪裡都有隕落的危險，我們要離開也很難了。”
已經到這一步了，想要進去卻不容易，身邊有無妄火這樣詭異可怕的東西存在，他不可能去冒險。
“是這樣，無妄火消失起碼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等不了，強行穿過危險性很大，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劍老看向周舒道，“第一，試着感知到無妄火，只要能夠提前發現，無妄火對你不會有威脅，但這很難做到，據那使者說，要了解因果法則才能料知到無妄火，因爲災火之力來源於因果法則。”
周舒搖頭，“劍老，你就說第二個吧。”
因果法則，他無時無刻不在感悟，但到現在也只有一點點頭緒，根本無從瞭解。
或許要真正感受到因果法則之力，纔能有所得，但現在的周舒，要是接觸到因果之力，恐怕很難再去領悟，連命都沒了，怎麼感悟。
劍老緩聲道，“根據因果，有災火則有祥風，這裡既然有災火，也會有祥風吹來。”
周舒似有所思，“祥風？”
劍老點了點劍，“祥風又叫有實風，和無妄火正好相對，它和無妄火一樣，無形無質，無從感知，一旦你被有實風吹到，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不是被消融了，而是被祥風帶去了其他地方。”
周舒疑道，“其他地方？”
“對，祥風所至，諸界通達。”
劍老神色認真，“被有實風吹到後，可能被風帶去任何地方，一般都是其他界，不管是什麼界，都有機會，總比困守在這裡，被無妄火包圍的好。”
“的確比等着好。”
周舒顯出幾分凝然，“不過，如何知道風來呢？你說它和無妄火一樣無法感知，那就是還要碰運氣？”
劍老點頭，“是要碰運氣，但不是全無目標，你也看到了，碰到無妄火會有一個消融的過程，而有實風就沒有，你還是拿一件法寶出去試，只要立刻消失就跟上去，我先上，你再上。”
周舒思忖片刻，“我明白了，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剛進入天外，不可能冒險，也不可能一直等着，等到無妄火消失，那就只有搭乘那有實風了。
有災火則有祥風，無妄有實。
說起來因果還真是奇妙，界內的大亂在界外也有所體現，有因則有果。
這些東西，周舒之前都沒有聽說過，劍老說是聖人使者告訴他的，周舒認爲可信度很高，畢竟牽扯到了因果法則，而在玄黃界上能領悟到因果法則的修仙者，幾乎沒有，自然也不能知道無妄火和有實風。
又是一件法寶被取出來，放置到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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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法寶還有不少，他準備過，一方面是自用，一方面也是爲了幫助煉妖壺渡劫，想不到自己沒法用上，倒成了尋找祥風的用具。
注視着法寶的時候，周舒沒有閒着，最大限度的施放神識，試圖瞭解這天外。
離開了玄黃界，他的力量損耗嚴重，元力蕩然無存，沒有悟道的諸多道之力也消散無形，目前他能發揮出來的實力還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而且目前也得不到太好的補充，只能憑藉舒之道的道爐輪轉吸收，雖然不需要太多外來的資源就能利用，但要恢復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好在神識消耗不大，還可以利用天賦和感知。
星河璀璨，每顆星就代表一個界，之前在玄黃界上，只覺得衆星遙不可及，而離開了玄黃界，有種觸手可及的感覺，但放出神識感知，仍是遙不可及，怎麼看都是漫無邊際。
周舒估計，就算去最近的一界，起碼也要十幾年的不間斷飛行。
虛空之中也並非全是虛空，除了那些感知不到的古怪力量，也有一些能感知到的東西。
比如罡風，比如亂流，虛空中的罡風和玄黃界裡的不太一樣，首先威能大了些，當然大乘境也不用在意，其次是方向基本固定，每一道罡風都有固定的方向，形成了一道道罡風帶，它們就像虛空中的航線一般，只要順着罡風就能到達某一處似的，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罡風帶都很穩定，也有混亂激烈的，那就是亂流。
典籍裡說過，對亂流要格外小心，亂流往往是不能抗拒的，一旦被捲入，就會隨之而走，很難掙脫，而且也不知道到達什麼地方，有可能是不錯的機緣，進了一個未曾開墾的新界，也有可能是糟糕的結果，進了一個嗜殺的強大的界，另外，還有可能被捲入虛空漩渦。
虛空漩渦是虛空中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據說進去以後，基本就出不來了，即便是金仙也難逃此運，因此，看到虛空漩渦基本都是繞道的，而罡風亂流因爲和漩渦扯上了關係，也是避之不及，即便亂流可能帶來機緣，也沒有幾個人敢去嘗試。
周舒當然也不會考慮。
周舒感知到了幾道罡風帶，距離都比較遙遠，大約要十幾天時間才能到達。
這些罡風帶，在典籍裡略有記載，通向什麼界也有一些介紹。
之前離開玄黃界的修仙者，大都利用這些罡風帶去了其他界，但現在有無妄火的滋擾，周舒卻是無法選擇，只能依靠虛無縹緲的有實風。
思慮間，放出去的法寶，倏然消融。
“無妄火。”
蓄勢待發的劍老搖了搖劍。
“繼續等罷。”
周舒又取出件法寶，依舊放在虛空裡。
似是想到了什麼，劍老不再沉默，緩聲道，“周舒，你考慮過沒有，如果利用有實風的話，你打算怎麼開始你的修行？前途難定，不是每個界都有仙靈之氣的，如果你完全接觸不到仙靈之氣，就很難在體內蘊育出仙力，也就很難達到散仙境界。”
周舒頓了頓，“劍老，仙力比元力如何，比道之力又如何？”
劍老沉聲道，“元力不過米粒之光，仙力卻是日月光華，如何能比？至於道之力，你現在的道之力也不能和仙力相比，還差得遠。”
周舒平靜的道，“如果我的道之力裡，有了成熟的法則之力呢？”
劍老震了下，無比詫異，“你，你是想跳過散仙，直接達到真仙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