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如有興趣，小女子自當詳細告知。”
女子點了點頭，清澈的雙眼凝視着周舒，嘴角邊微含笑容，“前輩來青泥島兩次，小女子都未能款待，簡慢不周，若是前輩不棄，不如喝一杯靈茶再說可好？”
周舒思慮片刻，緩緩點頭道，“也好。”
“前輩，請來。”
女子面露喜色，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女子逶迤而行，周舒緩步跟隨其後，一路看些風光。
島上的紅花綠樹不少，間雜着片片竹林，朵朵玉蘭，青紅翠白，錯落有致。
繞過一叢碧玉竹，眼前出現一間竹舍，舍邊涌出一汪清泉，泉邊穿出一條小溪，溪邊一間涼亭，亭中一桌數椅，桌上焚香一束，清悠怡人。
“好雅緻的地方。”
周舒微有所感，不覺微笑讚道，這裡的一切，和那女子一樣，都透着一個詞，精緻。
“蒙前輩讚賞，小女子心中甚喜。”
女子嫣然而笑，引着周舒到涼亭邊，“前輩請坐，很快就奉茶來。”
周舒點點頭，走入涼亭，頓感有些不同。
這涼亭裡的靈氣，顯然比外面要濃郁和清新得多，絲絲點點的靈氣，如雨絲一般的落在身上，很是舒爽。
“這靈氣，比我佈置的聚靈陣好像要好那麼一點點。”
“嗚，嗚，嗚。”
肩頭的小滾叫得很急促，望着周舒搖頭，眼中頗含不屑，似乎在說，“比你佈置的好多了好不好？”
周舒笑了笑，“你急什麼急，那就是好多了吧。別人是陣師，佈陣比我好也不奇怪。”
小滾扭過了頭，不理周舒，一口一口的吸取着靈氣。
見到這情景，周舒不覺有些奇怪，疑道，“我布的聚靈陣可沒見你這樣，別人家的靈氣香些？”
小滾“嗚嗚”叫了兩聲，似是很歡快的承認了。
周舒細細的感受了一下，不覺也微微點頭，“也是，這靈氣和我布的聚靈陣裡不同，純淨不說，裡面還帶着些海中的氣息，有不少水行之力在裡面，難怪你會喜歡……”
小滾點點頭，又叫了兩聲，像是在教訓周舒，“快點把這法子學會。”
周舒會意，笑着點了點頭。
不遠處，那女子施施然行來，手中託着靈茶，臉上有幾分疑惑，“前輩，你在和這隻狐狸說話麼？”
“算是吧，不必在意。”
周舒笑着拍了小滾一下，轉向女子，“姑娘，你這涼亭中的聚靈陣頗爲不凡，是你自己佈置的麼？”
女子恭敬的放下茶杯，坐到周舒對面，點了點頭，“前輩，那是小女子實驗的陣法，不值一提。”
周舒微微搖頭，“靈氣如絲，似天降甘霖，應該是融入了水行之力罷，很不一般，姑娘可否說明一下？”
“只是運用了陣法中的一些小技巧，離想要的還差得遠，不過前輩若是喜歡，小女子自然詳細告知，”女子神色殷勤，取出幾張玉板和靈石放在桌上，演示起來，“前輩請看，只需……”
周舒仔細看着，不住點頭，似有所悟。
“除了佈陣的方位，使用的陣符也有些不同，這套陣符便送給前輩，前輩照着做就可以。”
女子演示了幾遍後，把幾張玉板遞了過來，周舒也不推辭，坦然收下，“如此多謝姑娘了。”
這樣的佈陣方法不止對小滾有用，其他修者也可以用，算是不錯的收穫。
“和前輩對我的幫助相比，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女子搖了搖頭，注視着周舒，凝然道，“前輩還有什麼要求，不管什麼，小女子都願從命。”
周舒微微一怔，凝目看去，那女子眼光似水，卻平靜無波，看得出有許多堅定在裡面，話說的很認真。
女子邀他入島，殷勤款待，現在又說這樣的話，不止是感謝那麼簡單，肯定是別有所求。
不知所求何事，若是簡單，順手而爲也就幫了，若是複雜，周舒卻也沒有什麼時間耗在這裡。
周舒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靈茶，緩聲道，“之前你說你的功法只能在海中修煉，而且不修煉還不行，會逐漸退步，甚至跌落境界，我有些好奇。”
女子微垂了頭，輕嘆道，“小女子修習的功法，叫做納水真訣。”
“納水真訣？”
周舒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不曾聽過，想必是出自什麼大宗門罷，這功法需要一直在海水裡修煉麼？”
女子輕點下頭，“嗯，納水真訣和其他心法不同，它對靈氣的要求很高，只有具有大量水行之力的地方纔適合吸取靈氣進行修煉，其他地方都不成的，根本無法吸收靈氣，靈石也不行。”
周舒越疑惑了，“竟有這樣的功法，在6地上就不能修煉麼？”
女子搖了搖頭，“不行，小女子做過許多實驗，那水之聚靈陣也是其一，只是水行之力還是不足，無法吸取到足夠的靈氣，也不能正常修煉，還是隻有去海中才行。”
“這功法限制這麼多，倒是奇怪了……”
周舒若有所思的點頭，心中不住思忖起來，“從沒聽說過什麼宗門弟子不能在6地上修煉，甚至不能正常吸收靈氣的，那算是什麼修者……”
不多時，他似有所悟，想到了一些不算好的信息，瞧向女子的眼神不覺有些變了，帶了幾分警覺在裡面。
女子敏感的察覺到了這點，嘴角邊帶出一絲苦笑，“前輩看出來了？”
周舒凝視了女子一會，緩緩搖頭，“不對，你不是。”
據他的認知，這女子修行的納水真訣絕對不正常，顯然不是正派宗門，甚至都不是任何修仙宗門能有的功法，若說有符合的，只能是妖獸的修行法訣。
生活在海底的妖獸，有這樣的修行法訣那就一點也不奇怪。
妖獸化形後，自然也可以修習法訣，有從人類修者那學來的，也有悟性高明自己創造的，這類功法，往往都很特殊，有着各種奇特的限制，但修煉起來，威力不一定比人類修者差，有的甚至更強。
看起來，這女子，修行的納水真訣便屬於這一類。
難道女子是妖獸所化？
但是眼前這女子，境界只有金丹境，而且一切行爲均與人類無異，又精通陣法，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化形的妖獸。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