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洺鬱悶了,雖然,不知道時空碎片產生的爆炸,到底對玉米村造成了多大影響。那可是能把自己炸出次元的威力啊,這村子必定已經遭受了重創,才讓白先生說話這樣含糊不清。
而白先生,也看出了蕭洺此時的想法,急忙上前一步安慰。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自責,就算你不把那個村炸沒了,它也會被戰爭摧毀的。”白先生嬉皮笑臉的說道。
“炸沒了?” 蕭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心理有些崩潰,那麼大一村子,不會說沒就沒了吧,那村子裡的人怎麼樣了。然而,白先生這真的是在勸自己嗎,蕭洺都想把頭扎進褲襠裡躲着了。
腦子瞬間迴路,剛纔白先生說戰爭?
“哪裡和有馬帝國打起來了?”蕭洺急忙問道。
這有馬帝國可是軍事強國,又和大辰建立了盟友關係,到底是哪裡敢打它的主意呢。
懷疑的目光,飄到了白先生身上。
“大辰唄,還能是哪。”白先生聳了聳肩膀說道。
這有馬帝國地勢易守難攻,兩面環山,一面臨水,只與大辰接壤,沒想到後院失火,竟然被友軍攻破了。
“他們不是友好嗎,而且有聯姻的。”蕭洺不解的問。
“國和國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朋友的,大辰已經對有馬宣戰了。”白先生倒是看的很開明。
……
“只是,你那臨時相好的,恐怕要倒黴了。”白先生悠悠的說道。
蕭洺一臉黑線,雖然,自己明白白先生刁侃的是慕容雪怡,可是蕭洺卻並不樂意聽。
她什麼時候成了自己相好的啊,怎麼還臨時的呢。
“慕容雪怡怎麼了,國與國的戰爭,跟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關係。”蕭洺有些尷尬的問道。
“弱女子?她可是納菲組織的頭目,此戰事關有馬生死存亡的大計,她當然要去了,而且,她此時的處境不樂觀啊。”白先生面容一沉,十分認真的說道。
蕭洺瞬間石化。
納菲組織,那可是有馬帝國最大的黑色組織,掌握着帝國巨大財團和割據勢力,甚至和有馬高層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馬有難,她必定首當其衝的!
也對哦,人家救了自己多少次,比自己強的不知道多少,叫弱女子的確不合適。
蕭洺欠她的人情,現在既然已經幫白先生找齊了時空碎片,就應該馬上去幫深陷困境的慕容雪怡。
“那我們出去救她吧。”蕭洺有些天真的說道。
他都忘了,自己現在不但屁都不會,又是身受重創,自身尚且難保,又怎麼去幫別人呢。
“一會我幫你恢復實力,我出去了這個倒黴地方,就幫你。”白先生有條不紊的說道。
“行!”蕭洺痛快的答應了。
……
三下五除二,乾脆利落的做完了召喚自己的大爺的準備工作,地上還擺出了一個,怎麼看都像是召喚神獸用的法陣。
“現在,可以叫我大爺了。”白先生探了口氣說道。
蕭洺驚訝的張大嘴巴,爲什麼要他叫,明明是你大爺啊。
“我都叫了他好幾個月了,他聽見我的聲音跟催眠一樣,根本叫不醒啊,只能換一個人,才能格外的提神醒腦。”見蕭洺遲疑,白先生馬上解釋道。
“大爺!!起牀了!”蕭洺臉紅的喊道。
“來啦!”一聲十分興奮的聲音傳來,真會佔便宜啊。
自己還是第一次叫一個老頭起牀,就被這糟老頭佔了便宜,白先生,你大爺的。
意外的是,這一次的老白先生,沒有了上次的不正經,反而面沉似水,妝容更是非常的冰冷,行走帶風,連語氣也格外的穩重。
這還是上次看到的那個糟老頭子嗎。
“何事?”老人言簡意賅。
“時空裂縫已經修補完畢,我可以離開了。”白先生簡單明瞭道。
“恩!”老者依然語氣生硬道。
這畫面倍感驚豔,這種冰冷的對峙,纔是男人之間正確的對話方式吧。
蕭洺正在佩服的時候,竟然看見那本來霸氣冰冷的老頭打了個哈欠,然後整個人瞬間就那麼岣嶁了下來,像是氣球泄了氣一樣,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充實感。
蕭洺頓悟,剛纔所有的錯覺,都是因爲他老人家,沒睡醒的原因吧。
“我預見到你要跟人打架了,還牽扯到了你大爺我。”老爺子撓者後背說道,一無長者的風範。
“您都看見了啊。”白先生歉疚道。
蕭洺無語,怎麼都談到未來了,這些強大到變態的傢伙們,都是用這麼發展的眼光說話嗎。
“那還不快走!”老者語氣十分的嚴厲。
“用用您的地方我就走。”白先生遲疑道。
“恩!”老者也是微微遲疑的回答道,卻還是同意了。
只見白先生雙臂一揮,口中念動仙術決,周圍瞬間出現大量仙氣匯聚,在白先生的指引下,竟然實體化一樣,被狠狠的抓住,向蕭洺的這邊牽引而來。
“我幫你恢復實力。”白先生厲聲喝道。
“這是新的仙術嗎。”蕭洺驚奇的問道。
“不,你的身體是能量的載體,仙氣只是另一種能量,和靈魂一樣,只是靈魂強度的不同,可以控制不同密度和數量的仙氣。”白先生一邊解釋,一邊將那些仙氣一絲不少的灌入蕭洺體內。
“不懂,有點疼!”蕭洺有些感覺的說道。
“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仙師境界,只是體內沒有仙氣,我給你輸入最純淨的能量,你就可以駕馭仙師的實力了。”白先生說罷,那些本來還暴動不安的巨大仙氣團,竟然全部被按入蕭洺體內。
蕭洺有些不解,這白先生爲什麼不讓自己學會如何充能呢。
瞬間突破成爲仙師,而且是中級實力,境界非常穩定。這種久違的感覺,蕭洺一拳打在牆上,瞬間正面牆都塌了。
“麻蛋的,要給老子拆房!”老白先生怒斥道。
“您聽我解釋!”蕭洺哭喪着臉說道,他哪知道自己一拳的威力這麼大,牆體質量不行,不能怪住戶啊。
“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倆禍害了!”老頭子發飆了。
一腳把白先生和蕭洺給踹了出來,蕭洺羞臊的臉都紅了,可看白先生,卻非常喜悅的拍拍屁股,拉着蕭洺向天上一縱身,竟然騰空而起。
蕭洺無語,這貨還是那麼賤啊。
……
不知道飛了多久,再次落到地面上的時候,蕭洺和白先生竟然已經身處在了一羣軍隊的惡戰之中。
漫天的血色,戰火煙氣硝煙講視線控制在十步之內,只有那不斷喊殺的聲音,不斷充斥着蕭洺的耳朵。
“她就在附近。”白先生淡淡的說道。
“裂天決!”蕭洺念動仙術口訣,想要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到底變得有多強大。
這一招,蕭洺使出,一個巨大的衝擊波傳出,數米之內燃氣熊熊火焰,人皆飛出,樹木全部攔腰折斷。
這招把更遠處的煙塵,全部吹散,就見一人正拿大刀,想要砍向慕容雪怡,手起刀落,就會人頭落地。
蕭洺來不及猶豫,飛身而去,手握巨尺劍縱身向那人的頭部砍去,那人並不知道蕭洺這從天而降的一劍,只覺得一道火光對着他臉劈來,速度之快,讓他想躲,卻根本無法躲開。
沒有人看清蕭洺是怎麼落下來的,一處血光乍現,而後如噴泉般的四濺。
只見蕭洺那颯爽的英姿,已經擋在慕容雪怡的嬌軀前面,護住她的身體。
“將軍!”衆人喊道,可那將軍,已經被巨尺劍劈成兩截,再也沒有辦法迴應。
“以前是你救我,這次,該我救你了!”蕭洺看着慕容雪怡堅定的說道。雖然,這句話說得沒有任何詩情畫意,卻比任何承諾都要讓人動心。
……
“我不知道你對他們來說,你的頭是有多重要,但是,對我來說,你是我必須要保護的人。”蕭洺溫柔的說道。
“是,是你。”慕容雪怡眼圈瞬間紅了。
戰爭是個力氣活兒,此時,慕容雪怡已經累的連站起來都很困難了,死都不怕的她,此時居然潸然淚下。
“別怕,我來救你了。”蕭洺急忙安慰道。
背影無比瀟灑,任憑哪個女生看到,都會情不自禁的春心蕩漾。
可是,遠方的敵人無邊無垠,大批人馬再次衝殺了上來。
又一大片敵人衝過來,白先生手一揮,數百人瞬間化成白骨,被風一吹,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
白先生剛想飛身起來,打掃一下戰場的時候,卻見他身體瞬間下墜,收住了所有的仙氣。
“不好,她出事了。”白先生瞪大眼睛說道。
從認識他以來,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緊張過。
“誰?”蕭洺愕然的問,能讓白先生如此着急的人,到底是誰。
“馬上跟我去幫她!”白先生不解釋的說道。
“恩。”蕭洺痛快的答應了。
回頭望去,只見慕容雪怡眼裡充滿了絕望。
按照大辰帝國,現在的進軍進度,估計用不了幾個月,整個有馬帝國,都會成爲大辰的疆域了,雖然蕭洺並不在乎這些國的存亡,可是這個救過自己的妹子在啊,現在就拋下她,真的沒問題嗎。
只見一支有馬的隊伍迅速靠攏過來,圍到慕容雪怡身邊紛紛跪倒,這是她的部下,有他們在不至於讓這個妹子沒有安全的保證。蕭洺這才放心的要走。
“留下來吧,我需要你。”慕容雪怡訴求的說道。
白先生看了蕭洺一眼,自信的眼神給蕭洺打在身上。
“你可以的。先跟我去天香城一趟,咱們馬上回來,不耽誤救這個國家。”白先生自信的說道。
蕭洺一愣,白先生說話從來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此去萬里迢迢,豈是說回來就回來的。
“好,我相信你。”慕容雪怡堅信的點了點頭。
“等我回來。”蕭洺安慰着,跟隨白先生出發了。
……
再次安立雲端,這白先生宅在他大爺家已經很久了,這次來了興致,一出來就用飛的嗎。
“別想太多,她也在等你。”白先生語氣平淡道。
白先生嘴裡的她,到底是什麼人?
這貨這個世界裡最重要的人,難道不是自己麼?突然有點吃醋了。吃個毛線醋啊,倆大男人太噁心了!
“她很重要嗎?”蕭洺癡癡的問道。
問完了就後悔了,因爲,這句話剛出口,就換來白先生,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你說呢。如果不是因爲她,我纔不會來這個世界救你呢!”白先生毫不掩飾的說道。
靠,要不要這樣直白,就不能給自己留點好印象嗎!
身體一輕,竟然跟着白先生飛了起來,連傳送法陣都不用,飛快飛去風馳電掣,速度太快,連眼睛都睜不開。
轉瞬之間,已經進入天香城郊外的野區,白先生卻放慢速度在雲端落下,停在了一處。
這裡屍骸遍野,竟然如此熟悉。
白先生捂住胸口,做十分痛心狀。
蕭洺無語,拜託,不是這傢伙剛纔殺人不眨眼的時候了麼!
“你,你怎麼了。”蕭洺關心道。
與其說是關心,不如說是害怕。很少見白先生如此正經過。
“我不反對殺戮,可是,並不是喜歡虐殺,就像宰豬宰羊一樣。食其肉,就該讓其安詳的死去,何苦像這樣殘暴的殺伐呢。”白先生語氣沉重的解釋道。
陰風列列,黃沙捲起燒焦的旗幟,在漫漫的沙石裡,冒煙的木頭髮出陣陣讓人噁心的臭味。幾具還沒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屍體上空盤旋着幾隻禿鷲,屍體上好幾個箭頭還在,那斷了的長槍卻依然握在屍體的手裡。
遠處,撕殺吶喊聲不絕於耳,或許明天早上又將多幾萬具屍體。
陰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
“幾萬人,燃草一般的就這麼沒了,換來的,只是那些所謂將軍們的功勳戰績,還有那冠冕堂皇的擴充疆土。而實際上,那不過是換了一個主子,繼續向這片土地收租罷了,倒黴的永遠是被利用的無辜百姓。”
白先生喃喃道,不覺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