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博愛教育旗下中學校慶的日子,杜學詞作爲博愛的繼承人,自然要出席,而慕桐則作爲優秀學生代表發表演講。
慕千語和文雪都是從博愛畢業的一批學生,當然也接到了博愛的邀請,只是慕千語在外地拍戲,所以沒辦法趕回來。
博愛中學是博愛教育的主力軍,從這裡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畢業生,來這裡就讀中學,升學率絕對有保證。
校慶在大禮堂前搭臺,人數太多,就算最大的禮堂也無法容納,所以只好露天舉行。
博愛的校慶還邀請了衆多企業家前來觀禮,這些企業家裡面,也有不少人曾經在博愛就讀過,這次參加活動,無形之中又給博愛做了一次宣傳。
顧北辰亦在邀請者之列,作爲貴賓,他的位置十分靠前,安安作爲幼兒園的學生,其實不在參加範圍內,但是有齊牧和文雪帶着,他和丫丫便一起坐在了前排。
牢記着媽媽所說的話,所以安安看見顧北辰之後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縮在一羣大人身後,不讓顧北辰看見。
博愛高層和校方領導發完言之後,便輪到慕桐了。
這也是慕桐第一次作爲學生代表參加這樣的活動。自從進入高中之後,他的成績便一路猛竄,直接飆升到年紀第一的位置,不僅是班級的榮耀,更是學校的榮耀。
這樣大型的場合,底下烏泱泱的一大片人,慕桐見了,也難免心裡發慌,止不住地緊張。
“小舅舅加油啊!”安安在底下小聲地說道。
彷彿聽見了安安的加油聲,慕桐朝着安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心安了些許。
外甥還在底下看着呢,他要樹立一個好榜樣,可不能丟臉。
顧北辰的目光也凝聚在慕桐身上,這孩子他似乎見過,但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當慕桐念出自己的名字之後,顧北辰想起來了,這應該就是慕千語的弟弟吧?
演講稿是慕桐自己寫的,又被杜學詞潤色了一番,所以內容很是精彩。
文雪在底下將慕桐演講的全過程都錄了下來,好過後發給慕千語,讓那個女人也驕傲一回。
像這樣的場合,白鴻發本不在邀請之列的,但是他爲了混臉熟,提升自己的地位,愣是加入了此次博愛校慶的贊助商之列。
錢都捐了,總不能連活動也不讓人家參加吧,所以此時白家也在前排看着慕桐發表演講。
白鴻發臉上掛着笑容,可眼神裡卻是森冷一片。
“哼,窮小子除了死讀書還不知道會幹嘛!”白鵬在底下十分不服氣地嘀咕道。
“你除了會花錢,給老子惹麻煩,還能幹什麼?”白鴻發不屑地看着兒子,雖然不喜慕家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認,慕家的種倒真是不錯的。自家的兩個孩子都是被寵壞了的。
張月琴在一旁不說話,只是暗自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她還能見到白鴻發訓斥兒子的場面。隨即又覺得悲涼,臺上那麼優秀的孩子也是她的兒子啊,可是她卻不能像一個母親一樣地出現在孩子面前。
五分鐘的演講對慕桐來說很是漫長,但是對於底下人來說,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演講結束之後,慕桐便走下了臺,他很想走到安安身邊去,但是此時他就是焦點,出現在安安身邊,勢必會讓安安也得到關注。所以慕桐毫不猶豫地回到了自己的班級所在地。
經過顧北辰身邊的時候,慕桐的視線下意識地望過去,正巧顧北辰也在打量他。可是顧北辰並沒有什麼表情,很快便轉過頭去。
慕桐擰着眉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禁覺得奇怪。爲什麼顧北辰看他的眼神這麼陌生呢?就算他已經釋懷了與他們姐弟倆生活過的事情,也不該是這樣的眼神。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慕桐,整場活動,他都在觀察顧北辰。
顧北辰並不怎麼跟身邊的人交流,全神貫注地看着臺上的表演,比起其他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態度實在是誠懇。
不巧的是,今天文雪和齊牧爲了弱化安安的存在感,所以並沒有和顧北辰靠得太近,或者說上幾句話,不然的話還可以讓齊牧問問他到底怎麼了。
總算熬到了活動結束,慕桐將文雪拉到了一邊。“文雪姐姐,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你覺不覺得顧先生很奇怪啊?”
還以爲這孩子有什麼問題呢,結果關注點還在顧北辰身上。文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奇不奇怪都不關你的事情!”
“不是啊,顧先生見到我之後,眼神十分陌生!”
“當然陌生啦!他都要娶白馨兒了,還能跟你們姐弟倆有瓜葛啊?你讀書讀傻了?!”文雪氣憤地瞪着慕桐,不明白這孩子怎麼至今都還對顧北辰那個混蛋抱有幻想。
“不是!哎呀……”慕桐有些着急,文雪根本就沒明白他的意思嘛!“我說的陌生,是指他好像從來就沒見過一樣,就像是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一樣。”
這是陌生而不是生疏。慕桐很肯定顧北辰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纔會對他們姐弟倆不加理睬。
慕桐的話讓文雪有些發愣,其實她也發現了,齊家和顧家的關係生疏了許多,如果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沒必要連顧北辰也不再理睬他們。退一萬步來講,顧北辰是爲了白馨兒所以疏落自己,那也沒必要和齊牧幾兄弟生疏吧。
“小鬼頭,你想怎麼辦?”文雪對秘密很是好奇,忍不住要發掘。
慕桐撫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故作嚴肅地說道:“我看不如讓齊大哥去探探。”
文雪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不滿地說道:“你把你齊大哥當什麼呢?差役啊!”
“這不是齊大哥纔有這樣的能力嘛!”慕桐委屈地摸着自己被拍疼的後腦勺,他又沒有瞧不起齊牧的意思,再說了,平時瞧不起齊牧的,可是文雪自己!
“別瞎琢磨了!也別在你姐姐面前提起,我來想辦法問問。”文雪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快回去吧,這麼多人的場合,安安會不安全。”慕桐擔憂地說道。
要不是安安吵着要來,這樣的場合慕桐是不會讓他參加的。
兩人回去的時候,齊牧已經帶着兩個孩子上車了。
“別人我送小桐和安安回去吧。”杜學詞也已經退場了,見齊牧要帶着孩子離開,於是說道。
“不用了,我先送他們回去,也不麻煩。”齊牧淡淡地回答到,始終不正眼看杜學詞,也不知道在彆扭什麼。
安安正和丫丫在後座上玩,聽見杜學詞的話,連忙探出頭去,甜甜地說道:“杜爸爸,我要和丫丫姐姐玩,就不跟你一起回家嘍!”
孩子的意見很重要,杜學詞微笑着點點頭。“那我改天再去看你好嗎?路上小心哦。”
文雪和慕桐走了過來,跟杜學詞簡單打過招呼之後,便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他們的車輛緩緩朝外駛去,白家的車從後面追上來,直接插在了齊牧的車前面,幸好開得慢,不然肯定會撞到。
要不是現在人多,齊牧真會衝下去好好罵罵這個不會開車的笨蛋。
這個不會開車的笨蛋正是白家的司機,白鴻發一個勁兒地催促他快點,讓他見縫插針,所以才排在了齊牧的前面。
後座的張月琴還望着窗外,彷彿呆滯了一般,白鵬猛地推了她一把,不耐煩地說道:“你在幹什麼,叫你那麼多遍沒聽見嗎?!我要你的手機!”
張月琴這才如夢初醒般,一邊拿手機一邊詢問,“你拿我手機幹什麼?”
“這些都沒電了!我很無聊的!不要囉嗦了,快給我吧!”白鵬不耐煩地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然後便開始玩起了遊戲。
而張月琴則望向後窗,似乎看見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許是她的錯覺吧,張月琴甩甩頭,不再往後看,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從博愛出來之後,車道寬敞了許多,齊牧到底沉不住氣,又猛地竄到了白家的車邊,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連他的車也敢超。
看清楚是白家的人之後,齊牧頓時放棄了找茬。
“我還以爲你要找人家算賬呢!關鍵時候慫了吧!”文雪調侃着說道。
“你知道個屁!那是白家的車,你說我要跟人家算賬嗎!”齊牧瞪了文雪一眼,沒腦子的女人,就知道損人!
文雪朝外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張月琴的眼神朝這邊看來,於是她立即用身子堵住了窗戶,不讓她有半分機會看見安安。
兩個孩子正沉浸在玩耍之中,並沒發現文雪的動作有什麼特殊的意味。可是慕桐卻發現了,今天帶安安出來,真是太冒險了!
下車之後,慕桐對文雪說道:“文雪姐姐,別忘記我們說好的事情!”
文雪衝他揮揮手。“我不會忘記的,進屋去吧,我們就不進去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齊牧也是一個愛湊熱鬧的。
“齊先生,體現你價值的時候到了!”文雪上前拍拍齊牧的肩膀,賊笑着說道。
齊牧心一顫,這次又是什麼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