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語的心跳瞬間加速,趕緊抽出自己的手,蓋住被子,側過身去。
只當她是害羞,顧北辰嘴角的笑意更濃。看來,他的女人還需要時間習慣呢。
“乖乖的躺好,早餐我讓他們送過來。”顧北辰寵溺撫摸着她的頭,手攬着她的腰躺在大牀上。
顧北辰很滿足,躺在他懷裡的是他的女人,只屬於他的女人。
慕千語此刻心情很複雜,這才幾天,她就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他的霸道,習慣了他的寵溺。
他究竟爲什麼要跟自己結婚呢?這場婚姻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慕千語突然有些害怕,要是以後沒有顧北辰在身邊,她該怎麼辦?
窩在他的懷抱,聞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香氣,如此的真實,真實得讓她不敢相信,這男人是她的老公?
“不準瞎想。”吻,落在她的脣畔,凌亂了她的思緒。
早餐沒一會就送到了房間。
“別動,我來餵你。”慕千語確實有些餓了,正想起身,就被顧北辰制止。
不動就不動,顧北辰主動要求伺候,這樣的日子應該不多吧。
“來,張嘴。”顧北辰吹涼了一勺子粥,遞到慕千語嘴邊,她也不僑情,一口吃下。
顧北辰給她喂一口,他自己吃一口,樂此不疲。
“看你,吃得像只花貓。”顧北辰仔細的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殘留食物。
他臉上掛着燦爛的笑,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寵溺,幾乎要滿得溢出來。
慕千語的心,被他的寵溺包裹,已經分不清哪裡纔是出口。
慕千語吃完早餐,在顧北辰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他又貼心的讓人熬了雪蛤銀耳紅棗羹,端進了房間裡。
“昨晚辛苦了,趕緊趁熱喝了。”顧北辰笑着說。
“好腥哦,爲什麼要喝這個?”慕千語受不了雪蛤的腥味,皺了皺鼻子。
“這是滋陰補血的聖品,對已婚女性非常滋補,喝了準沒錯。”顧北辰笑着說“你這身體太弱,要好好補補。”
慕千語在他的催促下喝了下去,幸好只有小半碗,不然她還真喝不完。
酒店的另一個房間裡,衣服褲子扔得滿地都是。
舒適的大牀讓文雪一夜好眠,雙腿用力地朝兩邊舒展,於是便聽見“咚”地一聲。
“啊!”屬於男性的悶哼聲在房間裡響起。
齊牧揉了揉被摔痛的後腦勺,慢慢地坐起身,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地坐在地上。捂着頭想了好久,齊牧突然驚恐地朝着牀上望去。
白色的枕頭上,一頭酒紅色的短髮更加顯眼,大大的眼睛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樑之下,一張小嘴微微張開着,嘴角還淌着些口水。
男人婆!竟然是男人婆!齊牧驚懼萬分,連忙站起身四處找尋自己的衣服。
不會吧?他竟然睡了這樣的女人,該死的酒簡直是要害死他!他無法容忍自己犯了這樣的錯誤,他無法接受,他要離開這裡。
情緒有些激動的齊牧一下子撞到了茶几,上面的水杯晃悠了幾下,不負衆望地倒在了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吵死了……”牀上的傳來文雪懶洋洋的聲音,睡眼朦朧地她慢慢坐了起來。
齊牧緩緩地回過頭,身上還只穿了一條褲子。文雪坐了好久,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緩緩睜開。
四目相對,齊牧倒抽了一口冷氣,可文雪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娘炮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這裡幹什麼?”文雪揉揉自己的一頭亂髮,然後習慣性地伸手去撓後背。
接觸到後背的一片光潔,文雪猛然間睜大了眼睛,拉開被子一看,她竟然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再看看齊牧!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手上還拎着她的!
再遲鈍的人此刻也明白了,文雪指着齊牧,指尖都在發顫,“你……你!啊!”
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文雪放聲尖叫起來。
那聲音落在齊牧耳朵裡就像是女鬼索命一般,驚得他連忙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你個臭流氓!死娘炮!老孃殺了你!”文雪尖叫着衝上來,身上一涼,這纔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又不得不縮回被窩裡!
齊牧緩緩的睜開眼睛,鬆開捂住耳朵的手,見人家的褲褲還在自己手上,頓時像抱了個手榴彈,趕緊扔給文雪。
“那……那個……這是意外!”齊牧示意她冷靜下來,“昨天咱倆都喝多了,所以纔會……嘿嘿,你也知道的,如果我清醒的話,怎麼可能會對你……那啥嘛!”
文雪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意思嫌棄的味道,心中火焰更甚,抓起枕頭就往齊牧身上扔過去。“我去你的!你以爲你是誰啊!老孃就當昨晚是被狗啃了!不跟你計較!你趕緊給我滾!你個死娘炮!滾出去!”
對方火力明顯比己方猛,齊牧躲在安全的角落,一邊穿着自己的衣服一邊欠揍地繼續說道:“本少爺就當拱了白菜了,你不跟我計較,我還不想跟你計較呢。你罵我是狗,那你不就是條母狗麼?”
“你可不知道你昨晚有多放蕩吧!”齊牧眯着狹長的桃花眼,臉上掛着邪笑。
這些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文雪氣得滿臉通紅,看看四周,隨便套了一件襯衫,便走下牀。
“你要幹什麼?”齊牧連連後退,“我不打女人的,你別逼我啊!”
“老孃今天不光要打你,還要打死你!”文雪跑上去對着齊牧就是一陣猛踢。
齊牧上下逃竄,慌不擇路,竟跳上了沙發,然後大喝一聲:“打住!”
文雪手裡還舉着遙控器,頓了半秒,忽然想起自己爲什麼要聽他的,然後再次大舉進攻。
“哎喲!你這個潑婦,哎喲喂!”齊牧躲閃不及,一下子摔倒在沙發上,文雪連忙上去,騎坐在他的腰身上。
“我告訴你,惹毛了老孃,老孃切了你。”這句話在配上文雪猙獰的表情,竟讓齊牧瞬間被嚇住了,他從前的女人,不管性格多麼火爆,下了牀之後都是服服帖特的,可眼前的這個,明顯顛覆了他對女人的認知。
這一走神,他的嘴角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沒一會兒便紅腫起來。
文雪沒料到他不會躲閃,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拳頭,再看看他的嘴角,立即訕訕地收回拳頭。
齊牧卻被她觸怒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一個翻身將她抓住。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嗯?”
還沒見過齊牧露出這樣兇狠的表情,文雪呆住了,她下手一向沒輕重,完了,她惹怒這個死娘炮了。
死娘炮就是在娘炮,他到底也是個男人,把他逼急了,自己肯定鬥不過他的!
好女不吃眼前虧,文雪一咬牙,立即換上一副笑臉,笑眯眯地對齊牧說到,“死娘……我呸!齊先生,不好意思,剛剛下手重了一些,但是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我比較吃虧的對吧?你看要不這樣吧,我們從現在開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當做什麼事情多沒有發生過,您看好不好?”
如此急切想要擺脫自己的女人,齊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女人雖然性格差了點,但是模樣還是可以的,心裡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念頭。
“睡了我你還想跑掉?”齊牧陰笑着,漂亮的臉蛋漸漸貼近文雪的臉,還時不時地向她的耳朵吹一口熱氣。
“世上可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你說是吧?”
文雪全身一陣酥麻,聲音也跟着顫抖,“你想怎麼樣。”
齊牧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說我想幹嘛呢。”
兩人的臉越貼越近,文雪終於忍受不住,吃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朝着齊牧的臉,就是一拳。
“啊!”齊牧被砸中了左眼,腦袋周圍似乎出現了小星星。
文雪趁機將他推開,然後迅速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齊牧倒在地上,捂着眼睛一陣陣叫喚,文雪見狀又狠狠踢了他一腳,齊牧再次悶哼了一聲。
“你就裝吧你,死娘炮,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再碰到我最好躲開,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飛一般地離開了房間。
“你給我站住!男人婆……”齊牧纔不打算輕易地放過她,但是遲了一步,於是顧不上疼痛,連忙爬起來追出去。
這個女人,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還蹬鼻子上臉啦!
兩人前後腳地跑出門,齊牧剛抓住文雪的手臂,便看見顧北辰攬着慕千語朝這邊走來。
文雪像見了鬼一樣,迅速轉過身去,捂住臉,心裡不住地祈禱,“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文雪?你怎麼在這兒?”可惜老天爺睡着了,根本沒有聽見文雪的禱告。慕千語的聲音此刻就如同鬼魅一般。
“嘿嘿,早上好啊,千語。”文雪轉過身來,笑眯眯地衝慕千語打招呼。
顧北辰探尋的目光在齊牧與文雪身上來回掃蕩,看這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瞬間什麼都懂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慕千語還以爲文雪是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衆人紛紛爲慕千語的智商感到捉急,顧北辰無語地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湊到她耳朵前,悄聲說道:“想想我們倆,你就知道他們倆是怎麼回事了。”
慕千語臉一紅,上前將文雪拉到一邊,“文雪,你們兩個……是不是……”
不等她說完,文雪連忙搖頭否決,“不是!沒有!什麼都沒發生過!不過是昨天不小心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咬在哪裡了?嚴不嚴重啊?我看看。”慕千語緊張地拉起文雪上下左右的打量。
衆人再次被她的智商所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