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吃下去的差不多都吐出來了,但安倩還是覺得很難受,似乎是恨不得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因爲她在洗手間吐了太久,慕晚遲不放心地在外面敲門,“倩倩,倩倩你怎麼了?”
稍微舒服了一些,安倩才從裡頭走了出來,不過臉色比剛纔的,還要蒼白。
“倩倩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不行,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但安倩卻是拉住了她的手,“小晚,我沒事,大概是幾天沒睡好,休息一下就沒關係了。”
雖然安倩這麼說,但慕晚遲哪兒能放心,安倩的精神狀態不好,而且臉色看着也是非常蒼白,萬一出什麼事兒,後悔都來不及。
“倩倩,聽我的,先做個身體檢查,你的臉色太難看了,我不放心。”
聞言,安倩卻是苦笑了一下,“如果就這麼死了,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倩倩,這種晦氣的話,不能瞎說!”
安倩靠在枕頭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小晚,我不想看醫生,我不想見任何人,我就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這次的打擊,對於安倩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除了生離死別之外,就是看着自己所愛的人,娶妻生子,而那個新娘,卻不是她。
慕晚遲嘆了口氣,握住安倩的手,“倩倩,你這次回帝都,是不是不肯放下?”
如果安倩真的對蘇昱風死心,依照她的個性,她應該是不會回帝都的,至少,即便是回了帝都,她也不會第一時間過來找她。
所以這次安倩過來,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要參加婚禮。”
她說的這個婚禮,指的自然是蘇昱風和莊夕顏的婚禮。
慕晚遲楞了一下,“倩倩,你真的決定要參加嗎?”
有什麼,是比親眼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結婚,更加讓人覺得痛徹心扉的?
“反正我早就已經痛到麻木了,再多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慕晚遲看着強行僞裝的堅韌,更加心疼,抱住了她,“倩倩,難受就說出來,哭出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小晚,其實……其實我是不甘心,我不相信他會這麼絕情,我也不相信,我和他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個娃娃親,我不甘心……”
顧琛回來的時候,慕晚遲恰好從樓上下來。
在玄關處換好鞋,“晚晚,剛纔東晁給我回了個電話,說是安倩回帝都了?”
“嗯,倩倩現在就在樓上,不過她的狀態不是很好,哭了好幾回,眼睛都腫了,連冰塊都消不下去,我剛剛纔把她哄睡了。”
顧琛走過去,摟住了慕晚遲的腰,“關於昱風和莊夕顏結婚的事,我也是才接到消息。”
“我看倩倩精神不好,所以也就沒多問,那個莊夕顏和昱風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因爲一個娃娃親,昱風就決定要娶她?”
且不說蘇昱風對莊夕顏究竟是個什麼態度,有一點慕晚遲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蘇昱風絕對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安倩這麼喜歡他,願意爲了他付出所有。
他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娃娃親,而捨棄安倩,讓安倩這麼傷心難過呢?
“莊夕顏的母親,和蘇伯母一起長大,是最要好的閨蜜,在莊夕顏母親懷孕的時候,兩家就說定了,若是個女孩兒,就定娃娃親,若是個男孩兒,就結拜爲兄弟,只是在莊夕顏六歲的時候,不小心被人販子給拐走了,莊家找了二十年,也毫無音訊。”
聞言,慕晚遲不由皺眉,“既然找了二十年都沒有音訊,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再者,這只是長輩定下的婚約,現在早已經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我不相信昱風是那種爲了墨守成規,會選擇去辜負倩倩的人。”
“晚晚你先別急,既然昱風要回帝都結婚,到時候,我再去問個清楚。”
雖然顧琛這麼說,但慕晚遲還是放不下心,“那個莊夕顏是不是會跟着昱風一塊兒回帝都?我先幫倩倩摸個底,免得到時候倩倩在她的手上吃了虧。”
顧琛笑得有些無奈,“剛纔我收到了個消息,莊家在明天會舉辦一個認女兒的宴會,對外宣佈莊夕顏找回來的消息。”
“有請帖沒?我去會會那個莊夕顏,不過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倩倩,我怕她會一時想不開,找莊夕顏拼命。”
顧琛擡手,輕輕地颳了下她的鼻尖,“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找個心細的,和你一塊兒過去吧。”
一聽這話,慕晚遲就有些不大高興了,“你這意思是說,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是我說錯話了,顧太太儘管罰我。”
慕晚遲笑着摟住了他的脖子,“看在顧先生知錯能改,態度誠懇的份兒上,就罰你親親抱抱舉高高吧!”
顧琛輕鬆地將手往上一挪,抱起慕晚遲,原地轉了兩個圈。
——
慕晚遲以爲顧琛會派陳文辛來跟着她,所以當江舒意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楞了好幾秒。
“接到顧先生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沒有遲到吧?”
慕晚遲連連搖手,“沒有沒有,只是舒意你過來……以臻不會生氣吧?”
江舒意苦笑了一下,“他看到我就會生氣,我還是儘量少出現在他的面前,纔是最好的。”
如果紀以臻真的這麼討厭江舒意,又怎麼可能會讓江舒意留在他的身邊當什麼秘書呢?而且還是貼身秘書的那種。
不過紀以臻和江舒意的情況太複雜,作爲外人,慕晚遲也不好多說什麼。
莊家爲莊夕顏辦的這個認親宴會,還是非常豪華的。
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實這些人會來參加宴會,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衝着莊夕顏是蘇昱風的未婚妻這個名號來的。
蘇昱風作爲蘇家掌舵人,第一集團軍中少,顧琛的左膀右臂,帝都四公子之一,這麼多閃亮亮的名號頂在他的頭上,想着來溜鬚拍馬的人,自然是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