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行,以你的實力,張亮可以殺死你一千遍。”秦晨毫不猶豫的打擊馬芳生。
馬芳生那猩紅的眼眸緊緊地盯着秦晨,“我馬芳生不是傻子,說吧!你要我幹什麼?只要能殺死張亮,就算把我的命拿去都行。”
秦晨冷眼看着馬芳生,“我對你的命沒有興趣,你的性命是屬於別人的,對於你這種出賣自己的好兄弟的人渣,百死莫辯,要殺你的人自然會出現,你所要做的很簡單。”
馬芳生震驚的看着秦晨,他的腦中一下子回想起三年前張亮來找自己的事,悔不當初呀!
戰戰兢兢的看着秦晨,“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馬芳生一直以爲這件事只有張亮和自己兩人知道,就算是張凌風派人殺自己,也是因爲自己在張衝死後落井下石的事,可是,現在這個神秘人竟然知道了此事,這如何不讓自己吃驚。
此時的秦晨全身都被黑暗籠罩着,馬芳生只感到一股寒氣籠罩着自己,這種感覺比面對張亮時更加恐怖了無數倍。
秦晨冷漠道“你不用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剩下的事都不用你管。”
馬芳生點點頭,他不是個愚蠢的人,如今自己的性命就在這個神秘人的身上,而且這個神秘人的目標可能與自己的一致,那就聽他的吧!
看着有些服從跡象的馬芳生,秦晨很是滿意,擡頭看了看無邊的黑夜,淡漠道:“我爲你找了個好地方,這幾天你就在那裡躲着,好好療傷,等到大擺筵席那一天。你可是主角之一,跟着我來吧!”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馬芳生有沒有跟上。
咬咬牙,馬芳生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支撐着站起身子,跟了過去。
一路上穿過無數的大街小巷,馬芳生一直把目光放在前面的人的身影上,希望可以看出什麼端倪,可是卻越看越心驚。
這個神秘人一直把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當經過那些燈火通明的宅院的時候。也能找到黑暗之處,若僅僅如此,馬芳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每當馬芳生精神力有懈怠的時候,就會發現前面的神秘人立刻不見了蹤影,若不是這個神秘人回過頭來等待自己,自己早就跟丟了無數次。
馬芳生自認閱人無數,可是就連張亮也沒給他這種更感覺。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天台境修士。
天台境修士呀!馬芳生何曾見過如此大人物,可是對方爲何要對付張亮?天台境修士?難道是城中某位長老?難道是某位長老對張家發難了?是青巖城的資源重新分配嗎?在這一瞬間,馬芳生想到了很多。
“到了。”前面那個神秘人的聲音傳來。
馬芳生一震。擡起頭來,這才發覺自己因爲思考,不知不覺忘記了自己到底去了哪裡,擡頭一看。頓時覺得眼前的場景特別的熟悉。
這是一個漆黑的小院,一個木製小門,晚風呼呼的吹過。馬芳生覺得似曾相識。
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掀開頭上的黑罩,馬芳生連忙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掀開黑麪罩,脫下黑衣服,露出裡面的身影,這時一個身穿麻布衣服,全身打着補丁,鬍子一大把,滿臉橫肉,看起來就像個屠夫的壯漢,與此同時,這個神秘人氣質大變,變得就像個市井小民一樣。
回過頭來,冷眼看着馬芳生,馬芳生被這眼神一掃,頓時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被凍住了。
“記住我的話,現在,你是個啞巴!什麼都不要說,一切聽我的安排,明白了嗎?”馬芳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橫肉大漢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眼神一收,又變回了那個屠夫,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木門,這聲音雖小,可是在這個小巷子裡,卻是格外的清晰。
馬芳生記憶中的某根弦被勾動了,連忙想起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可是又在心裡面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他不相信這個神秘人會如此的大膽。
在橫肉大漢敲過門之後,小木門緩緩的打開,從裡面伸出一個小腦袋,這個人長得確實不醜,只是那兩個突出的大門牙,嚴重破壞了整體的和諧感。
當看到橫肉大漢時,連忙從門後走出來,對着橫肉大漢就是大罵,“張三,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亥時三刻嗎?爲什麼今天到了亥時四刻纔過來?”吐沫橫飛,噴了橫肉大漢一臉,馬芳生不禁爲這個齙牙大叔擦了把冷汗,要是他知道自己罵的是青巖城的一位長老的話,還敢不敢這麼做。
齙牙?馬芳生想起了自己腦袋中的記憶,睜大了眼睛,這個神秘人還真的是這麼幹了。
橫肉大漢連忙露出一副掐媚的臉色,告罪道:“張管家,你也知道,因爲你們張府要大擺筵席,把所有能用得上人都用了,要找到這樣一個只管飯不要工錢的人有多麼的困難就不用我說了吧!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每晚都會給你帶上幾個,可是一晚都沒有斷過,我張三的信譽張管家你還信不過嘛?”
張管家瞥了張三一眼,算是相信了他的話,“要不是看在我們倆的關係上,這份肥差還能輪得到你,今天你帶過來什麼人?”
橫肉大漢立刻把後面的馬芳生給拉上來。
張管家看到只有一個人,當即翻臉了,“張三,你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有三個人嘛?爲什麼今天只有一個人了?”吐沫透過齙牙,全都噴到了橫肉大漢的臉上。
橫肉大漢擦都不擦一下,連忙解釋,“張管家,你是知道的,現在這種情況下找到這樣的人可是很難的,不過你放心,今天我帶來的人雖然是個啞巴!可是有着一把好力氣。一個人能頂的上十個人,劈柴,挑水,全都不在話下。”
“啞巴?”
橫肉大漢解釋道:“就因爲是個啞巴,找不到活幹,所以只求溫飽就行了。”
張管家瞥了馬芳生一眼,看着這個披頭散髮的人,有些不放心,“真的?”
橫肉大漢當即點點頭,“張管家。我們已經認識一個月了,你看我張三什麼時候騙過你。”
張管家想想也是,從懷裡掏出十個銅幣,丟給了橫肉大漢,橫肉大漢連忙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後又勾了勾馬芳生,“你跟我進來吧!”馬芳生聽從着神秘人的話,跟着張管家走了進去,一路上一言不發。其實在心裡已經笑開了花。
齙牙張管家,張府負責廚房一塊的最高長官,控制着張府廚子,洗碗工。買菜工,挑水工,燒竈大媽總共三百人左右,在張府那些大人物基本上沒有人認識他。可是這次的筵席,實際上總負責人就是他,馬芳生很好奇。那個神秘人是怎樣勾搭上這個張管家的。
木門一關,橫肉大漢提着手上的一串銅板,一拋一拋的哼着小曲,消失在黑暗中,做戲必須做全嘛!
待繞過一個拐角之後,橫肉大漢往牆角一躲,私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看着自己手上的十個銅幣,丟到了空間戒指中。
看着已經緊閉木門的張府,不禁感嘆其自己的運氣好,因爲要對付張亮,所以就畫了個妝,整天在張府附近瞎轉悠,沒想到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張管家,接下來依靠忘情種副作用帶來的強大的邏輯推理和分析,制定了這樣的一個計劃。
在張凌風回來之後,秦晨就知道他要大擺筵席了,所以每晚都給張管家送些只管飽飯不要工錢的人,那些工錢大頭進了張管家的腰包,小頭到了秦晨的手上,一個貪小便宜的屠夫張三,張管家從來沒有懷疑。
就下馬芳生之後,秦晨立刻打定主意把馬芳生送到這裡來,畢竟自己在這青巖城沒有根基,沒有地方藏這個馬芳生。
燈下黑,把馬芳生藏在張府,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一點。而且這樣做,自己在筵席當天,就可以執行自己的計劃了,不用考慮該怎麼把馬芳生給帶進去。
換上本來的面貌,秦晨又給自己穿上了黑衣,看了看無邊的黑夜,從另一個方向鑽進了張府之內,以前張府到了夜晚,一般都安靜了下來,燈火通明的地方很少,可是現在,因爲要大擺筵席,所以基本上燈火通明。
府兵的巡邏也比以往嚴格了好幾倍,但是因爲臨時招了很多下人,所以也比以往更加的亂了。
毫不費勁了繞過巡邏的士兵,在整個張府內,秦晨唯一忌憚的就是那個張凌風,有情報得知,這個張凌風已經是死之天台修士了,比自己足足高了六個小境界,秦晨還沒有如此的自信。
繞過層層士兵,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一個小院中,與那些喧鬧的地方不同,這個小院可謂是一片死寂。
雖然環境算得上清幽,但是卻給人一種荒涼感,尤其是住在其中的那個主人全身那濃郁的死氣,倒不是身體散發的死氣,而是心已經死了,給人的感覺就是已經死了。
屋中,七刀尊者端坐在蒲團上,兩隻手交叉着捧着琉璃盞。
“衝兒,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曾經對自己保證過,等家主回來後,會把張亮做過的事情全盤托出,可是我沒有說。”
“你七刀爺爺並不是膽小,只是,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況且,我得爲那兩個孩子考慮一下,要是我沒有成功,恐怕張亮會撕破臉皮,直接對那兩個孩子下死手。”
“我知道,衝兒,你在罵我是個窩囊廢,我不辯解,我曾經親自去接那兩個孩子,可是已經人去樓空了,我相信是那個叫做秦晨的神秘人把兩個孩子帶走了,放心,我會找到那兩個孩子的,一定會的。”
“這個神秘的煤油燈快要燒完了,我馬上就可以下去陪你了,你可以原諒七刀爺爺嗎?衝兒?”
“若是這樣,那恐怕張衝是不會原諒你的。”一個不屬於七刀尊者的聲音在這個小屋子中響起。而且是出現在七刀尊者的背後。
七刀尊者猛然拔出腰間的長刀。向後一劃,同時身體向前竄去。
這一劃,竟然沒有什麼被劃中的跡象,七刀尊者大驚,他對自己的刀法可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爲什麼沒有絲毫接觸的聲音。
在地上打了個滾,不顧這狼狽的形象,七刀尊者把大刀橫在胸前,左手緊緊的握着琉璃盞,看着蒲團出的那個位置。眼睛一眯,看着這個陡然出現的黑衣人,“閣下是何人,是張亮派來殺死老朽的嗎?”
秦晨不屑的一笑,“你認爲他配嗎?”想到自己的這個辦法,秦晨就想笑,自己從小北斗星域中出來,七刀尊者能發現自己的身影這才見鬼了。
七刀尊者不語,以這個神秘人如此詭異的出現方式。張亮恐怕還真的請不起這樣的人,若不是張亮的人,又爲何來找我。
看着七刀尊者胸前的長刀,秦晨讚歎道:“七刀合爲一起。天衣無縫,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七刀分散,又是七把利器。這設計巧奪天工,青巖城的煉器師恐怕鍛造不出如此靈兵吧?”
七刀尊者看着眼前的長刀,露出追憶之色。“這是師父親自爲我鍛造的,可惜當時年少輕狂,陷落在這小小的青巖城,再也回不去了。你到底是誰?”
對於這個神秘人知道自己這七刀的秘密,七刀尊者一點都不好奇,因爲只要是青巖城高層之間,基本上都知道,他更好奇的是這個人到底是誰。七刀尊者自詡青巖城所有天台境修士都認識,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與此人對的上號。
秦晨搖搖頭,“你別管我是誰,我只是想問你,難道你想要讓那張亮一直就這樣下去嗎?矇蔽世人,當上家主,徹底把這無頭公案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下?”
七刀尊者苦澀的說道:“你不明白,張亮基本上控制了張府所有的力量,如今能壓制張亮的只有家主,可是家主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的,就算相信了,家主出手的機率也只有一半而已,家主這個人我很瞭解,雖然喜愛衝兒,但是爲了家族的延續,很有可能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不就是怕後繼無人嗎?若是他有一個比張亮更好的繼承人,恐怕會大義滅親吧?”
“更好的繼承人?你說的是張一鳴?”七刀尊者有些不確定,一鳴這孩子自己確實見過,天賦卻是出衆,只是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呀!
秦晨彷彿知道了七刀尊者心中的想法,淡淡的開口道:“他已經全部知道了。”
“你是那個秦晨?”七刀尊者問道。從這個神秘人的這句話,七刀尊者百分之百斷定這個人正是秦晨。
秦晨點點頭,“我們的目的一樣,爲了讓一鳴和露露不被迫害而死,那張亮必須死,尤其是現在一鳴那孩子已經知道了真相,這兩人之間絕對會不死不休。”
七刀尊者頓了一下,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把三年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還有,告訴我你們怎麼處置那張衝的屍體了。”
七刀尊者面色一變,接着嘆了口氣,像是絕不想提起此事一樣,可是最後還是淡淡的開口,“那日,張亮來找我”
漆黑的屋子中,七刀尊者手中的火光隨着七刀尊者情緒的變化而搖曳不定,秦晨靜靜的傾聽着,恐怕自己是這個七刀尊者唯一的聽衆,看得出來,七刀尊者在說出來之後,氣色好了很多。
一人靜靜的敘說着,一人靜靜地聽着,聽着這個充滿了悲傷的故事
“本來張亮想要把衝兒和應秀秀毀屍滅跡,可是被我阻止了,當時應該是良心發現吧!所以,張良就把這兩人的屍體給扔到了鯨吸澗中。”故事敘說完畢,七刀尊者也鬆了口氣。
吐出了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謝謝你。”
“不客氣。”秦晨皺着眉頭,“沒想到竟然在那個鯨吸澗中,你把那個鯨吸澗的情況詳細的告訴我。”
夜晚的青巖城上空,秦晨一邊飛行着,一邊皺着眉頭,這個鯨吸澗可不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