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齊皇宮是往日以來最熱鬧的一天,所有平日裡位高權重的大臣全都到了,只因爲今日的議會有關當今大齊掌握權利最高之一的一個人,渭南王。
當渭南王和齊正遠踏入大殿中時,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們的身上,渭南王陰沉着臉,齊正遠則是忐忐忑忑,二人走到殿中央,渭南王擡頭,看着皇位上坐着的齊心君,單膝跪地大聲道:“請皇上給微臣一個解釋!”
“你要什麼解釋?”齊心君淡淡地道。
“這還用問嗎?皇上,微臣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一直爲大齊而鞠躬盡瘁,但今日,皇上卻以謀反罪名讓威正老將軍帶微臣前來,微臣只想問一句話,皇上爲何認定微臣謀反?”渭南王一臉悲憤,字字如珠,聲聲血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個大老爺們被人給那啥那啥了。
齊心君哼了一聲,從皇位上站起來,指着下面的渭南王道:“這還用問爲什麼?你真以爲這些年寡人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麼?來人,把東西拿來!”
“是。”一個小太監從身後的幕簾中走出,恭恭敬敬地將一個長長的書卷呈上,齊心君翻了幾下後,冷哼一聲,將書卷丟到他面前,道:“你自己看看,這都是這些年你這個忠心耿耿的王爺做出的好事!”
渭南王將地上的書卷撿起,先是翻了第一頁,臉色立馬一變, 然後連忙向後翻去,翻得越後面,他的臉色就越加蒼白,全身冒着冷汗。
“不!”他猛地將書卷甩在地上,大聲道:“這不是我做的,這些都不是我做的,皇上冤枉啊!!!”
齊正遠大驚,趕緊拉着他道:“爹,冷靜點!”
齊心君冷笑一聲:“冤枉?這上面的哪件事不是你這渭南王親自幹的?你還有臉向我訴冤?寡人忍你已經很久了,是你一次次的逼寡人和你撕破臉皮,到了如今怨得了誰?這怪你自作孽不可活!”
渭南王頹然地坐在地上,喃喃地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個年過四十來歲的中年大臣站出來,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弄錯了?王爺他一向忠心耿耿,怎麼做出謀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算那書卷上記載的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事,也不一定說明就是王爺乾的啊。”
第一個勸阻之音過後,又是好幾個愕然中的大臣一個接一個的出言勸諫,渭南王平日權利極大,大部分的大臣都受過他的好處,也忌憚他的權利,如今遇到這種局面,自然是不希望渭南王倒臺,那樣的話難免會牽連到他們。
齊心君面無表情,道:“愛卿們且慢,且聽寡人道來。”
他肅目說道:“寡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皇位,很明白一個道理,心繫朝政,方能定邦國,心繫蒼生,方能扶萬民。愛卿們都說渭南王乃是忠心之輩,那寡人問你們,當初寡人爲何會那麼多的權利交予到他手中?”
大臣們紛紛傻眼,這種事他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怎麼想的啊!
只有一個年過六十的老臣走出來,道:“陛下,老臣知道。”
“哦?孔愛卿請講。”
“嗯,相信在場的大臣們都不記得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兄弟姐妹有好幾個,渭南王當初是二皇子,僅僅比皇上小兩個月,那時正逢戰亂,周邊的四五個小國聯合在一起,進攻我大齊王朝,爲了促進軍心,當時先皇親自出徵,爲了安全考慮,還帶上了三位護國使者,本想借此振奮軍心,一舉擊潰那幾個小國,卻沒想到敵方竟然請來了幾個會神通的修士,潛入我大齊皇宮,將所有皇子和公主全部殺死!只有當時身爲太子的陛下和二皇子隨先皇出征而活了下來,那是我大齊最黑暗的一段時候。”這姓孔的老臣唏噓嘆道。
下面的衆臣聽到面面相覷,當年的事情他們也只是模糊的聽過一些,沒想過竟然如此慘烈,那麼多的皇子公主,最後竟然只活下來兩個。
齊心君一臉冷漠,聽着他講,眼神偶爾掃過下面的渭南王,也只有冰冷存在。
“所以,先皇駕崩之後,皇位傳給了太子,而渭南王作爲皇上那時唯一還活着的兄弟,他們感情自然深刻,於是皇上便將大部分的權利交由渭南王,希望以此來保持他們之間的兄弟關係,卻沒想到,就是這越來越大的權利,讓得一個原本忠心耿耿,敬重兄長的人變得越來越利慾薰心,直至如今的結果。”那老臣嘆道,然後拱手,嚴肅地道:“老臣相信陛下所爲,渭南王大逆不道企圖謀反,當誅!”
“孔大人,不知你如此言辭鑿鑿,可有什麼證據嗎?”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冷笑道,手中拿着一個書卷,正是讓渭南王看了幾乎絕望的那個書卷。
“據我所知,當初皇上將權利交予王爺和我,乃是希望我們二人共同治理國家,做皇上最得意的助手,如今皇上懷疑王爺謀反,乃是因爲這書卷上記載的事,這上面雖然記載了王爺貪污、培養暗中實力,除去一些不合他意的大臣,但這些事也不足以說明王爺造反!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王爺爲了國家強大,做法偏激了一點又如何?難道要因此而懷疑王爺的忠心嗎?皇上,臣在此爲王爺擔保,他絕不會謀反!”他上前,跪在地上大聲地道。
齊心君眼睛微眯:“成丞相,你也懷疑寡人所說的話嗎?”
這人便是成浩的爹,當今丞相成嘯。只見他不卑不亢,道:“微臣並未此意,只是皇上今日之舉實在太過唐突,渭南王雖有不對之處,也不至於以謀反定罪,皇上何不調查清楚再下定論?難道皇上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兄弟會謀反嗎?”
孔大人冷笑道:“自古以來,發生叛亂最多的,便是諸侯和皇親國戚!渭南王的行爲已經超出了皇上的底線,若是不處理,難道以後會生事端。”
“以後?那便是無中生有了?”成嘯也是冷笑道。
“二位愛卿不要再吵了。”一聲冷喝傳來,卻是齊心君眉頭皺着不滿地道。
二人只得安安靜靜的低下頭站到一邊,齊心君看着他們,然後目光落在了仍坐在地上一臉頹然的渭南王身上,道:“二弟,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渭南王慘笑道:“皇上都已認定了我是謀反,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齊心君哼道:“那你是否認爲寡人冤枉了你?”
渭南王收起慘笑,面無表情地道:“微臣無話可說。”
“好,很好,想必這樣你也不會服氣,那寡人便讓你明明白白,你可知,寡人之所以認定你謀反,不僅僅是因爲這書卷上記載的事,還有一件最嚴重,也是你最讓寡人無法忍受之事,你可知是何事?”
“微臣不知,請皇上告知。”
“好!寡人便告訴你,數日之前,你是否聯繫了一支獵妖戰隊,讓他們埋伏於你府中,來對付兩個七霞門弟子?”
“卻有此事,微臣那時還請皇上爲那二人毀壞我渭南王府而懲治他們,誰料皇上不僅沒懲治他們,還以此怪罪微臣,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何意?哼,你可知那支獵妖戰隊的名號?”
“微臣知曉,正是我大齊第二獵妖戰隊——殺魄。”渭南王淡淡的道。
“那你可知殺魄的隊長是何人?”齊心君繼續逼問。
“殺之劍蒼刑。”
“不錯。”齊心君一聲冷笑,指着他道:“你既知道他是蒼刑,那也應該知道他是天霧門的人!你勾結天霧門的人對七霞門弟子下手,不是企圖謀反是什麼?”
“天霧門?”渭南王大驚,臉色立馬變了,再也裝不下去,失聲道:“微臣並不知他是天霧門之人啊!”
“王爺此言當真可笑,都已經勾結了,還說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否則對付兩個區區的七霞門弟子,又何必要請動排名第二的戰隊?這分明是王爺處心積慮,想要暗中圖謀,大逆不道!”孔大人冷笑道。
“胡說!殺魄隊隊長蒼刑爲人仗義,即便是天霧門的人又如何?僱傭獵妖者這種事情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那兩個七霞門弟子仗着身份,屢屢做出侮辱王爺之事,本就該殺!因此而認定王爺謀反,極爲不妥啊皇上!”成嘯激動地道。
齊心君眼神一冷,成嘯的態度顯然就是幫渭南王幫到底了,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當真以爲這些年有了權利便可將寡人死死地壓了一頭麼?
“丞相,聽你的意思,你似乎認定寡人認定渭南王謀反乃是荒唐之事了?”他冷笑道。
成嘯一愣, 隨即淡笑道:“皇上說笑了,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只是認爲,像王爺這般的忠義之臣,不應該被一些居心叵測之人所陷害,微臣不知是何人挑撥了皇上和王爺之間的關係?但那個人,一定是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是向毀滅我大齊國,還請皇上爲國家社稷考慮。”
說完,還掃了孔大人一眼,眼神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