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至寶?
別說其他人目光驚歎的看着楊君山手中之物,便是楊君山自己都是愕然,甚至隱約間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痛。
楊楊雖然單純,可心思去足夠敏銳,她彷彿感覺到了楊君山此時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走到楊君山身邊道:“哥哥,以後楊楊再把那點黑色的軟糖還給你好不好,之前的那點都已經被楊楊吃掉了。”
楊君山摸了摸她的腦瓜,苦笑道:“那個軟糖啊,是哥哥送你的禮物,不用還的。”
“真的嗎?”楊楊歪着腦袋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楊君山感覺自己心頭都在滴血,可他還是堅持用微笑迴應道:“當然是真的。”
楊楊吸了吸鼻子,道:“哥哥真好!”
丹田插天巨峰之上,楊君山的靈識結成人形正在衝着穿山甲咆哮:“土行至寶啊,這可是土行至寶啊,就這麼被你這個傢伙吞掉了三分之一!”
穿山甲懶洋洋的翻了身,最近隨着斷痕的接續和真元的孕養,它所結成的器靈身軀也漸漸浮現出一絲絲金芒,聞言不屑道:“土行至寶又怎樣,我的本體想要完全回覆,那點補天泥還未必能夠!”
楊君山爲之氣結!
而空間大殿之中,幾人卻因爲楊君山手中的補天泥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這就是土行至寶?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楊君秀頗有些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的樣子。
桑椹兒卻若有所思道:“楊楊小妹便是因爲得到了補天泥而一舉跨過了化形這一關麼?這麼說補天泥對於靈植來說也有妙用了?就是不知道對於凝結地脈是否有用。”
桑椹兒馬上轉過身來,目光之中帶着希冀之色道:“四哥,要麼你給我一塊補天泥試驗一下?就算不能直接用來凝結地脈,但能夠加快靈桑王樹的生長也算間接縮短木脈形成的時間了。”
楊君琪聞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桑椹兒一直都是一個極爲恬靜的女子,卻不曾想這個時候也耍起了小聰明。
“纔不給你呢!”
楊楊突然擋在楊君山身前,道:“不就是凝結木脈嗎,楊楊也可以!”
空間大殿之中一時間鴉雀無聲,衆人的目光都有些驚訝和驚疑不定的看向了女孩。
過了片刻,楊君秀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帶着一絲試探的語氣,道:“楊楊乃是草木之妖,在妖族之中歸於靈妖一類,或許真能與西山植被勾連形成木脈,畢竟靈桑王樹也只是因爲自身品階才能成爲勾連木脈的媒介,楊楊卻已經誕生靈智,兩者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這還要十三嫂出手相助才行,畢竟楊楊什麼也還不懂。”
桑椹兒此時卻已經陷入了沉思當中,見得衆人的目光看向了她,她冷靜的點了點頭,道:“可以試一試,但不一定能成功。”
楊君山此時卻如同怪叔叔一般引誘道:“小楊楊,那麼就請你接下來幫哥哥一個忙好不好?”
楊楊一伸手到楊君山眼前,道:“我要軟糖!”
“好!”
楊君山很違心的裝作豪爽的樣子,卻從手中的一團補天泥之中挖出了拇指大小一塊,被楊楊“嘻嘻”一笑搶了過去。
木脈的事情有了眉目,楊君山心情大好,這時他纔想起了突然趕回來的楊君秀,問道:“妹子,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楊君秀點頭道:“一來是聽說大哥你回來了,所以來看一看,二來是嫂子從璽郡來了消息,要我和她去一趟鑌州。”
楊君山知道楊君秀早就有去鑌州一趟的打算,但他還是皺了皺眉頭,問道:“就你們兩個嗎?而且你們兩個一個人族一個妖族,被人注意到了可能會有麻煩。”
楊君秀笑道:“大哥,如今我們兩個好歹也是玄罡境修士,不大不小也算個高手,哪裡有那麼多危險自動找上門來?而且包魚兒也會跟着去,到時候就算遇上天罡真人也不在話下。”
楊君山聞言失笑,他這卻是關心則亂,修煉界臥虎藏龍不假,可這天地卻更爲廣闊,想要遇上幾個無緣無故便心存歹意的高階修士,那往往也是要看機緣的,更何況無論是顏沁曦還是楊君秀,可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更何況還有包魚兒這個神出鬼沒的鬼修。
再則說了,楊君琪也一直說過要待得桑椹兒修爲穩固且與楊君昊成婚之後,也要外出遊歷一番,而且連目標都定下了是前往桑州,若論修爲實力,楊君琪與桑椹兒兩個比之一個楊君秀都不如,人家兩個都能出去遊歷天下,她們幾個怎麼就去不得,終歸是顏沁曦與楊君秀與他更爲親近,關心則亂而已……
元磁山中,這裡原本應當是青樹真人所居的靈脈密室,張玥銘卻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拜見前輩,這一次荒古絕地之行,晚輩幸不辱命!”
一位滿臉虯髯的威猛中年修士聞言緩緩睜開了閉着的雙目,目光之中似乎有精芒閃爍,又似乎隱藏着無線滄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這一次荒古絕地之行感受如何?”
虯髯修士一開口聲音極爲洪亮,甚至震得整座密室都“嗡嗡”作響。
張玥銘卻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一般,道:“修煉界中天罡、太罡有如過江之鯽,晚輩之前眼界太窄,卻是徒然做了井底之蛙!”
虯髯修士聞言點了點頭,神色間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道:“你能看到這些,纔會並不滿足於這一點點成就,不過這也怪不得你,撼天宗沒落至今日,恐怕早已經沒有了當年雄霸整個玉州修煉界,與天地間有數的幾個大門派爭鋒的氣魄,青樹做你的老師格局還是太小,只能做一個守成之輩,老夫這一次因爲青樹臨死所託,看在撼天宗昔日的情分上出手相助,自然不希望看中的三人是一個目光狹隘且自信不足之輩。”
張玥銘不卑不亢道:“還請前輩指點!”
虯髯修士伸手一招,楊君山手中一團青黑色的泥團飛到了他的手中。
只聽虯髯修士讚道:“色澤青黑,可見這團補天泥的質地還算純淨,說明你的修行功法搬山訣修煉的還算醇厚。”
“前輩過獎了!”張玥銘問道:“不知前輩用這補天泥何用,可是要修補道器損傷麼?”
虯髯修士卻彷彿沒有聽到他詢問一般,自顧自的說道:“聽說撼天宗真正傳承的道階功法,提煉出來的補天泥卻是色澤純黑,表面浮現迷離星光,搬山訣雖然是寶階上品,但距離真正的道階功法多少還是有一些差距。”
“道階功法,”張玥銘聞言喃喃自語道:“難道本宗當真傳承有道階功法?”
虯髯修士冷笑道:“區區道階功法罷了,若是當初撼天宗連道階傳承也無,又憑什麼能夠雄霸玉州並與天下宗門爭鋒?”
虯髯修士說罷,手心之中騰起一團光華,青黑色的補天泥之中有青色微塵散逸,補天泥本身有向着純黑轉化的趨勢,但體積卻在縮小。
過得一盞茶的時間,這一團補天泥體積縮小了四分之一,色澤也加深了許多。
虯髯修士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到底還是不能將之提純至純黑,不過這些想來也是夠用了。”
張玥銘遲疑了一下,問道:“難道前輩所修功法也不是道階傳承麼?”
張玥銘這話問得孟浪,不過虯髯修士卻也沒有在意,而是嘆道:“道階功法也分高低啊!”
張玥銘若有所思,卻聽得虯髯修士笑問道:“你可知這補天泥除了用來修補受損道器之外還有何用處?”
張玥銘搖頭道:“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指點!”
虯髯修士又道:“你可知天地至寶?”
張玥銘聞言目光一亮,道:“可是能夠提升修行功法品質的寶物?”
虯髯修士點頭笑道:“到底是撼天宗餘脈,多少還保留着一些見識,補天泥這種天地靈珍固然能夠用來修補道器損傷,可真正純淨的補天泥卻又是土行至寶。”
虯髯修士的語氣頓了頓,笑道:“當然,你所蒐集的補天泥也只能用來修補道器損傷了,老夫提純之後,這些補天泥倒也勉強可以當成土行至寶來用,至少也能將你的搬山訣提升爲道階下品功法傳承,日後的路也會好走一些,走得儘可能遠一些!”
張玥銘聞言大喜,連忙就要拜倒稱謝,卻不料虯髯修士伸手止住了他,譏笑道:“難道僅僅是這樣就能讓你滿足了嗎?”
張玥銘擡起頭來,神色間略微有些不解,不過卻隱隱浮現着一絲興奮之色。
卻聽虯髯修士含笑道:“老夫有一道秘術,正可藉助着土行至寶令你大大縮短進階太罡境的時間!”
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和興奮之後,張玥銘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斟酌着問道:“歸穹前輩這一次爲何如此助我?”
這虯髯修士正是如今駐守玉州修煉界的道境修士之一的歸穹老祖,這位道境老祖練就了撼天宗的傳承神通天誅道術,曾經與撼天宗之間大有淵源。
雖然歸穹老祖之前說過他相助張玥銘是青樹真人臨死之前所託,但張玥銘卻曉得這些道人老祖一言一行莫不都有深意,之前撼天宗敗走元磁山,青樹真人便曾請求他相助,然而歸穹老祖也只是幕後阻止了其他各派斬草除根而已,後來青樹真人又曾數次苦求相助,對方卻再未做理會,甚至有意保持與撼天宗的距離。
可這一次對方不但主動現身元磁山,讓因爲青樹真人去世而引發的撼天宗內部危機消弭於無形,更是指點張玥銘提升修爲,併爲之謀劃補天泥這種土行至寶,要說張玥銘不懷疑對方的動機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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