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個灰頭土臉的少年,弓着身子,對着大樹撒尿。
後悔啊,葉小川與戒色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虎鞭是給中老年人補腎壯陽的,他們兩個都是未經人世的少年人,血氣方剛,原本就已經雄性荷爾蒙爆棚,現在倒好,一鍋虎鞭大補湯喝下肚子,怎麼也消不下去,現在連走路都要弓着身子,而且鼻子還不時的會流出鼻血,搞的兩個人一宿沒睡。
撒完尿,戒色看了一眼葉小川弓着腰的狀態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有些羨慕葉小川起來。
葉小川惡狠狠的瞪着戒色,道:“如果你敢把這件說出去,我一定活剝了你!”
戒色趕忙搖頭,這事兒太丟人了,不用葉小川威脅,他都會對任何人提起的。
他道:“老大,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繼續趕路進城賣虎皮?”
葉小川翻着白眼,沒好氣的道:“這種情況下怎麼進城?被人瞧見了我們現在的糗樣,那就沒法活了,蒼雲門與迦葉寺數千年的聲譽也會毀於一旦!我們在鳳凰山裡先待幾天,等身體裡的這股火氣消退再出去,媽了個巴子,一根虎鞭而已,沒想到這麼厲害!我現在總算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爲什麼不讓我碰他泡的虎鞭酒了!”
戒色點頭,現在兩個人的狀況確實不適合招搖過市,就算兩個人彎着腰走路,太難看了,還是遵照老大的最高指示,等幾天在離開這片荒山野嶺吧。
這兩個補陽過頭的傢伙,想要在這片深山老林躲幾天,可是天不遂人願,總有人還惦記着他們。
清晨,鳳凰古城,雲海樓。
百里鳶與楊靈兒走下客房,招呼店小二上幾屜驢肉火燒,外加兩碗新鮮牛奶。早點還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一封信。
一個胖乎乎的跑腿小二,手裡拿着一張信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二人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對百里鳶道:“這位可是百里小姐?”
百里鳶一愣,道:“是我,什麼事?”
那小二立刻雙手奉上信箋,賠笑道:“今天早上,甲子一號房的小姐離開時,讓小的把這東西交給百里小姐。”
百里鳶狐疑的接過信箋,打開一眼,立刻眉頭一挑。
旁邊的楊靈兒也伸着腦袋看了過來,只見上面就簡簡單單的七個字。
“葉小川在鳳凰山”
字體娟秀圓潤,但下筆卻極爲有力。
楊靈兒道:“有葉小川的消息了!”
百里鳶收起信箋,轉頭看向店小二,道:“讓你傳送此書信的,可是一個揹着古琴,手持白色長劍的年輕女子?”
店小二忙不迭的點頭,道:“是的,是的,是一位非常美麗的白衣女子,如天上的仙子……”
百里鳶不耐煩的揮手讓店小二下去,口中卻嘀咕道:“雲乞幽真的有那麼漂亮嗎?還天上的仙子?沒見識的鄉下土鱉!”
楊靈兒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笑而不語。
既然有了葉小川的消息,那就得立刻前往,否則不知道這傢伙有溜達到什麼地方,拿出九州圖志查看了一下,這鳳凰山也不遠,就在城外東南方向,早餐也不吃了,楊靈兒匆匆的會了賬,二人從鳳凰古城的南門騎馬而出。
兩匹棗紅色的駿馬,呼嘯而過,早上城門剛開,進出城門的百姓很多,頓時間只見馬匹所過之處,那是雞飛狗跳牆,城門口一片咒罵。
楊靈兒充耳不聞,拍馬更加起勁,百里鳶似乎像一個作惡的小姑娘,看着那些慌亂躲到一邊的百姓柴夫,笑的很邪惡。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賊子在城門縱馬狂奔,這還得了?
十幾個守城士兵拎着刀槍追出,欲要擒拿賊子,結果只看到那兩個女子絕塵而去,胯下馬匹都是價值千金的千里神駒,轉眼就不見了。
高大的鳳凰山主峰,至少有千丈之高,其他還有十幾處低矮的山峰,組成了方圓近百里的鳳凰山。
在一處向陽坡上,戒色盤膝而坐,在翻看着九州圖志。
葉小川則躺在地上,身下鋪着一張完整的虎皮,無聊的在把玩着手中的一塊橢圓形狀、圓潤光滑的石頭,正是昨晚從老虎肚子裡挖出來的那枚鵝卵石。
五月的天是炎熱的,他們在鳳凰山的外圍,遠遠的就看到無數農夫百姓,正在用剪刀一點一點的剪掉金黃的麥穗,用麻袋裝起來,然後用牛車運到自家的穀場。
忽然,戒色道:“老大,我查過了,這鳳凰山好像沒有正道門派。”
葉小川一愣,道:“不太可能吧,我感覺這地方的靈氣比琅琊山還充裕,琅琊山那鳥不拉屎的小山丘,都擠着琅琊仙宗與濟世庵兩個修真門派,這方圓近百里的鳳凰山,竟然沒有一個正道修真門派?”
戒色抓了抓光頭,然後很堅定的道:“沒錯,是沒有,根據九州圖志上記錄,這鳳凰山是鳳凰神鳥棲息之地,在數千年前有一個火烈宗在此開宗立派,在兩千年前就火烈宗就沒落解散了,後來前朝的大乾王朝的皇室,將鳳凰山劃爲皇家禁地,就沒有正道在此建立門派了,不過在距今一千年前,有一個正道仙子在此隱居,人稱火鳳仙子,很厲害的一個老女人,好像是前朝的一位公主。”
葉小川來了興趣,他是修真者,能感受到周圍靈氣的變化,這地方的靈氣雖說比不上蒼雲山、須彌山,但比起自己曾經經過的琅琊山要充裕許多,在中土應該也算是中上的好地段。
而且,正片鳳凰山方圓接近百里,比起琅琊山要大好幾倍,沒道理這裡空了幾千年沒有正道門派在此安家落戶的呀。
至於被皇家劃爲禁地,這在普通百姓間或許有用,但對修真者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正道修真者看中哪片山脈,根本不需要經過皇家的同意。
想到這裡,他立刻興奮的道:“這地方不錯,既然是無主之物,那現在鳳凰山就歸我葉小川了,有朝一日我成爲了開山立派的宗師,就在這裡建立門派,誰和我搶我就打誰。”
戒色道:“可是這已經是皇室的禁地。”
葉小川道:“皇室我纔不放在眼裡,早就聽說皇家有一個修真院,其實沒幾個高手,完全不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