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紫姝族長才道:“萬象盤據說數千年前在北疆曇花一現,但誰也沒有見過,最後又落在了誰的手中,就更無從考證了,你是問錯人了。關於雙劍的事兒,我與大巫師將知曉的都已經告訴了你,你
們先回去休息吧,難得來黑森林一趟,多住幾日,也好讓我精靈族盡地主之誼。煙兒,送葉公子與雲仙子出去吧。”
葉小川信她的話才見鬼了,剛纔兩個精靈在聽到萬象盤之後的神色,足以說明這兩個精靈族對於萬象盤一定知曉些什麼。他準備施展煽情神功,求求兩位精靈,結果身邊的雲乞幽卻是輕輕的拽了他一下衣袖,對他輕輕的搖頭,這讓葉小川剛剛醞釀的悲傷情緒立刻消散大半,還準備擠出幾滴眼淚對大巫師與紫姝族長訴訴苦,
煽煽情,或許二人心一軟就告訴了自己。
紫煙姑娘張開翅膀,對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主人都這麼說了,葉小川也不好繼續賴在這兒,站起身來,收起雙劍,對着矮小的大巫師與族長又深施一禮,這才退出了祭壇。
出了青銅巨門,誰也沒有說話,紫煙帶着二人順着樹幹就往下方的樹洞住所飛去。
在二人離開後不久,祭壇之內大巫師忽然輕輕的嘆息一聲,用精靈族的語言的道:“看來,最近出現在黑森林裡的中土修真人士,多半就是爲了萬象盤而來的。”
紫姝族長道:“大巫師,可是剛纔葉小川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謊。如果他有意染指萬象盤,知道萬象盤的一些秘密,也不會當着我們的面兒說出來。”大巫師搖頭道:“葉小川與雲乞幽都是善良的人,他們尋找萬象盤或許是真的爲了找到化解雙劍詛咒的方法,可是其他人……此刻居住在此地的另外幾個蒼雲門弟子,只怕別有用心。當年蒼雲門的玄真子、
天狐妖小魚,還有那個僵神玄嬰姑娘,三人來到北疆尋找萬象盤,當時族中的大巫師爲了保護萬象盤,將萬象盤與百滴神水一分爲二,神水留在族中,萬象盤則是被秘密送往極北冰原,從而才逃過一劫。”紫姝族長眼中的紫芒閃爍不定,好一會兒才道:“是了,玄真子是蒼雲門的人,蒼雲門的高層多多少少應該知道萬象盤與我們精靈族有關係,葉小川與雲乞幽來此地,不可能有這麼多蒼雲門的精英弟子一同前來,看來大巫師說的不錯,蒼雲門玉機子恐怕是在打萬象盤的主意,只是萬象盤並非什麼厲害的法寶,只是能凝聚神水而已,神水對我們精靈族有大用,但對於人類修真者的修爲提高卻沒有任何用途,
以玉機子的道行地位,不可能會對神水有興趣啊。”
大巫師輕輕搖頭,道:“這就說不好了,神水雖然無法提高修真者的修爲,卻它的用途卻是非常玄妙,不僅蘊含着人世間最純淨的靈力,可以淨化一切邪穢,還有一種特殊的功能……”
說到這裡,她忽然閉上了口,不言語了,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精靈族再強大,也不可能是人類這些修真者的對手,如果這些人真的是爲了萬象盤與神水而來的,對於精靈族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紫姝族長沉默許久,忽然道:“大巫師,看來神水的特殊功能,是解開斬塵無鋒雙劍之謎的關鍵因素,我們精靈族與昔日蜀山派素有淵源,當年邪神前輩與朱苟前輩對我們精靈族也有大恩,朱姑娘弄出了這
四柄劍貽害人間萬年之久,如果我們不出手,只怕葉小川與雲乞幽二人下場非常悽慘。”
大巫師輕輕的咳嗽幾聲,道:“讓我想想吧,神水對於我們精靈族太重要了,我得好好想想。”
一雙眼睛隱藏在樹壁之中,聽到這裡,眼睛一閉,快速的消失了。
片刻之後,山下直束出現在了祭壇下方數千丈的樹杈上,心中激動異常!五行門的木遁術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用來藏匿行蹤卻是一大令人防不勝防的異術,祭壇之中,葉小川、雲乞幽、大巫師、紫姝族長,這四人都是一等一的修道高手,可是,誰都沒有察覺,山下直束暗中
通過木遁術,一直隱藏在厚厚的樹壁之中,將所有的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對葉小川與雲乞幽的關係沒什麼興趣,對雙劍詛咒與鬼雲文上記錄的浩劫傳說也沒什麼興趣,可是,他對萬象盤與百滴水卻是興趣濃厚。上次暗中聽到完顏無淚與秦凡真的對話,得知了在北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存在一件名曰萬象盤珍貴異寶,此事他一直記在心上,因爲孫堯讓他暗自打探葉小川的秘密,所以跟蹤葉小川二人進了祭壇
。
不料,不僅打探到了葉小川來此的目的,還打探到了萬象盤的下落!
“如果讓我得到萬象盤與百滴神水,五行門必將成爲首屈一指的修真門派!”
黑暗中,山下直束那雙眼睛冒着亮光,雙拳緊緊的攥在一起,似乎已經看到五行門成爲人世間修真巨派的場面。
這是一個瘋子。
瘋子不可怕,知道隱忍的瘋子纔可怕。
紫煙將葉小川二人送了一段距離就離開了,她畢竟活了幾百年,知道葉小川與雲乞幽肯定有什麼悄悄話要說,還是不打擾這對苦命鴛鴦了。
二人落在了一段巨大的樹幹前端,並肩而立的站着,從九天上灑落的月光,照耀在二人身上,在腳下的樹幹上倒印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宛如重疊一般。
冷冷的風呼嘯的吹過,這裡本來就冷,加上高空的寒風凌冽,兩人的衣裳在風中獵獵作響,頭髮也隨風飄舞。
兩人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有很重的心事,似乎都對此次不遠萬里來到北疆很失望。
雲乞幽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葉小川,見他嘴角一抽一抽,似乎很是傷心。她忍不住道:“你別難過了,來之前我們也只是猜測鬼雲文與雙劍有關係,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其實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