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氣氛很是有些異常。大家出發,走到一片算是草木繁盛的地域,一路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但不知道怎麼,好像總是有點若有若無的東西在影響着大家。
走了一段,蕭乾突地問道:“這裡不是仙人洞吧?”張思穎和薛絲雨都是一怔,互相看了看,同時點點頭。
“那爲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蕭乾左右上下四周打量了一遍,眉頭皺着,很是感覺奇怪:“怎麼總是覺得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經蕭乾一提醒,張思穎好像也第一個反應過來。在仙人洞已經適應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雖然不能完全的靠近仙人洞,但普通的煞氣已經無法影響到她。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纔沒有特別注意這裡散發出的獨特氣息。確實如同蕭乾所言,好像是有一股類似凶煞之地的陰冷氣息,淡淡的飄忽在周圍,其中還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刺激。
和仙人洞相比,這裡的這點氣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薛絲雨現在的金身羅漢之體,根本就不會被這種氣息所影響,甚至連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蕭乾的敏銳,還真是無法發現。
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週圍的氣息,三人選了一個陰氣最重的方向走了過去。這是蕭乾的主意,其他兩人當然都不會反對。
按照蕭乾的想法,這裡既然有如此類似的情形存在,而且又如此的微弱,正好可以刨根問底的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影響的,說不定也能夠間接的解開仙人洞中老兄的面目。機會難得,而且如此的有緣,就位於他們行進的路途之上,不隨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範圍好像也同樣不小,走了幾里路,氣息也漸漸的強了起來。但即便如此,和仙人洞周圍還是沒有辦法比較。這裡好像很少有人來,根本就沒有路,也沒有人煙。地上都是繁盛的草地,一時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再走了一段路,薛絲雨當先很驚訝的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蕭乾兩人都停了下來,看薛絲雨到底發現了什麼。
現在的薛絲雨,和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站在原地,手臂輕輕揮舞,隨後,一具差不多快成爲骷髏的屍體緩緩的從不遠處的草從中站了起來。
正在兩人驚訝薛絲雨怎麼會爲一具屍體而停下來的時候,地面上一陣淅淅嗦嗦的聲音,卻是從周圍的草地上,石頭後面,哆哆嗦嗦站起來一片屍體。屍體都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看樣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幾乎個個都是骨頭架子,偶爾能看到點肉,也是高度腐爛的。
奇怪,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煙,也沒有道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屍體?而且看情形,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樣子,可週圍卻沒有一點有這麼多人走過的痕跡。而且看屍體的模樣,好像都是被什麼野獸啃過的樣子,一路行來,卻也沒有看到有野獸出沒。
薛絲雨卻是好心,不忍這麼多的屍體就着樣暴屍荒野。還好,羅漢金身並不排斥薛絲雨與生俱來的那種本能的遁術,土遁依然是那樣的出神入化。只是在片刻間,這許多的屍體就基本上都算是入土爲安,不再暴露在淺淺的地表,被野獸啃噬。
處理完這一起,繼續向前。蕭乾很快就感覺到,這裡的一切真的和仙人洞十分的類似,好像是從一個源頭散發出來的氣息,瀰漫了這麼大的範圍。但無倫從範圍,還是強度上來說,這裡比起仙人洞來說,還要差上太多。
而且,這裡的氣息和仙人洞還是有稍許的差別。仙人洞那邊充滿了兇悍和血腥,這裡卻只是單純的陰森,感覺十分的不舒服,到底有什麼玄機在裡面?
這裡的氣息如此的陰森,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仍然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但這感覺又和當時薛絲雨釋放出無數怨魂的那種陰冷不同,雖然陰森卻並沒有那種讓人心底發涼的感覺。
還好三人沒人會在乎這點小小的陰森,只是,莫名其妙的屍體和這裡的氣氛卻吊起了蕭乾的興趣,越發的想要在這裡刨根問底了。
這時候就能看出三個人不同的特點。薛絲雨走在草地上,雖然看似毫不着力,但仔細看的話,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地面上的任何東西,雙腿好像是虛影一般,只是隨便的走過,也不會碰到任何的障礙。張思穎則顯現的在世俗人眼中高明一些,身體根本就是懸空而行,自然也沒有什麼阻攔。
蕭乾最是特別,他是唯一一個實實在在腳踏實地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踩出腳印的人。但儘管如此,他也從來沒有低頭清理過什麼擋路的東西,好像所有的草葉樹枝什麼的,碰到他的腿好遠,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推開老遠,一路上走過來,也是坦途一片。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又或者心有所思,總是感覺不像是他正常的狀態。
修道之人還區分器修和意修,這是以前蕭乾從來沒有想過的。這也讓蕭乾一直覺得有些好笑,雖然修道之人號稱樂天知命,看淡名利,即便是有些門人弟子被殺也以天命度劫一類的藉口搪塞過去,但有些東西好像他們還沒有看開。
除魔衛道當然不用說,真正遇上大奸大惡生靈塗炭之輩,也還是有人會出手替天行道的,但不是不久前和尚道士那種僞善的出手。另外一種,說穿了其實一錢不值,竟然是這種觀念衝突。
器修和意修看起來雙方都是和睦相處,但骨子裡還是互相瞧不起對方的,當然,魔道的那些人更加不在他們眼中。從張思穎的不自覺的顯現出來的態度就可以說明一切,張思穎只不過是一個低輩的弟子,就能說出那種帶着深深蔑視態度的針對意修的話來,可想而知他們門派的態度。
說起來,器修和意修一個算是修外功,一個算是修內功,在武林當中,也是有這樣的分歧的。當然,這種雙方自以爲正統的分歧也會體現出很強大的對立,甚至表現出來的方式要激烈的很多。只不過,後來大家都認識到了各自的缺點,很多人開始內外兼修。
嚴格的說起來,蕭乾目前還談不上內外兼修。在他的想法中,內外兼修不但做不到專精,而且還分散了精力,得不償失。那麼,想來在修道界應該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出現,不知道他們當中內外兼修的人多不多。
不過,按照蕭乾的觀點,真正的請教了一些器修和意修的區別之後,與其說意修器修是內修和外修的區別,還不如說是文武之間的區別。對意修來說,一直就是追求自己的境界提升,追求對塵世的領悟,追求對那些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的玄妙之境的意境,很有點文人妙筆生花做文章的感覺。
正統的佛道雖然注重內心的感悟,但依然對外功有很高的要求,這也是佛道持戒修道,積累功德的原因。只是,這種意境的錘鍊固然能將一個人變得十分的高尚,但卻少了一些武將們那樣的殺伐決斷。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些墮落魔道的很少是意修的修道者,大部分都是器修的人。
相對的,器修的人執着於法寶的強大,執着於攻擊和防禦的強大,則很有點武將的味道。只不過,所有的修爲都體現在法寶的品級之上,卻是有些讓蕭乾覺得不是很認同的一點,再強大的法寶,如果沒有與之相配的力量控制,那也不過是受制於器。
張思穎好像很明白這樣的道理,以前就評論過蜀山紫青雙劍劍是劍御人而非人御劍。但不管怎麼說,如果使用法寶之人的如果不能駕馭法寶,或者修爲比法寶還差,但又貪圖法寶的品級,就會陷入一味追求強大法寶的歧途。元慶老道身上那麼多用不到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因爲這樣的心態。
蕭乾始終相信,即便是神兵利器,也是由人控制的。仙器之所以成爲仙器,佛寶之所以成爲佛寶,是因爲他們握在仙佛的手中。不管在什麼時候人才是主要的。當然,蕭乾也不是那種意修之人,一味的看低器修。
很奇怪,在這樣的時刻蕭乾居然會想這樣的問題,不能不說蕭乾最近也是有點被刺激到而略顯走火入魔。無時無刻不再期盼能找到變強的方法。
刺激他的,不是被薛絲雨相救的面子問題,而是那種面對強敵的時候無計可施的感覺,那天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困頓,相當的不好受。
而且,自從知道器修和意修的區別之後,張思穎就發現,蕭乾好像突然之間換了一個性格一般。只是,在她和薛絲雨的潛意識當中,竟然認爲這很正常,好像這纔是蕭乾本來的性格一般,不能不說女人的直覺實在是敏銳。
菜刀一直在蕭乾手中上下翻飛,速度快的有些看不清。從那天之後,蕭乾就再也沒有讓自己的唯一武器離身,如果那天手中拿着菜刀,相信以菜刀的鋒利,破了那個和尚的金鐘罩不在話下。也就不會有薛絲雨後來的磨難,當然,也同樣沒有後來的機遇。不過,以蕭乾的性格,寧可一刀將敵人斬殺,也不願意要這種九死一生後意外的好處。
蕭乾可以肯定,張思穎在修道奠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而是因爲師門的某些人發現她資質比較優秀,所以帶上山門,然後就開始囫圇吞棗的學習師門的基礎功訣。到了一定的時候,就開始鑄造劍胎,打造飛劍,這樣沿着師門長輩的道路一步步的走上來的。
這樣作並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會安安穩穩一路平安。前人已經把他們這一系的修道門路探出來,他們要做的只是沿着前輩的道路,一步步走向前而已。但缺點卻是,除了眼前的這條路,估計永遠不會領略到其他道路的美景。
很多的門派,都是這樣的做法。開宗立派的先輩已然達到了那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後人們卻很少有再開創的機會,即便有,也只是對前人的補充。
佛道在這方面,也是如此。拿佛門來說,所有的正統佛經幾乎在第一句都是如是我聞,我是這樣聽說的啊……完全是解釋先輩的理念,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給出不同的看法。
這樣的道路,蕭乾不想走,即便是在習武的時候,他也不喜歡。但不得已學了那些電腦給的速成功法之後,還是費盡心力去完善,去改革。當他現在有機會邁入修道的門檻之時,他並不希望再走這樣的道路。希望更多的,確實踏踏實實走一條自己的道路。
也許,綜合器修意修兩家之長是個不錯的想法,又或者,單獨的走一條自己的道路,武修也不錯,以武入道,這可是前人都沒有走過的道路。
手中下意識的熟練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腦子裡卻思緒亂飛。甚至連眼前的情形都有些忘記,不自覺的,全身會自發散發出淡淡的內力,清除一路上遇到的障礙。
腦子裡的東西太多,好像有些還沒有完全的想通,只是一個大概,但這也足夠讓蕭乾進入這種下意識的狀態當中了。
蕭乾在仙人洞的日子當中,早已習慣了在練功的時候腦子裡雜念紛飛,像這樣的好惡阻礙的練功狀態甚至離開仙人洞之後還有些不習慣。難得有個機會能讓他在腦子裡不停的思考下進入現在的狀態,卻好像駕輕就熟一般,十分的愜意。
張思穎也注意到了這樣的情形,有意的拉着薛絲雨落後的一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蕭乾。他也知道,不管是習武還是修道,這種無意識的彷佛進入空明狀態的機會都是十分難得的。蕭乾這幾天的煩惱和壓力,張思穎一清二楚,說不定,這樣的狀況下,也正是蕭乾能夠有所突破的良機。
不知道蕭乾是有意還是無意,儘管在那樣的失神狀態中,依然是循着那股奇怪氣息的源頭而去。也許,這正是他們來這裡的目的,而蕭乾也一直沒有忘記過,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表現。
手上的菜刀好像成了蕭乾的手臂一般,揮舞之間,絲毫沒有任何生澀和費力。而且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就連張思穎,不用神識鎖定,也很難把握住蕭乾的刀勢。
薛絲雨也發現了蕭乾的異常。到了這個地方,已經偶爾的會有一些小型的野獸出沒,只要經過蕭乾身邊丈許方圓的,一律會莫名其妙的化作一團碎屑,甚至都看不到蕭乾出刀。
陰屍有陰屍的手段,能夠發現這種異乎尋常的現象背後的情緒。張思穎不讓她打擾,她也十分乖巧的沒有說話,只是很敏銳的和張思穎微微的落後了一些,但卻分開兩邊遙遙的護衛。
除了腳下的障礙,頭頂上的,面前的,好像在蕭乾面前都不存在障礙。蕭乾甚至連一點轉彎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直直的向前,腳步踏着固定的頻率,沿着固定的方向,無倫有什麼擋路,都會被毫不留情的破開。草原的土壤中,留下一長串清晰的腳印。
如同在仙人洞中一般,越靠近那個陰冷氣息的源頭,那種陰冷的感覺越發的強盛。甚至有點莫名的寒氣逼迫人們遠離這裡。不過,三人沒有一個會因爲這點小小的壓力而離開,反而步步緊逼。
這段路並不長,不過,蕭乾進入這個狀態之後,走路的速度好像也慢了很多,一步一個腳印,慎重非凡。而一路上出現的野獸,好像也都變成了一種。
以前沒有注意過,現在才發現,每次出來的,都是比普通的要大上很多的老鼠,一個個長的如同羊羔一般大小,在別的地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
現在蕭乾根本不管眼前出現的是什麼,依然是在那種沉思的狀態當中,只要一有老鼠出現,彷彿蕭乾的周身有無數無形的刀鋸,遠遠的就爆開一蓬血霧,只剩下一團完整的血肉被剝離的乾乾淨淨的骨頭架子。
這樣的老鼠越來越多,而蕭乾好像依然在那種沉思當中,手下卻毫不停息,彷彿能感應到那些老鼠出現是懷有敵意一般,下手絲毫不留情。
張思穎和薛絲雨都是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可能的攻擊,卻沒有出手。不過,張思穎的飛劍和薛絲雨的血紗都已經躍躍欲動,一旦發現不對,便待出手。
也許開始的時候,下手還是無意識的,但連續的十幾次二十幾次之後,蕭乾好像真的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周圍的環境十分的安靜,張思穎和薛絲雨都在身後,看似很正常,但隱隱傳來的那種淡淡的殺氣,除非蕭乾這樣久經沙場,而且對殺氣異常敏感的人才能夠發現。
這股淡淡的殺氣分佈在四周,三人都已經被包圍。連蕭乾自己剛剛都沒有注意,殺死的是什麼東西,不過總歸是一些小型的野獸,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也不足慮。
不過,這股殺氣數量太大,已經讓蕭乾產生了威脅感。不過,這並不會成爲蕭乾退縮的理由,這點威脅還沒有放在他眼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蕭乾已經閉上了眼鏡,用自己的心神感應着周圍的一切。仙靈之力也早已順勢提升,到了一個隨時可以作戰的水平。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周圍的動靜卻清晰的在心底,一絲不漏,草木的律動,風聲,張思穎和薛絲雨的位置,動作,都宛如發生在眼前一般。
儘管閉着眼睛,但現在好像這種心神感應比起用眼睛觀察還要細緻,纖毫必現,而那種威脅也越發的清晰。但感知到那些東西之後,蕭乾反而更加的放心,如果只是數量多的話,還不足以讓蕭乾有什麼害怕的感覺。至於身邊的兩個女孩子,她們有的是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果有一個統一的指揮一般,隱身在長草當中的那些野獸瘋狂的撲了上來。看不到樣貌,很像是老鼠,但大小不對。張思穎和薛絲雨彷彿約好了一般,薛絲雨身形一晃,原地消失。而張思穎卻祭出飛劍,瞬間飛到了蕭乾頭頂之上。
但兩人依舊沒有出手,等着蕭乾自己動手。薛絲雨雖然不知道張思穎這種安排是爲什麼,不過,肯定有她的理由,況且,一旦發薛絲雨也能及時的保證。
奇怪的巨鼠瘋狂的撲上,而蕭乾手中的刀也不再是在手上轉花,手臂如同化身一道道看不清的影子,只要是這些巨鼠撞上來,無一例外的就像撞上一面無形的牆壁一般,撞的粉身碎骨。
這裡彷彿是巨鼠的老窩,周圍出現的巨鼠源源不斷的向着蕭乾撲上來。也許是它們覺得蕭乾冒犯了它們的家園,也許是蕭乾不自覺的散發出的殺氣驚擾了它們,這些巨鼠就如同不要命一般的撲上來。
眼中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不停的殺戮。只有殺盡這些敵人,纔有可能活着回去。
此時此刻的蕭乾,渾身上下爆發出的殺意,就連在空中的張思穎和地下的薛絲雨都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到。以前不是沒有見到過蕭乾在湖中老兄的刺激下爆發,但那種虛無的殺氣,和現在真正的對一羣瘋狂老鼠大開殺戒的殺氣是大大不同的。
張思穎明白,蕭乾在經過那一戰之後,一直沒有能完全的釋懷,現在的這種瘋狂的面對鋪天蓋地的巨鼠,才刺激了他壓抑的情緒,瘋狂的殺戮。不過這樣也好,經過這一番的刺激和發泄,說不定能夠更輕鬆一些,不用揹着那種沉重的壓力。
對蕭乾來說,此刻瘋狂的殺戮也確實是減緩他一直緊繃情緒的良方,也是減緩他心仙靈之力悶的渠道。雖然不知道這些巨鼠是從何而來,但無疑是讓蕭乾瘋狂發泄的對象。殺戮這些巨鼠,也不會帶來什麼良心的譴責,外面那麼多的屍體,上面的野獸齒痕,估計就是這些巨鼠的傑作。
即便閉着眼睛,蕭乾也能感覺到周圍的血腥,經過一段時間的瘋狂殺戮,好像巨鼠竟然沒有什麼數量的變化一般,而周圍的草地,已經被血液和屍體堆了厚厚的一層。如果不是蕭乾不自覺的散發着內力抵擋着腳下可能的阻礙,現在他一定會跋涉在血水當中。
一股強大的殺意從不遠處向着蕭乾瘋狂的侵襲過來,透過一堆無窮無盡的巨鼠,直撲蕭乾而來。沉醉在殺戮中的蕭乾彷彿突然被驚醒,全身一震,原地仙靈之力大放,周圍的巨鼠猛然間全數飛了出去。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巨鼠,蕭乾直撲那股殺意的源頭。
陰森的殺意之下,還脅裹着一陣剛剛一直感覺到的陰冷,看來,這裡就應該是他們此行要找的目標。身形剛剛撲到近前,一股濃烈的腥臭夾雜着一道颶風迎面吹來,中人慾嘔。接着,一聲憤怒的嘶吼,一張比蕭乾整個人還要大的巨口當頭咬下。
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齒,還滴着令人作嘔的腥臭粘液。蕭乾身形來的快,退的也快,腳尖在地下一點,飛速的退回了後面的巨鼠羣中。手中的刀四下揮舞中,又激起一陣陣的血霧。
大口徒勞無功,只發出一聲令人齒冷的牙齒咬合的聲音,隨即又是一陣憤怒的嘶吼。不過很奇怪,它竟然一直呆在原地,沒有衝上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蕭乾竟然已經闖入了巨鼠們的真正老窩,那張巨大的血盆大口,竟然是一頭如同小山一般的巨鼠,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爬在原地無法動彈。不過看它的體形和纖細的四肢,也可以想像。
這麼大的老鼠,難道是成精了嗎?這裡人煙稀少,又怎麼可能有足夠的吃的能讓這老鼠長成如此之大?周圍的那些數量龐大的巨鼠,和這頭一比,簡直就是它身邊的跳蚤。
四周的巨鼠瘋狂的撲上,但蕭乾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的停下了手。好像突然之間這麼多的巨鼠完全變成了空氣一般,看的天上的張思穎和薛絲雨一陣害怕。張思穎手臂一指,劍光如同閃亮的光華,在蕭乾周圍瘋狂的閃爍起來。而薛絲雨也瞬間出現在蕭乾身邊,血紗大張,將蕭乾整個護在其中。
“好厲害的幻境!”蕭乾口中突地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張開了一直閉着的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兩人,笑了笑:“保護好自己!”
沒等兩人明白過來,蕭乾身形一晃,已經直衝向前。不偏不倚的向着那張血盆大口撲去,瞬間消失在兩人驚駭的眼神和已經完全閉合上的巨齒當中。
突然的情形讓張思穎和薛絲雨大驚失色。不過,蕭乾剛剛的一句話卻讓她們有些莫名其妙,這裡發生的一切難道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