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的溼地公園,除了休閒度假區和觀景長廊外,其他地方很少能看得到有人活動。
王勃先將車停在了溼地公園外面,然後徑直一躍進入了溼地公園,順着鱗片所指的方向而去。
夜色之中,王勃幾能夜視,腳下速度更是飛快。
大概十分鐘左右,王勃到了白天那荷花池附近,然後繼續深入溼地公園。不多時,到了溼地公園裡的一條河,這條河約有五米多寬,長則一眼望不盡,王勃記得這條河是貫穿整個溼地公園的,且連接着溼地公園裡的各處水域。
手中的鱗片跳動了一下,突然改變了方向。
“那條大魚在遊動。”
王勃根據方向指示,順着河流向上而去。
“嗯?”
跑着跑着,王勃突然神色一變,當即停下了腳步,身子一閃,躲進了暗處。
“船?”
王勃發現河裡有一條船,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條竹筏,竹筏上站着一個女人,長裙長髮,飄飄欲仙。
此刻,這女人站在竹筏上,竹筏無杆而動,非順風也非順水,女子紋絲不動。神色柔和平靜,在月色下猶如披上一件華裳。
王勃看清這女人的面容,不禁愣了一下。他向來還算是心性堅定之人,卻不料看清這女人面容後,心跳突然加快了起來,更有些不爭氣的喘了一大口氣且喉嚨咕嚕了一下。
貌若天仙!
這四個字,王勃一直以來都覺得只不過是個形容詞而已,而現在,卻發現這四個字最最貼切這女人,不,應該說這女人讓這四個字成了現實,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形容詞!
竹筏突然停住,那女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笑傾城!
怕也不過如此!
看得王勃心馳神往!
而在此時,那水面突然一蕩,從中躍出了一條大魚,正是白天王勃見過的那條鯉魚。
王勃見此,心裡咯噔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衝出去救這女人。只是,還沒邁出去一步,他就見到了這女人臉上笑容更盛,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托盤一樣的東西,如柔荑的手在托盤裡拿了一顆東西,丟給了那大鯉魚,大鯉魚一口接住,落到了水裡,然後將頭探出了水面,魚鰭更是歡快的拍打着水,對着女子張着嘴巴,更發出了輕微的叫聲。
女子見此,笑着從托盤裡拿出東西,一顆顆的投餵給大鯉魚。
“這條大鯉魚居然是人養的!”
王勃見此,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只是,他如何都在這女人身上感覺不到“氣”,能讓這鯉魚如此聽話的人,竟然身上沒有氣感,這讓王勃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難道,這女人的境界比自己高太多,所以自己看不出來?
亦或者是這女人有什麼隱匿氣息的辦法?
而且,之前那竹筏停止前進,全然不靠竹竿。
王勃判定這女人身上一定氣感,也一定是修行之人,只是自己感應不到她的氣感罷了。
由此,王勃自己也是不禁小心藏匿起了自己的氣息。
而就在此時,那女人卻突然開口淡淡說了一句:“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王勃神色一怔。
然後此時,河對面傳出了桀桀的笑聲,從黑暗之中飛出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的衣服。
對,是飛出來,而不是走出來。
落在了河中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兩人臉上都帶着面具。
“時至此刻,你這叛徒竟還有此雅興在此餵魚,你的膽子倒比你那師父要大了很多。”
出現了一個聲音,難辨男女,兩人又都戴着面具,分不出是誰說的。
竹筏上的長裙女子將手中托盤裡的東西都倒給了大鯉魚,伸手拍了拍它的頭,示意它離開。大鯉魚發出了一個聲音,在女子變得凌厲的目光下不捨的鑽進了水裡。
長裙女子看向兩人,淡淡說道:“裝神弄鬼。”
話音落下,她的長袖與身後的綵帶飛舞了起來,身上出現了凌厲的氣息。根據氣息來判斷,修爲大概在引氣小圓滿。
手一翻,出現了一柄長劍,冷聲道:“既然你們羅浮宗還不死心,那就來吧。赤明珠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來取。”
那黑白兩人聞言,眼中都是一亮,露出貪婪之色。
相視一眼,都從身上亮出了兵刃,黑衣男子單手握着的是一把大羅刀,白衣女子雙手各拿了一枚閻浮刺。
兩人之中不知道誰說的話:“孽障,我兄妹二人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乖乖交還赤明珠,我二人留你全屍,並將你和你那師父葬在一處。否則,定將你碎屍萬段!”
“交還?”
竹筏上的長裙女子神色冷了一下,一手掐了劍訣,一手持劍,凌空一斬,一道凌厲的劍氣分開了水面,朝着兩人所在的大石頭衝擊了過去。
嘴中冷笑不已,道:“好一個交還!你羅浮宗人竟厚顏至此!當初,費盡萬千手段逼我師父上交赤明珠,如今我師父死了,你們竟然反過來說這赤明珠是你們的!我陳晚衣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離開了羅浮宗這樣藏污納垢的地方!”
砰!
黑白二人見劍氣襲來,一左一右分開,腳踩水面,口中念動符咒,而那大石頭則是被這一道劍氣斬成了兩半。
黑衣男子的大羅刀上騰出火焰,白衣女子的閻浮刺則是佈滿了寒冰。後者手持閻浮刺在水面一點,頓時水面凍結出一條浮冰,如是冰龍一般直朝竹筏游去。前者做是落到了浮冰上,雙腳飛速而動,衝向了竹筏,手起刀落,火焰沖天,卷向了竹筏與竹筏上的長裙女子。
“水幕!”
那長裙女子口中低喝一聲,竹筏前升起了一道水幕,如有遮天之勢,將火焰盡數當了下來。
只是,這水幕擋住火焰,卻擋不住那黑衣男子。
大羅刀展開水幕,身子穿越而過,砰,落到了竹筏上震得竹筏四分五裂而去。
長裙女子一腳踩住一根竹子,那竹子如是活了一般,如是長在了長裙女子身上的雙腳,在這水面上來去自如。長裙女子持劍,朝着黑衣男子連揮數劍,每一劍斬出都帶着一道凌厲的劍氣。
噹噹噹當!
大羅刀連擋,發出鏗鏘之響。
嗖嗖嗖!
這時,三道冰刺呈品字形朝着長裙女子激射了過去。
長裙女子肩上彩帶猶如靈蛇一般奔襲了出去,砰砰砰,速度飛快將那三道冰箭撞碎。而撞碎的同時,綵帶上也沾上了寒氣,將其凍住,不復之前那般靈活。長裙女子伸手抓住綵帶,一抖,將寒氣抖散。口中唸唸有詞,再度拋了出去。
那綵帶再度靈活如初,速度飛快朝着白衣女子繞去,似捆仙繩一般,要將白衣女子捆綁起來。
白衣女子見此,手中閻浮刺交叉一敲,無盡寒氣迸射而出,將那綵帶在空中凍住,綵帶掉落了下去。
長裙女子見此,神色一沉,欲要去搶,卻被那欺身而進的黑衣男子纏了住,刀劍鬥在了起來。
咔!
白衣女子飛躍起來,閻浮刺在那凍住的綵帶上一點,綵帶如是冰塊一般碎裂了開。落在水面,腳下一點,也衝入了打鬥圈中,與黑衣男子聯手圍攻長裙女子。
遠處的王勃見此,心中也是暗暗驚訝,這三人都是引氣後期小圓滿的境界,但打鬥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比起他這個煉氣期之人都要變化莫測。暗想,看來這有人指導和沒人指導果然是差了不少。
實則,王勃卻不知道這三人都是修煉上十年以上,這麼漫長的時間裡境界不夠自然是修煉了不少手段,哪像他修煉不過兩個多月就有煉氣期的境界,自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修煉和琢磨戰鬥手段。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