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的街道上到處有光着腳丫的漁夫走過,他們皮膚黝黑,扛着漁網,還有在街道邊織網的老婆婆,這一切都顯得平靜祥和,而與阮紅玉並排在街道上慢行的王賢卻察覺到絲絲殺機。
察覺到殺機並不是僅僅因爲修爲的原因,而是因爲王賢經歷過數次的殺劫,滋生出來一種對危險的警覺。
“如此平靜的小島竟然暗藏殺機,這些人是衝着阮紅玉而來,還是衝着我而來?要是衝着阮紅玉而來並不可怕,要是衝着我而來就顯得可怕了。”王賢蹙起眉頭,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又前行了數百米,王賢目光一寒,他察覺到那些殺機全部集中在阮紅玉的身上,只有寥寥的一道殺機鎖定自己。
“這些人想殺軟紅玉,還是他們想通過把殺機鎖定在阮紅玉的身上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其實殺的人是我。”王賢敏銳的察覺到這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還沒有動手的準備,細細思索着:“修真界非常的殘酷,這個阮紅玉也許就是敵人放在我身邊的一個餌,不能不防。”
王賢悄悄的拉開和阮紅玉的距離,雙手抽出貼身藏着的兩柄黃泉幽靈刀,同時命令因爲煉製元嬰,金丹一點點的在修復的公孫烊隱藏在暗處,準備關鍵時刻做一支奇兵出擊。
殺機在那一刻間爆發,飛劍,利刃,旋轉金鉢在空中一閃,激射向了阮紅玉。
王賢身影一閃,閃到了街道邊的一間雜貨店中,手中的黃泉幽靈刀貼近飛撲而出的那個身穿黃褂的真罡期的修真者,一刀切斷他的胳臂。
“啊——!”隨着那個黃褂修真者的胳臂啪的一聲摔到地上,他發出一聲慘叫,目露兇光,單手揮着一把烈火劍,刺向王賢的胳臂,想一臂換一臂。
王賢冷笑一聲,胳臂一曲,手中的黃泉幽靈刀一旋,劃過玄妙的軌跡,破開烈火劍,在黃褂修真者的喉嚨上破開了一個血口。
噗的一聲,黃褂修真者只覺喉嚨一涼,鮮血從喉嚨噴濺出來,他低頭朝喉嚨望去的那一剎那,王賢的刀從他的下巴往上一劃,他的整個頭顱左右一分爲二,朝兩邊滾落。
王賢乾淨利索的擊殺了一名真罡期的修真者,身體宛若獵豹,迅猛敏捷的撲向了一個射出紫色羽林刀的紫衣修真者。
紫色的羽林刀宛若一道紫線飛射向王賢飛撲而來的方向,王賢沒有想到退,手肘一彎,舉着黃泉幽靈刀攔向了紫色羽林刀。
紫衣修真者猙獰的一笑,而被黃泉幽靈刀攔下的紫色羽林刀猛然間化作了千萬飛針,穿破虛空,四面八方的朝王賢的頭顱射去。
“好一招歹毒的刀化飛針的絕技。”王賢雙臂抱住頭,身體朝上翻,用後背攔下了無數的飛針,同時手中的黃泉幽靈刀飛射向了紫衣修真者。
噗噗,無數的飛針直接刺入王賢的皮肉中,幸虧王賢現在的身體是傀儡身,一點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痠麻起來。
王賢用肉身攔下了飛針,揮射出去的黃泉幽靈刀擦過了紫衣修真者的頭皮而過,只是傷了紫衣修真者,沒有能殺了他。
“坤元鏡!”紫衣修真者雙手結印,身前出現古銅色的銅鏡,護在他的身前。
王賢伸手召回黃泉幽靈刀,雙手打出兩道罡風,罡風摧腐拉朽般的席捲向坤元鏡。
坤元鏡散發出古銅色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罡風化作了煙霧散去。
“這柄坤元鏡是破除罡氣的六階防禦法寶,就是你顯祖期大圓滿境界也不是輕易能破除的。”紫衣修真者冷冷的說道,他運轉真元維持着坤元鏡,沒有力量再攻擊王賢。
啪的一聲,一隻手洞穿了紫衣修真者的小腹,那是公孫烊無聲無息的欺進了他,出手洞穿了他的小腹。
“死!”公孫烊面色如霜,死字一出口,插在紫衣修真者小腹中的手臂急速的旋轉起來,生生的把紫衣修真者的身體絞碎。
“這怎麼可能!”紫衣修真者臨死前只留下這一聲咆哮。
王賢伸手接過坤元鏡,護在自己的後方,毫不停頓的朝一堵圍牆上飛掠。
“撒!”
一道金色的大網網住王賢身周百米的空間,六個身穿褐衣的真罡期修真者站在六個方位持着金網。
“六階金雀羅天網!”
王賢一眼認出這個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網,身體急速的飛掠,他朝哪個方向飛掠都是被困在金雀羅天網內。
“收!”
金雀羅天網一點點的縮小,一直會縮小到把王賢擠壓成肉泥。
可惜,伏擊的那些修真者不知道王賢手中的黃泉幽靈刀是七階的法寶,他一飛沖天,手中的黃泉幽靈刀呼嘯着衝向了金雀羅天網的上方,撕裂出一個大洞。
王賢破洞而出,身體若幽靈,一晃就出現在了百米開外,神識一掃,發現剛纔的數十息的時間,阮紅玉已經浴血紅袍,死力的抵抗着三件攻擊向她的法寶。
“公孫烊去幫助阮紅玉!”王賢命令公孫烊馳援阮紅玉,一飛沖天,立在一座燈塔上面,冷冷的望着朝燈塔飛撲而來的六名修真者。
六名修真者在燈塔的一米之下到處的飛旋,圍繞着燈塔,雙手結着印記,像是在發動一種陣法。
六人的身上散發出道道罡氣化作了六條長蛇般的罡風纏繞着燈塔朝王賢奔去。
砰,嘩啦,燈塔被罡風射出的勁力崩成了碎片,王賢身體朝上飛掠,雙手持着黃泉幽靈刀,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身體急速的旋轉起來,宛若一個陀螺鑽入罡風中。
嗖,嗖,嗖,一道道刀氣從王賢手中的黃泉幽靈刀上飛射出去,嗑嘣聲如爆炒的豆子響起。
罡風形成的長蛇被刀氣一刀刀的切割,連帶六名修真者的身體都抵抗不住凌厲的刀氣,身體被切成了一塊塊。
砰的一聲,隨着一個修真者頭部的崩碎,緊接着六人的身體宛若被鐮刀一刀劃開,分成了數塊,朝下跌落,在跌落的過程中身體分離開來,而沒有射出一道血絲,因爲刀氣在切割他們的身體時已經冰凍住了血液。
冰塊落地的噼啪聲響了一陣,六個修真者已經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變成了碎裂的冰塊。
啊——
王賢結束這邊的戰鬥的時候,公孫烊幫助阮紅玉擊殺了三名襲擊阮紅玉的真罡期的修真者。
大街上冷冷清清,在剛纔打殺的場面出現的時候,漁夫,行人已經四散一空。
阮紅玉臉色蒼白,右肩膀上血流如注,這個時候她才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條包住右肩膀,止住了血。
“多謝唐公子的相助之恩。”阮紅玉盈*盈一禮,驚訝的目光望向公孫烊。
王賢朝公孫烊使了一個眼色,公孫烊朝王賢行了一禮:“老奴告退,公子小心。”說罷,他飄身而去。
王賢沒有解釋公孫烊的身份,只是冷淡的望了阮紅玉一眼。
“是小女子拖累公子了。”阮紅玉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王賢大度的一笑:“談不上拖累,只是一些真罡期的修真者,很好應付。”
嘎嘎,一堵牆壁突然爆裂開來,一道淡淡的影子急速的掠過阮紅玉,噗的一聲,阮紅玉胸前被一根銀針洞穿,血液宛若一道細線噴射出來。
王賢化作了流光,手中的黃泉幽靈刀光芒一閃射向了那道人影。
“顯祖期的修真者!”
王賢驚訝出聲時,那個顯祖期的修真者已經一飛沖天,在天空中只留下了一個小黑點,追之不及。
阮紅玉身體一軟,朝一旁倒去,王賢一步跨出,伸手環住阮紅玉下落的嬌軀,把她攬在懷裡。
阮紅玉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灰,虛弱的昏迷了過去。
阮紅玉緊閉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壓着眼皮,臉上一陣紅潮,別有一番風味。
王賢射出一道罡氣止住阮紅玉胸脯上流血的傷口。
“阮姑娘堅持住!”刀光一閃,王賢用黃泉幽靈刀在自己的胳臂上劃出一道血口,一手掰開阮紅玉的溼潤的紅脣,一邊把自己的鮮血滴進她的紅脣內。
過了很久,阮紅玉悠悠醒轉,她虛弱的說道:“唐公子,那些賊*人是和儒宗有仇,欲置我於死地,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搭船到附近的商烊島,那裡有儒宗的幾個前輩。麻煩公子一路護送紅玉了。紅玉以後當厚報。”
遠處海邊停靠着一隻只小船,王賢沉吟片刻,說道:“就以阮姑娘的意思,離開這裡,前往商烊島。”不過,王賢隱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就是理不出頭緒。
王賢用阮紅玉的銀錠租借了一隻小船,在小船上鋪了一層被褥,把她放在被褥上,運轉真元,射出兩道罡風一左一右驅動着小船朝商烊島駛去。
坐過通天船,八極天馬車的王賢現在對小船的速度無法忍受,暗中決定,等有了機會,定購買一件飛行法寶。
小船乘風破浪,化作了一支利箭朝百里之外的商烊島飛去。
一路上,阮紅玉閉目養傷,王賢端坐在船邊,神識探查着四周,防備敵人的再一次襲擊。
小船行駛了五個時辰,當夕陽西下時,宛若一隻巨龜的商烊島映入王賢的眼簾。
“阮姑娘,商烊島馬上到了。”王賢風淡雲輕的說道。
“嗯。”阮紅玉虛弱的應了一聲,眼眸中一道寒芒一閃而過,嘴角上撇,說不出的陰寒。
王賢沒有察覺到阮紅玉嘴角的那絲冷笑和她眼眸中的寒芒,心裡想着把阮紅玉送到儒宗的前輩那裡,自己就抽身而退,以免被別人發現自己就是王大牛,陷入死地,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