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姐,你聽聽,我好言相勸,他們還不領情!”龐霓氣得臉都白了,秦暮煙卻是將目光移到了田湘兒身上,很快,神色冷淡地對龐霓道,“師妹,前面就是桃殺劍陣,他們不怕死,就由他們去吧。)咱們走。”
看到秦暮煙二人走遠,田湘兒忙道,“葉大哥,郭大哥,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我自己會走的,不用擔心。”
郭文彬像沒聽到她的話,指了指前面:“不是說有劍陣嗎?我去開路!”
葉欽也揹着手往前走,“我也想見識下清瓊門的劍陣威力。”
田湘兒幾乎抓狂,這兩人真當她是一朵嬌花,連這段路都走不過去嗎?其實她很想說,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容易觸劍陣,不帶路反倒對她有利,明明他們是累贅,爲何顯得好像她很累贅?這兩人說是保護她,根本就是來玩的吧?!
不過,如果他們真想玩,她也不怕陪他們玩!
三人繼續往桃林深處走,郭文彬走在最前面,田湘兒有些緊張地盯着他,卻見他走到了一株桃樹後,就不見了蹤影,田湘兒滿腹奇怪剛要喊,就見葉欽突然折回,一把將她推開,“田姑娘小心!”
一柄長劍從頭頂呼嘯而過,田湘兒驚魂未定地站起身,就見四周的桃樹飛快移形換位,雖然仍在桃林中,但卻不見葉欽身影,她顧不得找人,祭出輕虹環反擊四周射來的長劍,但沒多久,長劍越來越多,桃樹也越來越密,田湘兒有些支撐不住,幾乎力竭之時,一道人影閃出,竟是郭文彬!
只見他雙手掐訣,衝着四周長劍扔出一塊藍色手帕,那手帕瞬息漲大變寬,把田湘兒護在了下方,那些長劍刺在了手帕上,卻全都掉落在地,饒是如此,還是源源不斷有長劍刺來,但田湘兒已經暫時脫險了。⊥”
田湘兒強自鎮定,輕吸了口氣,“你是故意把我引進來的?”
郭文彬噙着嘴角:“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方纔我也是不小心,才陷進來的。”
“不要當我傻!若不是你釋放了精氣,劍陣怎麼觸?”田湘兒哼道,“不要繞彎子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郭文彬沒有否定她的猜測,正了正色:“很簡單,從今往後,你和朱宸風斬斷聯繫,不得找他,就算朱宸風主動找你,你也不能理會,總之不得跟他有任何牽扯,只要你誓,我馬上送你出去,保證你毫無損。”
田湘兒擡起頭,“你根本不是宸哥哥派來的,是唐筠叫你來的吧?”
郭文彬不置可否,看了眼頭頂,“我這寶帕支撐不了太久,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田湘兒閉了閉眼,“我不會誓的。”
郭文彬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你當真不肯誓?”
田湘兒道,“你敢動手,宸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郭文彬笑了一下,很快收起笑容,“是嗎?朱宸風紅顏知己很多,卻從沒爲哪個女人傷心過,說不定你死了,我正好見識一番呢。”他一揮手,兩柄長劍就從寶帕外面飛進來,一左一右架住田湘兒脖子。
郭文彬道,“現在你誓還來得及。”
田湘兒握緊了拳頭,她很討厭這種被人逼迫的感覺,朱宸風是小石頭的師父,而她是小石頭的孃親,如果她和朱宸風斬斷了聯繫,那以後豈不是連兒子都見不着了?她就是死也不會答應的!何況她還沒和兒子相認,怎麼甘心就這樣死了?
一想到小石頭,田湘兒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眼睜睜看着爹孃倒在血泊中,眼睜睜看着田園死在自己眼前,那種無能爲力的絕望感,想傾盡所有狠狠報復那些傷害她的人,卻礙於法力低微,連對方一根汗毛都動不了。
長劍割開了雪白的皮膚,一點血絲滑落,郭文彬嘖嘖感嘆,“看不出來,爲了朱宸風,你連死都不怕?!可惜,你對他這般癡情,他永遠不會知道了。”
“有本事你動手啊!”田湘兒哼道,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個傳音:“田姑娘,我是葉欽,把眼睛閉上,聽我指揮,保你平安出去!”
田湘兒微微一驚,不明白葉欽爲何這麼說,但眼下形勢緊急,顧不得多問,她依言閉了眼,葉欽的聲音再度響起,她按他的指揮,將神識集中到丹田處,不知爲何,在她神識調動之下,一股陌生的氣勁突然洶涌而出,根本不容她多想,這股強大的力量就如沉睡的獅子,逼得她控制不住地雙手一推。
脖子上的長劍一瞬間被擊飛,就連四周飛來的長劍,也如撞到了一堵結實的牆,潰不成軍,如雨一般掉落在地。
郭文彬驚呆了,一下退出三丈遠!
心中驚駭莫名,這丫頭身上怎會有如此恐怖的魔氣?難道她是魔界之人?
他臉色煞白,捏碎神遁符就要逃,身後田湘兒第二掌拍過來,一下子把他打飛了出去,郭文彬慘叫一聲,噴出一口血,剛要繼續逃命,前方突然現出葉欽的臉,郭文彬如抓到救命稻草,大喜過望,“葉師弟,救我!”
葉欽卻冷漠地看着他,手一揮,一柄長劍狠狠貫穿了郭文彬的胸膛。
郭文彬睜着眼睛倒了下去,到死都不明白,爲何情同手足的葉師弟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