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紫衫的表現,容徹立即俊顏沉黑一片,尤其不一會兒,空氣之中更是瀰漫起了一股濃濃的醋酸味兒。
但林紫衫卻並沒有發覺這一點兒,而是整個心思都在蕭逸自殺這件事情上去了。
“還有呢?”林紫衫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蕭逸自殺事件的關心,她邁步走到阿晉面前,關切非常的問道:“阿晉,你還探聽到了關於蕭逸的其他什麼事情了嗎?”
“還有就是蕭逸自殺的時候,因爲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整張臉都紮在了碎玻璃渣滓上,所以他的容貌盡毀!”阿晉將自己探聽到的所有消息全部告訴給林紫衫知道。
“蕭逸容貌毀了?”林紫衫再一次驚呼,眉頭緊鎖,剎那間,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更是蔓延在她的五臟六腑之間。
甚至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林紫衫,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想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可是一時之間,林紫衫卻又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還有呢?”於是,林紫衫只好繼續追問阿晉,而在這一過程中,林紫衫因爲全身心都在蕭逸自殺的事情上,因此在她詢問阿晉的時候,同時不禁伸手拽住了阿晉的手。
這一下,一旁的容徹淡定不了了。
“林、紫、衫!”三個字,容徹咬得極其之重,一種蝕骨的憤怒更是昭然若揭。
聞言,林紫衫脊背陡然僵硬成冰。
“怎麼了?”林紫衫扭頭,十分納悶兒的看着容徹。
“你的手!”容徹一雙漆眸緊鎖着林紫衫握住阿晉的手,在這一瞬間,容徹的眼神就恍若是十萬伏特的電流,好似剎那之間就要將阿晉的手挫骨揚灰了一般。
“你的男人我還在這裡站着呢。”容徹擲地有聲的說。
頓時,阿晉和林紫衫兩個人戰兢了。尤其是阿晉,心中更是哀怨一片,他發誓,他真的是無辜的。
“阿徹,你不是吧。”林紫衫無語,急忙放開了自己握住阿晉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容徹說道:“現在有你在這裡,別說我和阿晉之間沒什麼,就算是有……”
林紫衫解釋的話語突然之間戛然而止。
因爲林紫衫看到,隨着她的解釋,這容徹的俊顏越來越漆黑,簡直就像是鍋底的鍋灰一樣,黑得瘮人。
於是,林紫衫像是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一樣,吶吶的說:“我什麼都不說了,你說!”下一秒,爲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林紫衫更是擡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與此同時,一旁的阿晉也將視線投向容徹。
容徹一雙深邃陰鷙的眼神掃向阿晉和林紫衫,然後擲地有聲道:“去警局!”
不管蕭逸自殺這件事情是怎麼樣的,他們現在想要了解到更多的消息就必須馬上前往警局。只有如此,才能夠探聽到更多,更詳細的笑意。
只是……在容徹和林紫衫兩人前往警局的時候,一雙眼睛卻在他們背後,將他們的行蹤完全瞭若指掌。
“老闆,我們要跟上去嗎?”蕭鳴沉聲問坐在他身後座椅上的男人。
逆光之中,男人五官輪廓剛毅,卻又透着一種無法言說的俊美,就像是上帝最誠心、摯愛的傑作一樣。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着車窗沿,下頷緊繃,一雙凝視着林紫衫和容徹兩人坐車離開的背影,眸色驟然陰鷙嗜血了幾分,隨即淡冷開口道:“跟。”
一個字,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氣度。
這男人和容徹一樣,霸氣而尊貴,卻同時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危險之意來。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蕭逸!
他,並沒有死!
而之前那個鬧上新聞,讓蕭逸成爲整座城市笑話的報道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當然,這個陰謀的前半部分製造者是容徹。
即使到了這一刻,蕭逸也不得不在心中由衷佩服容徹的聰慧、果決,還有殘酷狠絕。蕭逸真是沒有想到,容徹他竟然能夠想出那樣一個招數。
不過……蕭逸敲打着車窗沿的手指漸漸收縮,然後一點點的緊握成拳頭,剎那間,骨節發出一聲聲鏗鏘清脆聲。
他蕭逸發誓。
這後半場,他一定要回敬容徹一份大禮。
讓容徹真正知道,他蕭逸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角兒!
“是,老闆。”得到蕭逸的吩咐的,蕭鳴立即啓動了車子,尾隨着容徹和林紫衫的車。
而這個時候,出於女人的第六感,林紫衫敏銳的感受到了,有人在跟蹤他們。
於是,她不停的回頭看。
但在他們的車身後,有着太多輛車了。林紫衫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輛車跟蹤他們;又或者是不是真的有車在跟蹤他們。
“怎麼了?”將林紫衫不時露出一種忐忑不安的表情來,容徹擰眉,不禁開口問林紫衫,“你怎麼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說不好。”林紫衫擡眸看向容徹,同時眼角餘光也不停地觀察着他們身後的車子,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對容徹說道:“我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跟着我們。但是我又看不出來。”
容徹聽了林紫衫這話,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一抹慧黠的暗芒浮現在容徹的漆眸之中。
“阿晉!”看着後視鏡,容徹喊了一聲正在開車的阿晉。
阿晉透過後視鏡看了容徹一眼,瞬間瞭然容徹的意思,便立即雙手漂亮的扭動着方向盤,讓車子華麗的轉向了另一個車道。
對此,林紫衫瞬間瞭然了。
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馬上輕而易舉的看出到底是不是有車在跟蹤他們。
真不愧是容徹。
好聰明。
也高段。
不過,林紫衫卻也鬱悶。
爲什麼這麼簡單的方法,她剛剛卻沒有想到呢?
“哼!”不開心的,林紫衫氣呼呼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乖乖端坐在後座椅子上。
而此時,蕭逸的車子上。
“這容徹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裡?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變換車道。”蕭鳴一邊開車,一邊嘟囔抱怨說。
聞言,蕭逸眼神陡然一沉,從齒縫中擠出,語氣十分篤定道:“不用跟了。”蕭逸吩咐蕭鳴說道:“容徹他們發現了我們。”
一聽蕭逸這話,蕭逸驚詫極了。
“這怎麼可能?”蕭鳴拒絕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真相,他蕭鳴可是一個跟蹤的高手,而且在剛剛跟蹤容徹車子的時候,他也是隔着兩輛車,不時變換着車道,藉着紅綠燈變換的因素,一會兒在容徹車子前,一會兒在容徹車子後。
怎麼會被發現的呢?
“容徹身邊的人不是飯桶。”見蕭鳴不願承認他們已經被發現的事實,蕭逸恨恨的從齒縫擠出,“尤其此時容徹也在那輛車上。”事實上,如果可以蕭逸也不願承認這一點。
他和容徹你死我活的鬥了這麼些年。
他又何嘗不想漂漂亮亮的贏容徹一次。
但很可惜……不是現在!
頓時,蕭鳴瞭然了。
不甘心的,卻又不得不接受蕭逸的命令,硬生生的放棄跟蹤,結束了追蹤,改變了車道。
就在這時,蕭逸的車和容徹的車形成了一瞬間的並排趨勢。
而在這一瞬間,坐在後座椅子上的林紫衫看到了同樣坐在後座椅子上的蕭逸!
“是他!”
見狀,林紫衫不禁驚呼出聲。不過一瞬之後,林紫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馬恢復如初。但還是被容徹給窺伺到了林紫衫那一瞬間的異樣。
“哪個他?”容徹立馬順着林紫衫的視線看去,不過這時,蕭逸的車已經開到了容徹車的前面,容徹並沒有和林紫衫一眼,確切看到坐在後座椅子上的蕭逸。
不過……一瞬間,容徹的漆眸暗沉無比,猶如一塊千年寒冰一般,失去了溫度。
“沒有哪個他?”有些驚慌的,甚至帶着幾分本能,林紫衫故意將身體側橫而坐,藉此擋住容徹的視線,然後隨便編造了一個故事說:“只是剛剛我好像在一輛車上看到了一個明星而已。”
容徹看着林紫衫,他並沒有立即說話,就這麼漆眸緊鎖着林紫衫,一言不發。
他是林紫衫的丈夫。
對於林紫衫,容徹不說百分之兩百的瞭解,但七八成的瞭解卻是有的。所以,這一下,容徹便更加確信了。剛剛那一輛車是……蕭逸的!
他容徹有一個本事。
那就是過目不忘。
剛剛那輛從他們身邊開過去的車之前一會兒停在他們前面,一會兒又在他們後面。當時容徹就覺得有些蹊蹺,然後林紫衫又說感覺有車在跟蹤他們。
然後再看着林紫衫現在的反應。
容徹幾乎敢百分之兩百的確信了。
蕭逸……他沒死。
他還好好的活着!
換言之,之前蕭逸沸沸揚揚鬧騰出來的醜聞其實也是蕭逸有心佈置的局。
真不愧是蕭逸。
還真是高明,竟然利用他佈置的局,化險爲夷了不說,還爲自己創造了一個金蟬脫殼的華麗重生!
與蕭逸一樣,容徹對於蕭逸有着敵意,但同時又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惜英雄的深沉情感。只是這種情感卻也註定,這容徹和蕭逸兩個人之間是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來的。
“阿徹,我說得都是實話。”見容徹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一直一言不發,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林紫衫一顆心不禁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惶恐不安極了。
“我剛剛真的只是看到了一個明星而已,我……”
“我沒有說不相信。”容徹終於開口了,他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挺直而略微有些僵硬的脊背靠着椅背,擡手輕輕揉着發疼的額頭,然後淡淡的從齒縫中擠出,“紫衫,你又爲什麼那麼緊張。”
“我……”容徹這話一出,林紫衫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是有多詭異。
也難怪容徹會懷疑她了。
再加上容徹本來就是一個聰慧、敏銳的男人。
怎辦纔好?
鬱悶不安的,就在這個時候,林紫衫擡眸看到了正坐在前面開車的阿晉,頓時,計上心頭,林紫衫這纔有條不紊,不急不慢的回答容徹說:“因爲我害怕你吃醋啊。雖然這一百年的老陳醋很香,但是吃多了,總歸是對身體非常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