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天,一座霧氣籠罩的山峰之巔,那裡有一座涼亭。
涼亭中,銀霜戰神面色蒼白,身形有些虛弱,他扶着欄杆,輕呼口氣地看向遠方。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名金衣青年。
“銀霜戰神,這次害得你被我爹責罰,打了三百毒火軍棍。你傷勢怎麼樣?”金衣青年嘆息道。
“我沒事。毒火軍棍傷不了我的根本,我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復原了,只是抱歉,這次原本想幫你的,結果卻適得其反了。”銀霜戰神苦笑道。
“沒關係,蕭南風活着就活着吧,他那‘戰神之位’早晚還會是我的。更何況,他那戰神府邸,已經無兵可用了。隨便一次戰神任務,他都會死在戰場上,我大不了再多等一段時間。”金衣青年說道。
“其實,你可以繼續留在他那戰神府邸的。”銀霜戰神想了想說道。
“爹不許我留在那裡。”
“哦?我明白了,戰首是擔心蕭南風若莫名死去,你會撇不清干係。”銀霜戰神神色一動道。
金衣青年卻極爲氣憤道:“爹就是不想讓我成爲戰神。憑什麼?我爲什麼要避嫌?我憑什麼不能成爲戰神?我在烈日戰神麾下蟄伏了多少年,就是爲了能夠取而代之,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次機會,按流程,我有頂替烈日戰神的資格,我已經掌握了無數線索,只要我去豐都仙城追兇成功,我就是新戰神了,憑什麼忽然冒出來一個小小地仙,就頂替了我的機會,我不甘心。”
“剛剛我已經被戰首教訓了。這是天帝的決定,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出格之事了,慢慢等吧,他只是地仙,很容易就會死在戰場上的。”銀霜戰神說道。
“不必等多久了,他馬上就要倒大黴了。”金衣男子冷笑道。
“你可別引火上身啊。”銀霜戰神臉色一變道。
“你看,蕭南風回戰神府邸了,要開始了。”金衣青年笑道。
銀霜戰神扭頭望去,果然在遠處,蕭南風和張凌君飛到了昔日烈日戰神的府邸外圍了。
“你做了什麼?”銀霜戰神馬上追問道。
“你等着看好戲就行。”金衣青年笑道。
……
蕭南風和張凌君飛向一片山林,那裡霧氣濃郁,似有陣法遮蔽,同時霧中豎着一面大旗,上有‘烈陽’二字。
“戰神府邸?是要用府鑰來開啓這裡陣法嗎?”蕭南風取出府鑰。
“等等,不對勁啊?”張凌君忽然皺眉道。
“怎麼了?”蕭南風好奇道。
“烈日戰神麾下,有五萬天兵天將,常年駐紮此處附近的,爲何我們來了,沒有任何天兵天將出現?”張凌君好奇道。
“五萬天兵天將?”蕭南風好奇道。
“沒錯,除了天庭常備軍,衆戰神府,都能各自招募親衛軍,只聽從各戰神調遣,隨同征戰各方勢力的。可是,爲什麼一個也沒有了?”張凌君好奇道。
就在此刻,一名白衣男子快速飛來,那男子遠遠打招呼道:“郡主,你回來了?”
“這是當初隨你去太清島的一名屬下?”蕭南風好奇道。
“不錯,是我的親衛之一,這次因爲有銀霜戰神護航,我就沒帶親衛。我讓他在此盯着烈日戰神府的。”張凌君解釋道。轉頭,她又看向那白衣男子問道:“這裡怎麼回事?五萬天兵天將呢?”
“之前就在傳,天帝有意授命一名叫蕭南風的地仙爲新戰神,原本很多人不相信,可,就在數日前,氣運雲海上一陣翻騰,一條新的金龍誕生,所有人就知道,新的戰神被確立了,而戰神殿也貼出公告,新的戰神就叫蕭南風,整個大羅天都是一片譁然,之前這裡的軍營吵得不行,五萬天兵天將,都覺得跟隨一名地仙沒有未來,紛紛請辭了。畢竟,戰神更替時,上任戰神麾下的親衛,可以請辭一次的。”那白衣男子說道。
“這麼說,數日前,蕭南風就名動大羅天了?而且,所有本該是他麾下的將士,都嫌棄他,並跑光了?”張凌君笑着看向蕭南風。
“是!屬下若是猜得不錯,如今應該有無數雙眼睛盯在此處的吧。”那名白衣男子說道。
蕭南風一陣愕然,他轉頭看向四方,四方無數地方都有着雲霧陣法遮蓋,但,他的魂力,的確有感覺被無數雙眼睛鎖定了。而遠處一些集市、廣場等公衆場所,也的確有人看向他這裡。
剛剛,他還覺得和張凌君獨自前來,這轉眼,就被萬衆矚目了?
“看來,好多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話啊。你不僅修爲是七十二戰神中最弱的一個,剛上任,所有屬下都跑光了?這可是天大的奇聞啊,在大羅天,你這可是獨一份。”張凌君笑道。
蕭南風微微一笑:“五萬天兵天將走光了?這也挺好的,省得我還要篩選他們的背景。”
“你不着急?你現在可就一個人了,最多半年,你就會有戰神任務了,到時,你怎麼處理?”張凌君好奇道。
“半年時間足夠了。我會重新招募親衛的。走,別真給四方的人看了笑話,到我的府邸去看看!”蕭南風邀請道。
“好!”張凌君點了點頭。
三人飛向大霧中,蕭南風催動府鑰,嗡的一聲,戰神府邸四周的霧氣陣法快速波動,似一個結界忽然被打開了一道裂縫。
“稍等一會再進去,我先用魂力探查一下里面的情況。”蕭南風謹慎道。
“你謹慎得有些過頭了吧?這可是你自己的府邸,難道還會有人敢埋伏你不成?這裡可是大羅天。”張凌君笑道。
就在此刻,大陣中陡然傳來一聲巨吼,一隻飛禽驟然從大陣縫隙處衝出,那飛禽極爲詭異,是豹頭鳥身,有十丈多大,氣息渾厚,兇猛異常,它一口咬向三人。
“什麼東西?”蕭南風眼中一冷,一拳打去。
轟的一聲,他拳頭和那豹頭兇禽相撞炸出一股氣浪,三人瞬間倒退而出。而那兇禽也是一退,繼而快速飛了出來。
“豹雀?它不是被鎖在煉妖獄的嗎?它怎麼出困了?”白衣男子臉色一變地驚叫道。
“什麼豹雀?什麼煉妖獄?”蕭南風問道。
“昔日,烈日戰神征戰無數妖窟,抓來了大量殘害蒼生的大妖兇獸,抓來後,都關押在他府邸一處叫着煉妖獄的地方,那裡是這些兇獸的囚籠,這羣兇獸一直被看押着,被鎖着的,怎麼會出困了?”張凌君馬上解釋道。
這一刻,大羅天無數地方,無數大羅天住民忽然眼睛一亮。
“快來看,有好戲了。那應該就是蕭南風?”
“烈日戰神府邸的煉妖獄出問題了,有兇獸出困了。”
“蕭南風只是地仙境,他麾下的將士都跑光了,他要丟大臉了。”
“一定是那羣逃兵故意放出了兇獸。”
……
無數大羅天住民好奇地望去。
“你不分青紅皁白地胡亂撕殺,你知道我是誰嗎?”蕭南風冷喝道。
卻看到,豹雀雙目通紅,似已經沒了神智,眼中只剩下殺戮的兇性,它大吼一聲,撲殺而來。
“找死!”蕭南風眼中一冷。
他將張凌君護在身後,不朽神刀驟然斬下,一道青光刺亮一方,斬向豹雀,豹雀的羽毛如神兵般鋒利,瞬間斬來,但,這羽毛可比不過不朽神刀,它的力量也不如蕭南風,轟的一聲,它被蕭南風一斬兩半,鮮血拋灑四方。
“譁!”
“蕭南風一刀斬地仙?”
“蕭南風雖然只是地仙氣息,但,力量真大啊?”
……
大羅天四方,無數修士議論紛紛。
在一處山峰之巔,銀霜戰神和金衣青年,也看到了遠處的大戰。
“那豹雀是你放出來的?”銀霜戰神皺眉問道。
“沒錯,我留了觸發禁制,只要蕭南風使用府鑰打開守府大陣,就會解開各大凶獸身上的禁制,並且,那些兇獸都吸入了“暴躁散”,會將它們心中最兇唳的一面全面激發出來,不讓蕭南風有一絲勸降的機會。”金衣青年笑道。
“你說的是‘那些兇獸’?難道不止這一隻豹雀?”銀霜戰神臉色一變道。
“當然!”金衣青年笑道。
銀霜戰神臉色難看道:“戰首讓你離開那裡,就是爲了撇清你和蕭南風的關係,你耐心等上一段時間,讓蕭南風死在外面,不是更好嗎?何必爭這一時之氣?”
金衣青年搖了搖頭,道:“他死不了的。大羅天這麼多強者,怎麼可能讓一個戰神死在這裡?我只是先給他一個下馬威,也讓大羅天各處修士看清他的狼狽樣,這樣,就不會有人追隨他了,等有戰神任務的時候,他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至於他爲何狼狽,可不是我造成的,是那羣兇獸造成的。”
銀霜戰神微微思索,終究點了點頭,他再度看向遠處戰場,道“這蕭南風,有些古怪,你的算計,未必能得逞。”
“呵,你多慮了吧?他就是再有能耐,他也只是一個地仙,他還能翻天了不成?豹雀死了一隻,接下來,我看他怎麼應付。”金衣青年不信道。
果然,又是十隻豹雀衝出了大陣,它們雙目通紅,周身散發着一股滔天戾氣,它們似要殺盡看到的所有人。吼的一聲,它們殺向了蕭南風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