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錯麼……”夏紫畫沉吟着,似乎在糾結些什麼,她靜靜看着遠方,“這些天,南歌,就麻煩你照顧可愛和他們了。”
“好的。”顧南歌應承着。
“你先去忙吧。”夏紫畫悄然一揮手,示意顧南歌走開,她需要靜修。
“好的。”滿腔疑問的顧南歌向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可走了幾步,顧南歌終是停下腳步,轉身瞅着夏紫畫:“夏老師,你爲什麼要回避可愛呀?你們倆都大半年沒見了。可愛那個樣子,真的非常渴望早日見到夏老師……”
夏紫畫靜靜地看着窗外,沒有回答顧南歌。
“……”顧南歌張張嘴,終是默默走開了。
空間恢復了平靜。
夏紫畫就那麼靜靜地站着,不知過了多久,腿似乎酸了,她才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
拿起大提琴,夏紫畫珍惜地撫摸了好一會,眼睛卻遙望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夏可愛說要來法國,容北瀾卻沒跟來,正中夏紫畫下懷。她本來滿心歡喜地去機場接機。結果夏紫畫卻沒想到,機場裡不僅有夏可愛,另外還有兩個人。
其中還有她打算永遠不相見的江和婉。
在“可愛”二字快要喊出口之際,夏紫畫及時收回了話。
她當機立斷,決定迴避。
夏紫畫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要見到江和婉。她已經來到法國,打定主意終生不回國,結果,還是要面對那個容家太太麼?
將一手帶大的可愛交給容北瀾,夏紫畫以爲,她已經對得住容家上下了……
但江和婉一定不會這麼以爲。江和婉一定會咬死一個結論——就是她夏紫畫的存在,才毀了容子燼和江和婉一生的幸福……
往事不堪回首……
靜謐中,夏紫畫輕輕嘆息:“江和婉,我已經退到無可退了啊……”
她緩緩抱緊大提琴——爲了可愛的幸福,也許,她真的得去另外一個國家了。
離開歐洲,也許還能去北美……
酒樓的夏可愛雖然滿腹疑問,可她再多疑問和設想,也完全沒想到,這是夏紫畫故意迴避。
而且,夏紫畫就住在離酒樓一公里外的地方。
江雲海似乎真的有公務在身,白天在酒樓的時間很少,但只要到晚上六點,江雲海一準會回來,給江和婉和夏可愛充當翻譯和保護者的角色。
法國的氣候已經日趨涼爽,夏可愛倒是很快就適應了這個天氣:“江阿姨,這裡比k城冷呢!”
“對呀!”江和婉揉着鼻子,“咳,可惜我一來法國,第二天就感冒了。”
“也許是水土不服。”夏可愛展顏一笑,“江阿姨別急,反正我們過來本來就是休息。”
江和婉抿脣輕笑,自我調侃:“幸虧你姑姑不在,要不然我這副模樣,怎麼好見你姑姑。丟死人了!”
“我姑姑纔不會這麼想呢。”夏可愛也笑了。
笑着笑着,夏可愛又默默托住腮,嘆了口氣——姑姑呢?到底在哪?
每天顧南歌都會過來解釋。但是,她需要的是見到姑姑,而不是那些五花八門的解釋啊……
也許是氣候不宜,也許是心裡太過輕鬆一時不適,江和婉反正第二天開始,就感冒不斷。感冒症狀一樣一樣輪流來,江和婉每天忙於養病,連夏可愛都不敢走近,生怕互相傳染感冒。
不過總體說來,夏可愛覺得一切都還算好,這地方適合她現在的心情。
如果能扼制住心裡對容北瀾的思念,那簡直就無敵了。
他們每天都有通電話,會訴說萬里之遙的思念。但夏可愛隱隱聽得出來——容北瀾現在忙瘋了。
不知道愛北醫院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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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城。晚上。江家。
剛剛入夜,容北瀾和江家一起用過晚餐,正要回書房,江家的門鈴響了。
小玉向來活潑愛動,趕緊就過去看視頻。纔看一眼,道:“怎麼又是你?你都不用談戀愛的嗎?這麼閒……北瀾哥,一羣豬說要找你。”
本已走到門口的容北瀾,聞言緩緩轉身,掃了眼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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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朱義羣。只可惜小玉覺得一羣豬更順口,所以自動給朱義羣更名了。
朱義羣這些天,每天都準時報到。可惜進不了江家門。
江老爺子也看到了,他擰眉瞪着朱義羣好一會,才道:“北瀾,不管怎麼樣,不要爲難小兵小卒。”
“小玉,讓他進來。”容北瀾吩咐。
“好的。”小玉開了門。
不一會,朱義羣一臉慶幸地走進來了。他走得極快,乍一看着像在跑,似乎生怕容北瀾反悔似的。
容北瀾做了個手勢,自顧自地向自己書房走去。
朱義羣一眼看懂了,趕緊跟了上去。
來到書房,容北瀾關緊房門:“我現在和京瀾無關,你不用再找我。”
朱義羣尷尬地摸摸頭:“二少……”
“我現在不是什麼二少了。”容北瀾澄清。
“……”朱義羣垂了頭,“二少,老爺子說,他明天在公司辦公室等你……”
“我明天有別的事要忙。”容北瀾淡淡迴應,“你回去吧,我自己會和爺爺打電話。”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揮揮手,示意朱義羣可以走了。
“二少……”朱義羣紅了眼眶,他頓了頓,似乎豁出去了,“二少,我不是特意來和你說這件事的,我是想回二少身邊來。不管二少怎麼趕我,我都不走了。”
“我不會趕你。”容北瀾緩緩道,“你愛在這裡停留,就停留吧!如果我外公不趕你走的話……”
說完,容北瀾自顧自拿起話筒。
不一會,容老爺子的聲音傳來:“是北瀾嗎?”
短短半個月,容老爺子聲音似乎蒼老了n倍,讓人聽着心酸。
容北瀾沉聲道:“爺爺有事找我?”
容老爺子有些激動:“北瀾,我相信你也聽到京瀾最近幾天的消息……”
“我沒太注意。”容北瀾道。
容老爺子傷心了:“你怎麼這樣和爺爺說話?你還在氣爺爺麼?”
“沒有。”容北瀾淡淡道,“我只是常常牽掛可愛。可愛四個月身孕,我卻不能陪伴她。爺爺,京瀾有事,該找的是容子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