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但壓迫力極強。
一瞬間，四周安靜得彷彿只有音樂聲。
季初雪緊張得攥緊了手，強撐着才保持着臉色不至於崩壞的樣子。
她悄悄看了眼莫凌靳，稍稍放心了點。
幸好，莫凌靳的臉色也沒好哪兒去。
至少跟從前他看季流蘇的眼神不同。
和別的男人離開三年，還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
這樣就好，只要他不要季流蘇了，季流蘇想怎麼抹黑自己也就沒人信。
“蘇夜。”劉浩有點慌張，以爲莫凌靳是因爲剛纔那番話生氣，“你先別急着走，先給莫先生道個歉，賠個不是吧。”
不管她剛纔說的事是真是假，至少有一點，莫凌靳是不會喜歡被人當衆隨意評價的。
這孩子怎麼突然間情商這麼低，對莫總都亂說話。
莫凌靳即便真的結婚了，既然誰都不知道，那就是他不想讓人知道，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呢。
季流蘇步子停了，轉過身噗嗤一笑，“道歉也該有理由吧？”
劉浩怔住。
如果她亂說還好，就亂說話道歉。
可她那麼篤定，莫凌靳也沒反駁，季初雪反而撇清自己，那說明她說得沒錯。
“我又沒說假話。”季流蘇有點無奈，轉頭看向莫凌靳，“莫總，有事嗎？”
莫凌靳沉默得冷鷙，氣場森森然的擴散着。
臉上的陰霾在她一聲莫總後，驀地更加明顯。
好一聲莫總。
他眯了眯冷眸，菲薄的脣揚起一道嘲弄的弧度，“改名字了？”
衆人都是一愣，劉浩也是反應過來。
這兩人，認識啊！
也對，如果不認識，她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秘密。
“莫總不知道我們是可以用筆名的嗎？”季流蘇玩味的回道，“不過我還真的有點想改掉名字，也許哪天就改了。”
她早就不想姓季了。
生母也好，養母也好，季家也好，跟她是有多大關係？
看着莫凌靳繃緊的凌厲樣子，她下巴擡了下，“莫總，沒事的話我先走。如果有意向投資我的劇本……那我們約個時間再聊？”
季初雪暗暗咬着牙關，她果然是對莫凌靳沒死心的。
約個時間再聊……
“好。”乾脆的一聲回答。
衆製片人都是一陣寒顫。
雖然是一聲好，可是那語氣聽起來，可不是要談投資意向的樣子。
反而像是有什麼賬要算。
再聯想到，她剛纔當衆戳穿莫凌靳的秘密。
幾乎每個人都不禁爲季流蘇捏了把冷汗。
氣氛被莫凌靳這一頓攪和，他沒說幾個字的走了，其他人也沒了心情繼續談。
如果莫凌靳計較起來要封殺，他們誰也不能籤她。
如果不計較，真要投資，他們也爭不過。
想到這些，人漸漸散了。
劉浩看着季流蘇無奈的搖頭，手指了指她，“你啊……真是不怕死。葉深，你就不能管管她，這麼亂說話也不怕被封殺。”
葉深一臉淡漠，視線從莫凌靳那收回來，“他會封殺你嗎？”
季流蘇聳了聳肩，“還真有可能。”
劉浩本着對電影未來的擔憂，頓時好奇了，“你跟他認識？什麼關係啊，知道他的秘密？”
“唔……”她神色有些不可言說，“我就是他太太，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