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被他抱着，耳邊聽着他從頭到尾的解釋。
聽得有些愣神，半天不知道要說什麼，要做什麼。
等他說完了，沉默的時候，她認認真真看着他的臉，“你不會是編了個故事騙我吧。”
“我編故事騙你，還要騙走謝渺渺一個兒子？”他靠着牀，雙手輕摟着她，“蘇琅當初出於什麼心理，或者什麼計劃，暫時都不知道，也沒有去找他求證過。但親子鑑定是不會錯的，醫院也不會錯。流蘇，那個孩子真的沒死。”
季流蘇閉上眼睛，耳邊只聽到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
小白……就是那個孩子麼？
聽到這些話真是跟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她還有點怕，會不會睜開眼睛時，發現就是打了個盹。
莫凌靳看到自己被他死死抓緊的手腕，她的手指用力得瑟瑟發抖着。
“不是做夢，流蘇，這不是做夢。”
她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伸手將他抱得緊緊的。
彷彿這樣才能讓她察覺到一點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淚被莫凌靳擦乾了。
“脖子都被你抱疼了，現在知道我昨天爲什麼那麼……忍不住麼？”
他也迫切的想知道這不是伸手就碎的夢境，好像只有彼此的身體才能找回一點真實世界的感覺。
“……昨天那是你自己慾求不滿，借題發揮，不要找藉口。”
季流蘇想從他身上下來，拍了下他的手臂，“放開，我去換衣服。”
莫凌靳噙着抹笑看着她，“原來你還是下得了牀，以前每次都是裝的？”
“……”
*
最後她是被他抱着去換了衣服。
找了好多次，才挑到能將她身上痕跡遮到最多，又不會太熱的衣服。
在找好之前，沒挑一件她覺得不能穿的衣服，都會很怨念的瞪他一眼。
明知道今天就算暫時不顧工作，也還是要出門，要去醫院。
他還非要將她啃成這個樣子，屬狗的嗎？
“我覺得，我們不要空手去吧。”季流蘇坐上車，從下樓開始，她腦子就沒有聽過，“我們先去商場，多買點他喜歡的東西？”
莫凌靳關上車門，“他玩具夠多了，你是要把醫院變成兒童樂園嗎？”
季流蘇不高興了，“活該他跟你關係不好！”
“……”一句話碰上了莫凌靳最不想面對的問題。
他抿了抿脣，片刻後改口，“好，買！想買多少買多少。”
季流蘇雙手抱着腦袋，別說莫凌靳，就連她自己都在緊張。
“他要是……不肯讓我當他媽咪，怎麼辦？”
車子沒開一會，莫凌靳又聽到季流蘇六神無主的質疑，隨口道，“不會，他會不肯認我纔是真的。他那麼喜歡你。”
“不一樣的。”季流蘇搖頭，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他，“喜歡和當他媽咪，是兩回事。他喜歡我，只是覺得我能陪他玩，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他從來不會想換個媽咪。”
莫凌靳回答不了，尤其看一眼她的眼神，他心裡就涌起一陣壓不下去的憐惜。
他在不知道怎麼把兒子哄回來的同時，還不知道怎麼哄她。
一路上，兩個新手爸媽各自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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