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有所準備的，可惜這麼一場暴雨讓計劃落空。
他手指滑過戒指盒，猶豫了一刻。
窗外雨聲嘩嘩的不停，季流蘇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腦。
視線裡，莫凌靳仍然是揹着身子，面對着落地窗，只是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沒多想，手指在電腦上敲了敲，將一份文件傳給助理。
視線隱約間看到莫凌靳走過來，以爲他是要去浴室，也沒擡頭。
但身影停頓下來時，她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那不是我的戒指嗎？”
季流蘇擡頭時，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手裡的戒指盒打開。
裡面是她那枚放在家裡的紫寶石戒指。
她從巴黎贖回來後，被莫凌靳親手戴上過。
但也只那個晚上她又取了下來，換成後來買的那枚鑽石戒指。
婚戒還是要成對的，考慮到那枚可能根本要不回來的男戒，她心裡已經默默將這枚戒指當成一枚普通的，心儀的首飾，而不是婚戒。
她不想開口讓莫凌靳爲了一枚戒指而放人，也許他會，但她不想這麼做。
哪怕這是莫家的戒指，原本就應該拿回來。
但她想，即便是奶奶，應該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去要回來。
也許有朝一日，還會有能夠拿回來的機會。
所以現在看到莫凌靳那一臉鄭重的樣子拿着這枚戒指，她心裡有些隱約的悸動，更多是詫異，不解。
隨後在她茫然的視線裡，他單膝跪下來，手放在她膝蓋上。
“莫凌靳……”
季流蘇愣了，一時間沒動。
他的單膝跪地讓他們視線在同一水平線上，她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細微的神色。
然後低頭，看到他將自己手上原本戴着的那枚鑽戒取下來，“這枚戒指一開始你就不怎麼喜歡，我們還是不要了。”
季流蘇沒說話，只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神和動作。
莫凌靳將盒子裡的戒指拿出來時，擡起頭。
他瞳子是那種極深邃的黑，一眼不見底的浩瀚。
“當初結婚，從來沒給過你選擇，認爲只有你無路可走了纔不會說出拒絕的話。”莫凌靳手指輕拿着戒指，低眸看着，“不過我相信你嫁給我時也沒有後悔過，但多少有點遺憾吧。”
“從前的事我沒有能力改變，說補償也遠遠不夠。但我希望從此以後不會再有別的遺憾。”他說着，握着她的手，又一次認真的，鄭重其事的，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流蘇，嫁給我。”
在剛纔看到他動作的時候，她已經有了預感，可到最後那幾個字時，她心口還是被猛的震了一下。
腦子空白好一刻纔想起一件事。
“……就這樣？”震撼之餘，她反問。
他居然是一邊求婚一邊直接給她戴上戒指。
她說過答應嗎？
有這麼求婚的嗎？
莫凌靳神色發生一點細微的變化，沉吟一刻道，“原本不是這麼簡單，還讓人準備了煙火和蛋糕在別墅天頂。結果下雨了。”
“……”
“以前你好像很喜歡看煙火，我也沒想到別的什麼。那煙火我們明天再放？”
季流蘇覺得自己腦子反應都變慢了，想過來他回答的跟自己問的壓根不是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