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喝了不少酒,原本應該拿到全校第一成績的他,卻空了一大半的題沒填,不是他不會,而是他根本靜不下心寫。
光想着雲心要成爲他妹妹的事了。
母親之前就有提過,他跟弟弟都反對,那一天去陪他考試,可能是已經確定了帶回家中,卻不想無心的一句話,將他逼成了後來的樣子。
加上這麼多年來的壓力,都在這一刻突然暴發。
回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變得有不正常,父母再一味問他考得怎麼樣之類的話,他一怒之下就動手殺人了。
“你做夢。”宋惠蘭冷冷的回了一句。
才接着道:“任氏是你弟弟一手打下來的江山,當年你父親死在你手中,所有人都病了,是他,一向貪玩的他承擔起了這個家的重任,將任氏帶向現在的高度,你憑什麼?你這個魔鬼。”
“呵,我成這樣,不正是你們逼的嗎?憑什麼我一個人就要揹着這麼大的壓力,而他天天好吃好喝好玩的過着逍遙日子?”
他一直心裡就不太平衡,同樣是兄弟,還是孿生的,爲什麼區別這麼大。
弟弟就可以隨便玩,甚至可以留在國內上學,不像他早早被送出去,他不想走的,一點也不想。
畢竟,他所有的牽掛都在國內,他捨不得。
被送出國時,他就氣不順,可他所謂的父親,只知道一味的問他的成績,卻從來不問他願意不願意。
簡直就是可笑,可笑。他不是他們的工具,他們卻將他培養成了工具。
宋惠蘭身子猛然就是一震,沒想到會從老大的嘴裡說出這麼不平的話來。
所以,他一直是不願意出國,不願意揹負任家的壓力的嗎?
“你爲什麼當年不說出來,爲什麼不說出來。我們並沒有逼你,你爲什麼不說。”如果說出來,她根本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出國面對那麼多的壓力。
如果他說出來,他不願意當這個繼承人,那就讓老二當啊?
“是,你們沒有在嘴上逼我,可是你們全都用行動逼着我走向那條我並不願意接受的路。”顯然覺得今天說的夠多了,任司晨拿着刀再次逼近宋惠蘭,狠狠的道:“所以,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那就動手吧。”她從來不知道,培養一個人也是有錯的。
錯在他們沒有重視這個人是不是願意,宋惠蘭突然覺得自己當年是多麼的可笑。
一心爲了他好,到頭來卻是相反的效果。
他恨他們,是因爲當年他們太愛他,原來愛一個人遠比放棄一個人給他拉壓力更大更多。
因因果果,原來有時並不是給予最好,而是給予最適合的纔對。
可已經晚了,晚了,他根本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根本聽不進去了。
宋惠蘭雍容華貴的臉上,默默的順着臉頰流下了兩道淚痕來。
“呵,現在想死?”任司晨嗜血的眸子冷冷挑了一下,“以爲我不敢動手嗎?”
殺人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就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又如何?當年他要殺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