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那邊搞定了後,容嫺這裡卻出了問題。
雖然有葉文純手裡的靈寶遮掩,但他們還是被發現了。
#計劃不如變化#
之前方白帶着大長老收的那些弟子巡視棲霞山,本該與另一隊弟子換崗,結果整隊人都死在了容鈺手裡。
久等不到方白出現的莊恕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立刻帶着人朝方白巡視的方向而去。
說來方白這次能接這任務也是靈礦事關重大,大長老一脈想要插手靈礦纔派了最信任的弟子來。
莊恕是三長老一脈的人,三長老便是他的師尊,但他卻不是嫡傳弟子,而是普通弟子。
棲霞山是三長老的轄區,大長老的插手雖然讓人排斥和不喜,但方白乃是大長老的嫡傳弟子,更是人榜之上的強者,身份尊貴實力強大,縱然不受歡迎,也沒人敢說什麼。
更甚者,方白爲了大長老一脈的利益,一直都很盡職盡責。
他突然不打招呼的沒有來換崗,這事便有些不對勁了。
果然,等莊恕帶着一隊弟子尋來以後,遠遠地便看到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Www ●Tтkan ●c○
讓他驚恐的是,方白的屍體赫然也在其中,但他卻詭異的沒有嗅到半點血腥味。
莊恕仔細探查了下才發現,並非是有人將殘留的氣息驅除,而是這氣息被遮掩住了。
莊恕臉色陰沉道:“有人闖進了棲霞山。”
在他身後,英姿颯爽的女修士林琳白着臉咬牙切齒道:“方師兄無故死在棲霞山的消息若被大長老知道了,大長老定然會打殺了我們爲方師兄陪葬。莊師兄,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兇手,也好平息大長老的怒火。”
莊恕緊握着劍直起身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找到兇手,否則大長老發起瘋來,師尊也要吃大虧。”
“走。”莊恕帶人化光朝着山下而去。
棲霞山三面深淵,要下山也只有一條路,順着這條路追下去定能找到線索。
行動間,他發出了敵襲的信號。
棲霞山內,衆人見到這信號後,紛紛警惕了起來。
“敵襲,有人闖入山內。”
“立刻封鎖下山之路,盤查山中每一個角落。”
山中的弟子立刻動了起來,還在木屋內的展放與馬英臉色微變。
“難道是青鳥使大人那夥人被發現了?”馬英疑惑道。
展放苦着臉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先去瞧瞧。若真是他們,便解除這個誤會。若不是,便將闖進來的人徹底留在棲霞山。”
他眼裡閃爍着寒芒,與馬英通氣後,二人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木屋內。
半山腰上,發現了警戒的信號後,容嫺一行三人也被莊恕等人給追到了。
“抓住他們!”莊恕怒吼道。
眼看着自己等人都被包圍起來走不掉了,容嫺卻沒有半點擔憂,反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人,直接就給懟了過去。
容嫺歪着頭打量了葉文純一番,很是惋惜道:“真是可惜,這靈寶怕是個假的吧。”
葉文純手一抖,差點將這靈寶給摔在了地上。
他低吼道:“這是陛下賜下的,不可能是假的。”
容嫺垂下眼簾,慢條斯理道:“但我們被人給發現了。”
她用稀疏平常的語氣道:“若靈寶是真的,問題可能出在丞相身上。丞相,你是否修爲不足,不小心泄露了我等的氣息?”
這話一出,容鈺也朝着葉文純看去。
葉文純不假思索道:“這不可能,臣維持得起靈寶所需的靈氣,再支撐一個時辰也沒問題。”
容嫺嘴角的弧度加深了許多,原來靈寶的動用也需要實力的。
據說葉丞相的修爲乃是地仙五重,他至少能支撐靈寶兩個時辰,放在她和鈺兒身上,恐怕半個時辰都勉強。
拐彎抹角的打探消息後,容嫺指着包圍自己的人直言不諱道:“但在丞相和靈寶一起遮掩的條件下,我們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她撫了撫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皺褶,眉宇間是渾然天成的憂鬱,幽幽嘆道:“所以說,這是天意弄人嗎?”
葉文純眼角一抽,還未等他說話,林琳執劍冷聲道:“你們還有心情內訌。”
葉文純手又抖了抖,索性將靈寶給收了回去,反正他們已經被人給發現了。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修眼瞎嗎?他們這也算內訌?
葉文純翻了個白眼,自從遇到殿下以後,他翻白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容鈺當仁不讓的走了出來,他斬釘截鐵的否認道:“我們並未內訌。”
莊恕用劍指着他道:“廢話不用多說,說,方白師兄是你殺的嗎?”
容嫺神色不動,雲淡風輕道:“不是。”
莊恕臉色一冷:“我沒問你。”
他語氣陰冷道:“一個剛突破人仙的小小修士也敢隨意插話,不分尊卑,今天我就教你個乖。”
莊恕他這是遷怒來着,方白死在換崗的路上後,他心中的恐懼比任何人都不少。
他害怕大長老報復,也害怕被師尊拉出去頂缸。
這情緒不發泄出來,於他不利。
容嫺突兀的開口也是她沒眼色,撞到了槍口上了。
莊恕二話不說,一掌便朝着容嫺打去。
只是溢散出來的掌風便讓容鈺有些窒息,可想而知,直面這一掌的容嫺會承受多大壓力。
容嫺不爲所動,還細細辨別了下莊恕的實力。
在人仙四重境界,比方白低了一重。
可就算比方白修爲低,那也是強者,起碼比容鈺強。
那一掌瞬息便到了容嫺眼前,凌厲的掌風吹起了容嫺的頭髮,卻再也造不成任何傷害,因爲葉文純在第一時間擋在了容嫺的身前。
他神色森然的盯着莊恕,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傷害皇太女,當他是死的嗎?
葉文純的動作不帶半點菸火氣息,快的讓莊恕完全沒有意識到。
莊恕用了五成力量的攻擊打在葉文純身上後,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半點痕跡。
莊恕瞳孔一縮,他再細細去探查葉文純時,卻發現這人看不出深淺來。
莊恕額上冷汗落了下來,哪怕面對人仙七重也沒有這樣的壓力。
這人不是人仙八重以上,便是地仙強者,他完全不是對手。
“這位前輩,是在下眼拙沒有看出來,還請前輩恕罪。”莊恕也是個識時務的,一看不能力敵,立馬便認慫了。
葉文純冷笑了一聲,也不多話,直接回了一掌給莊恕。
這一掌比莊恕更強,速度更快。
莊恕連調動靈氣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一掌轟飛了出去,人已經半死不活了。
葉文純淡淡道:“我也是很公平的,你剛纔一掌用了五成的力氣,我將修爲壓到地仙四重,也用了五重的力氣。”
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說罷,他立刻回頭朝着容嫺問道:“殿下,您還好嗎?”
雖然那一掌沒有打在殿下的身上,但那股強大的力量肯定會對殿下有影響。
若殿下心裡有了陰影,念頭不通達了,以後修爲突破不了,那這羣人真就該千刀萬剮了。
容嫺語氣飄飄渺渺道:“無事。”
林琳這時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衝着容嫺喊道:“你居然敢打傷莊師兄,山海道場是不會放過你的。”
容嫺神色有些疑惑:“你明明看到了你那位師兄不是我打的,怎麼就將這筆賬往我頭上算。”
不等林琳開口,容嫺便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耿直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敢找葉相的麻煩,才朝着我放狠話的。你一是嫉妒我比你漂亮,二是覺得我修爲低下好拿捏。”
林琳被容嫺這麼一通搶白,頓時驚呆了,她從未見過有人能這麼不要臉的誇獎自己,雖然這人將她的心思說對了一半。
“……厚顏無恥。”林琳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
容嫺一臉純良道:“我說實話爲何就厚顏無恥了。”
林琳被噎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也不需要接了。
看到來到她身前的二位師兄,林琳尖着聲音喊道:“展師兄、馬師兄,這三人殺了方白師兄。”
剛站穩的展放和馬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展放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林琳沒有任何隱瞞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後,又顫抖着聲音道:“那人還打傷了莊師兄。”
馬英立刻走到昏迷不醒的莊恕身邊,仔細檢查了下,發現莊恕內傷頗重。
他猛地回頭看向葉文純,眼底隱隱帶着深沉:“閣下爲何在我棲霞山傷我山海道門的弟子?”
他能多問這一句也是因爲看不出葉文純的深淺來,若換成別人,定然二話不說先打死。
此時,整個棲霞山的修士已經趕來這裡,將葉文純三人團團包圍住了。
葉文純掃了周圍一眼,冷漠道:“是他先對我家少主動手的。”
他話音剛剛落下,蘇玄的身影已經浮現在容嫺身邊。
容嫺瞥了他一眼,知道這人已經趕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冒出來也是想威脅展放等人。
展放第一時間看到了蘇玄,他緊握着拳頭道:“這位大人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嗎?”
蘇玄沉聲說道:“我要帶出去的正是這幾人。”
“不行。”馬英拒絕道。
他站起身,態度強硬道:“他們不能離開。我山海道場的嫡傳弟子被殺與他們脫不了關係,哪怕是山海分堂的探看司使全部出動頭也不行。”
探看司總部在容朝帝都乾京,而各個分堂布滿了容朝疆域,連山海道場都有探看使坐鎮。
這一分堂就跟官府衙門一樣,山海道場的人明知道是朝廷安插的一個釘子,卻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來。
不過是一處分堂,他們難不成還能因爲這分堂跟容朝互懟嗎?
容朝的國君不講道理已經出了名的,他們可不想被找上門來。
雖然馬英忌憚探看司的人,但這次發生的事情卻非小事。
若蘇玄只是帶出去幾個人,他們還可以做主。
但大長老的嫡傳弟子死在了這裡,那可是天大的禍事,搞不好他們都要爲其陪葬的。
別看展放和馬英修爲高,但在大長老眼裡屁都不是。
蘇玄眸光幽冷道:“你確定要擋着我等?”
馬英上前一步,與展放並肩而立。
他們神色認真道:“我們的修爲是敵不過大人,但哪怕是死,也要將殺害方白師弟的兇手留下來來。”
也算是將功贖罪了,他們也不奢望能平安活着了,只要別牽連家族便夠了。
“很好。”蘇玄心念一動,無數道霸道的刀氣從天地間浮現而出。
似乎它們之前便在那裡,只是隱藏了起來罷了。
刀氣縱橫,瞬間化爲了刀山,狠狠朝着展放和馬英壓了下去。
容嫺眨眨眼,朝着葉文純悄聲說道:“蘇指揮使這寧折不彎的性子實在太能惹事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若被山海道場的強者找了來可如何是好?”
葉文純抽搐着臉皮,沒忍住問道:“您是如何能將這句話說出口的?”
到底是誰能惹事?
殿下這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沒誰了。
容嫺微微一笑:“想到便說出來了。”
葉文純:“……”他並不是很想知道。
刀山砸下,展放和馬英立刻燃燒了精血,周身氣勢大盛。
“泰山壓頂。”展放一聲大吼,整個人好似化爲了巨大厚重的泰山,朝着刀山狠狠的撞了過去。
馬英身邊不知何時形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他揮手間大海倒流,海嘯噴發,直接朝着刀山捲去:“驚濤駭浪。”
三方強大的交戰波動朝着葉文純三人而來,地面上的石頭都被這股力量碾成粉碎。
葉文純揮手佈下一個靈力罩,將容嫺和容鈺保護在內。
容嫺和容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的戰鬥,這種高階修士之間的戰鬥實在太難得了,每一次觀看都會有所收穫。
三股力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刀山瞬間解體。
並非是刀山潰散了,而是化整爲零。
每一束刀氣都化爲一柄柄森然的大刀,無數大刀狠狠斬在泰山之上,泰山立刻化爲碎末消散不見。
大刀又去勢不減,將海水斬斷。
這纔是真正的斷水。
凝結泰山和大海的靈氣支離破碎,展放和馬英也倒在了地上。
精血燃盡,生機全無。
他們拼死一搏的力量對蘇玄壓根沒有造成半點麻煩,蘇玄連真正出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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