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得到的迴應只是一聲冷哼。
溫喬認得這個人,他叫黑鷹,這些年跟着西澤爾東奔西走。
她尤其記得的是,這個人多次想要殺了自己。
“他人呢?他讓我來見他,我已經來了。”
黑鷹聽到她的話,稍微有些意外。
這個女人一向唯唯諾諾的,他很是不喜。
尤其他怎麼也不能明白,爲什麼西澤爾走到哪裡都要帶上這個傀儡一般的女人。
這樣膽小怕事,沒有見識的女人,怎麼配得上西澤爾呢!
若不是他的死命令,他早就要殺了這個紅顏禍水。
沒想到的是,她跑了一段時間現在回來,和從前倒是有了些變化。
碼頭的一艘貨船中,緩緩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
他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微微低着頭,在看到溫喬的時候才動了動脣。
“過來。”極冷的兩個字從穿着黑衣的男人嘴中吐出。
海風不斷的吹過來,溫喬覺得有點冷。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更是徹骨的寒意。
隔着一段距離她都彷彿能夠感受到他冰冷的視線,如同能將自己撕碎。
“我再說一次,過來!”西澤爾的聲音極其平靜。
但對溫喬來說,那種威壓感襲來的時候,她心裡築起的堅強就開始崩塌。
她朝着西澤爾走過去,周圍不少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她站立不安,尤其某些目光就像刀子一樣,恨不能將她立刻殺了。
“誰再多看一眼,我挖了誰的眼珠子。”
貨船上的男人,看也沒有看一眼旁邊的人,但那些目光就這麼移開了。
溫喬走到他面前,畏懼的擡起頭。
碰到那雙深不見底的藍眸時,她下意識的後退。
西澤爾上前來,她心裡一慌,突然拔出對着他,“你別逼我!”
碼頭上的人齊齊愣了一刻。
“你別逼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了,到底在哪裡?”溫喬咬着牙關,她所剩不多的勇氣不足以支撐她。
她太怕,那種對他從心底生出的恐懼又會淹沒自己。那她便又一次只能看着無辜的人喪生,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逼自己,有面對他的勇氣。
驀地,她身後傳來幾聲笑聲。
幾乎沒有人上前奪走她的,也沒有人露出凝重的臉色要去保護西澤爾。
每個人都當她拿着只是一個笑話。
可笑急了,這個拿着還在發抖的女人,她竟然要威脅西澤爾?
開什麼玩笑!
所有人中,只有西澤爾一個人沒笑。
“你想殺了我?”
“在哪裡?!”溫喬用力捏着,“你不要逼我,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發誓,如果……”
“如果我殺了他,你就殺了我?”西澤爾冰冷精緻的臉龐上,陡然生出一道怒氣。
突然之間,極快的速度下,溫喬被他拽進了貨船之中。
“先生!”
船外沒有得到命令的人,跟上前來。
只聽到他一聲暴怒的“滾!”
溫喬手一軟,差點掉到地上。
堆滿貨物的船艙內,只有她和西澤爾兩個人。
“真好。”西澤爾一步步朝着她逼近,目光殘忍,充滿了恨意,“他竟然讓你有了想殺我的心。怎麼,想跟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