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猶豫一刻,“我不知道。但不說的話,他會誤以爲溫喬想走,只是一心想回到西澤爾身邊,對嗎?”
“這件事說,還是不說,讓她自己決定。”
陸晚晚抿了抿脣,又側過臉,看着他說,“你這次相信了?不覺得我是聽信她一面之詞?”
顧安南沒說話,看着她也沒有等自己的回答,便走進病房。
他孤身站在走廊上。
當然不可能百分之百詳細,他身處的位置,讓他不是能對任何事情持百分之百相信態度的。
但從溫喬要走,卻是被西澤爾的人強行帶走,最後又從直升機上跳下來,這一系列的事情看來,或許陸晚晚所相信的是真的。
“邵陽哥……”陸晚晚輕聲,又看了一眼病**上的溫喬。
她心裡自責極了,尤其想到這一條生命差點沒了,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也是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顧安南和邵之珩這段時間忙的並非什麼婚禮,而是如何用溫喬引來那個惡魔。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自嘲的笑了笑。
爲什麼她和許願會這麼天真,以爲是婚禮呢?
如果她多想一點,說不定已經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那她一定會盡早讓溫喬離開這裡。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她離開我的身邊。”紀邵陽坐在病**邊,靜靜的看着躺在病**上的女人,“如果沒有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她就不會變成這樣。”
“邵陽哥,這不怪你。真的對不起,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陸晚晚咬着脣,“我……”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甚至無法向他解釋。
“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紀邵陽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相信誰。
彷彿突然之間,他信任的所有人都在瞞着他。
他擡起頭,“晚晚,我知道你和她很投緣,你一定不會害她。但是我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而他們……他們對溫喬有太多的不信任。”
“你呢,你信任她嗎?”陸晚晚遲疑着問。
“我想告訴自己去懷疑她,但我的內心始終是相信她的。”紀邵陽替溫喬拉了拉被單,將手臂蓋進去,“而且我願意相信她。”
陸晚晚眉頭皺的更緊,此刻心裡出奇的恨西澤爾。
如果沒有這個惡魔,如果這個惡魔沒有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件事又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你記住你的這些話就好,等她醒了之後,你一定要告訴她。”她輕聲,卻堅定,“一定一定要告訴她,要讓她相信你。”
紀邵陽驀地擡頭,“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承認,我是有事情瞞着你。但是邵陽哥,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你相信她,就讓她自己有信心告訴你。我不能單方面的幫她做這個決定。”
他想了一刻,腦子裡紛紛雜雜的。
半晌才說,“好。”
*
陸晚晚從病房出來後,看到顧安南在走廊的盡頭。
他站在垃圾桶旁,手裡點着一隻煙。
她收回視線,找護士問了問蕭夜的情況,往急救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