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都說了什麼?”趙晨捏緊了拳,“這件事一定要查出來!”
“我只知道,老太太說她不能夠接受這個手術,那是她親侄女。我當時還在安慰老太太,說她想多了,是不是在做夢。其實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就因爲這個她老人家會這麼想不開。但我記得,老太太很堅持的說了一句,說她只要在這裡,阿月就不會死心。”
邱文佩也想求得一個真相,爲什麼捐腎的人不會死心?
一開始,她以爲老太太只是因爲不想給陸小姐帶來負擔,換腎的費用太高了。因爲老太太不停地在說,她會拖累了陸小姐。
陸小姐一直在爲這件事努力奔走,老太太雖然記憶時常混亂,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但也有過記起來的時候。記得時,老太太在換腎這件事上就是消極的態度,只不過她擔心自己拒絕接受治療,陸小姐會接受不了。
反正能夠等到腎|源也是希望渺茫的事情,就聽之任之了。
誰知道,竟然真的等到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種時候老太太想起了那麼多事情。
邱文佩想起她那句,阿月不會死心,總覺得老太太不止是單純爲了抗拒這個手術,和爲了不讓陸小姐承擔鉅額的費用。
“看來真的有人來找過。”趙晨更確定了這件事。
不是因爲葉老夫人無意中看到程月,或者無意中得知捐腎人的名字。
而是,她已經知道整件事是怎麼回事,知道程月是爲錢來的。
他立刻打了電話出去,派人對這件事開始追查。
“捐腎人確實是葉老夫人的侄女,是我們目前唯一找到的,能夠完全匹配的人。”
“你們?”
趙晨苦笑,“這家醫院早就是顧總名下,他一直委託人在找一切可能匹配的腎|源。後來,就找到了程月。她是一個賭徒,寧可賣腎,也想要這筆錢。葉老夫人想必知道了,倘若她不同意,程月也不會死心的,這是斷了她的財路。葉老夫人當時的情緒可能太過激動,沒有想得太過深入。其實如果她堅決反對,那這個手術也不會進行。”
當然,那將意味着葉老夫人的身體繼續惡化下去直至死亡。
而陸小姐只能眼睜睜看着有救治的希望,卻毫無辦法。
不論是因爲不想在病痛折磨中死去,還是因爲得知了這件事後太過於衝動,或者是擔心在她身體支撐不下去時,會不顧她意願的進行換腎手術,這都已經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喚起這個起因的,到底是誰。陸夫人?還是在醫院的程月本人?
邱文佩見這個年輕男人沒有再多問,她也小心翼翼的不再開口,只是心裡在猶豫。
老太太交代過,不要讓陸小姐知道她媽媽死亡的真相,因爲過了幾年的事情已經找不到證據,如果陸小姐想要讓這件事真相大白,是鬥不過那惡毒的一家人,可能會有很慘的下場。
可現在,眼看着幫助陸小姐的人有這樣大的能力,她真的不說嗎?
如果老太太知道陸小姐的未婚夫有這個本事,她也會爲了保護陸小姐而隱瞞這件事嗎?
邱文佩不知道,但眼下陸小姐悲痛欲絕,她只能暫時選擇尊重老太太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