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大人物的出現,所有人都開始回憶自己剛纔會不會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頓時變得緊張。
付彥和走過去主動邀請他過來坐,“曼森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呢?不介意的話,過來這邊一起坐吧。”
“出國那麼久,我很懷念這裡的麻辣鍋,看你們那麼熱鬧,就不想打擾你們。”傑登站起身,眼神習慣性地飄到了唐芯的身上,但僅是一瞥,又飄走。
“那怎麼好意思要你給我們埋單呢?過來坐坐了。”付彥和還是極力邀請他。
傑登露出一個客套的微笑,蒼白的臉看起來很沒有神氣,就算是吃完了麻辣鍋,嘴巴依舊是淡淡的粉色,“不用了,我正打算離開,至於買單也只當做是答謝唐小姐今天的幫忙而已,今天完成得很好。”
說着,他轉頭,“唐小姐收到那一瓶香水了嗎?”
唐芯怎麼能說香水送給了別人呢,尤其是同事已經忍不住先試用了……她的身邊正傳來一股清新的香氣。
傑登動動了筆挺的比較,脣邊展開淺笑,“看來已經是用上了。”
被知道了……唐芯只能先認下,對他點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同事收起臉上得意的笑容。
“那就好了。”傑登掃視衆人,面帶淺笑,“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付彥和怎麼也留不住他,傑登甫一離開,衆人又開始鬧騰起來。
只有唐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孤單地走在蒼茫的夜色之中,大衣收攏着陰霾,猶如是踽踽獨行的夜行者,神秘莫測。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傑登竟然回過頭來看她。
兩人的目光直接對上,即便是隔着那麼遙遠的距離,但是彼此都知道對方在看自己。
忽然,傑登拿出了手機。
幾秒之後,唐芯就感覺口袋裡面的手機在嗡嗡地震動。
“喂?”
“唐小姐,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傑登溫和的傳來。
這樣的聲音,除了以前在求她原諒的時候,纔會出現,比如說一個多月前,他跟安娜出軌的之後。
聽着這樣的聲音,唐芯卻覺得心寒,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要做到這個地步?
“霍堯……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原來你錯認我的那個人,就叫做霍堯嗎?難道他是你曾經的男朋友?他傷害過你?這就是爲什麼你看我都是帶着偏見的原因?”
一連串的問題,卻等不到任何的回答。
唐芯凝視着遠處的他,他站在路燈下,左手插進了衣服的口袋中,沒有看他,只是側身看着夜空上的那輪月亮。
她忍不住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那輪明月正好被一片烏雲遮住了。
但是她的心並沒有。
“唐小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是一個壞人,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壞的事情,就是在小學的時候作過弊,呵呵。”
就連冷笑話都說不好。
“你之前說你失憶了……”
“所以我就不能記得以前的事情嗎?我也有很多朋友和家人的。”傑登又笑了幾聲,笑聲通過電話傳來,變得有點虛僞。
唐芯還是沉默。
“爲
什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我很冷啊?我就是不會說笑話。”然後,他竟然開始說起自己以前說過的好笑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有板有眼。
越聽越生氣!
這樣的話,怎麼會從霍堯的嘴裡說出來呢?他根本不是說這種話的人,他到是誰?
到底是誰瘋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雙手在一下一下地推她,她就快要看到了面前的懸崖,她的忍耐要崩潰了。
唐芯害怕自己真的要當場發作,毅然掛斷了他的電話。立刻轉身,甚至不再看他。
她突然又覺得奇怪起來,爲什麼今晚的情緒好像特別大呢?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唐芯,怎麼了?”
“我沒事。”唐芯拿走了同事的啤酒,一口喝完了。
她覺得今晚特別酒精來讓自己醉,說不定喝醉了,反而能看清楚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同事們就那麼看着一口一杯,把一瓶啤酒喝下了。
然後就醉了,倒在身邊的同事的身上,小臉染上了醉酒的紅霞,還從紅脣逸出細碎的嗯哼聲,簡直就像是小貓用爪子在心上撓着一樣癢癢。
“額,這下糟糕了。”同事抱着唐芯,尷尬地看着付彥和,“經理,現在怎麼辦啊?”
付彥和莫名有點期待,“我是她的師兄,今晚我來照顧她吧。”
“啊?我還想說讓她去我那裡呢,你們男女有別吧?”叫做張曉冉的同事十分義氣,有點警惕地看着付彥和。
她忽然想起之前見過的腹肌男,“經理你知道她男朋友的電話嗎?不如通知她男朋友來吧?”
她的話,讓付彥和的眼神驟然一黯,是啊,別忘記了,她已經有男朋友和孩子了。
原本他對唐芯還存在着一點想法,但是知道她有孩子後,已經徹底藏起來了。
現在,他真的只是想要照顧唐芯而已。
“那你把她的手機找出來看看吧。”付彥和坐回去自己的位置,一副徹底要放棄的樣子。
張曉冉只好在唐芯的口袋裡面摸來摸去,終於摸出了手機,電話一直在震動,同事一看上面顯示的號碼:“景洲”。
“喂,你好,請問你是不是唐芯的男朋友啊?”
通話的那一頭,出現了沉默,敘舊才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你是誰?”
“啊!我就是之前跟你說過電話的那個人啦,唐芯她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她?”
“位置。”語氣似乎對她十分不耐煩。
張曉冉聽得心驚膽戰,立刻報了地址。
十分鐘後,一輛銀色的跑車出現在大排檔面前,與這個有點骯髒有點昏暗的地方極不相配。
樊景洲頎長的身子從車上下來,冷眸一掃,就看到了倒在女同事肩膀上的唐芯。
他直接過去,輕而易舉地將人抱起來,簡短地道了謝。
“樊景洲!”
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樊景洲只是側頭,看到那個什麼師兄。
付彥和疾步朝他走過去,“你是唐芯的伴侶?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懶得跟這種人解釋。樊景洲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了車上,幫唐
芯繫好安全帶。
“等等!你不能帶走她!”付彥和竟然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
樊景洲抓住他的手甩開,眼中簇起令人不寒而慄的火苗,“不要碰她。”
付彥和被他的眼神震住了,手臂僵在空中,就連心跳都被凍住一樣,整個人無法動彈。
四年前一樣,四年後也是一樣。
想到這點,他勾起一抹苦笑。
原來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根本配不上唐芯。
樊景洲沒有再理會他,驅車離開,跑車飛速駛離了大排檔,進入了更加深沉的夜色之中。
付彥和身後的人都不敢發聲,看着他的背影,肩膀無力地垮下,彷彿是有什麼東西終於放下了一樣。
……
回到樊家大宅,當馬達的聲音熄滅的時候,樊景洲的心情和這座大宅一樣平靜。
說實話的,他很生氣。
他生氣這個女人竟然沒有跟他商量過,就拍了硬照。
儘管明知道這樣生氣是很幼稚的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火大。
樊景洲轉頭,就看到唐芯半眯着眼睛看自己,眼眸像是綴着星辰一樣閃爍着,很美很動人。
他忍不住過去吻住她的嘴脣,卻嚐到了啤酒的味道。
剛放開,唐芯發出了一個讓人酥麻的哦吟聲。
樊景洲的表情立刻轉爲溫柔,溫熱的大掌摩挲着她柔滑赧紅的臉,“怎麼喝酒了?是不是又什麼事情?”
唐芯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撒嬌似得道:“我還想繼續喝,喝酒好有趣啊。”
醉貓又出現了。
樊景洲卻根本無法對她生氣,下車走過去幫她解開安全帶,抱着渾身酒氣的她進門。
“你今天怎麼特別香呢?”樊景洲湊過去在她的身上聞了幾下,奇怪道。
這股味道好像是花香,但是他知道他的芯芯不噴香水。
短硬的黑髮讓她覺得鼻子癢癢,直接對着他的臉打了個噴嚏。
樊景洲的臉一瞬間變黑,但又對她無可奈何。一把將人抱起來,不打擾睡着的人,只能竊手竊腳的將人抱回樓上。
浴缸裡放出暖水,樊景洲一邊看着漸漸被熱水淹沒的唐芯,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服。
唐芯卻還是清醒不了的樣子,也不知道和了多少。
等他把自己脫乾淨,坐在她的身後將她圈入自己的懷裡,清洗每一處讓他瘋狂的雪肌。
唐芯倚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扭動着身體,兩隻不安分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輕輕都摩挲着,引發出熱火。
“芯芯……”樊景洲一低頭就能咬住她的肩膀,每一次都要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被說成是野蠻也好,暴力也好。
唐芯主動找到了他的薄脣,就像是在舔一塊糖似得吮吻着。
酒精總是讓她變得主動,但是樊景洲還是不希望發生上一次的事件。
“芯芯,你是清醒的嗎?能看出我是誰嗎?”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筆直地看着自己。
唐芯睜大了眼睛,瞳孔似乎有點微紅,失焦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一點一點看清楚了,她莞爾一笑,摸着他的黑髮,“我知道,你是霍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