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釋?”穿着制服的警.察搖搖頭,“不好意思,她們不能保釋。”
樊從軒煩躁地瞪着他,“開什麼玩笑?不就是打了人嗎?爲什麼不能保釋?律師!”
跟在樊從軒身後的律師立刻走上前,十分專業,“我想這些不是你能決定的,現在我們要求見見她們,你也不能阻止。”
“不能見,也不能保釋,要我說多少遍?”警.察最討厭就是這些像是吸血鬼一樣的律師,“誰讓她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就算去找省局也是一樣。”
那對母女真的是惹事精!
就不能消停一下嗎?竟然在這種時候搞出這樣的事情!
樊從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給他遞去一根菸,賠笑道:“你肯定知道她們得罪了誰吧?能不能透露透露,嗯?”
警.察都不屑看這根菸,繼續盯着監控視頻。
樊從軒索性從錢包裡掏出一疊錢,“兄弟,我只是想要一個提示而已,我們私了,也總比繼續這樣煩着你比較好吧?”
警.察看了一眼他拿出的錢,露出貪婪的目光,起身左顧右盼才走到監控拍不到的角落,接過樊從軒手上的錢,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樊氏的人,這樣說吧,你就找你認識的最厲害的人物,說不定還能救她們一命。”
最厲害的人物?救她們一命?
“最好要快,不然,就算她們活下來了,也會發瘋的。”
說罷,警.察若無其事地把錢放好,走回監控器前。
樊從軒帶着律師離開看守所,氣急敗壞地把律師趕走了,坐在車裡不停地抽菸。
他認識的最厲害的人物……
樊從軒最終還是違背了那個人的命令,撥通了他的電話。
“我不是說過不要聯繫我的嗎?”
“出了點事情。”每次和這個人談話,樊從軒都覺得自己的心高高地懸着。
“我現在在國外。”
話音未落,手機傳來一聲槍聲,那聲音近得就像在自己面前開槍一樣,樊從軒嚇得從座位彈了一下。
“出了什麼事?”男人的聲音依舊冷靜淡然。
樊從軒急喘了幾口氣才道,“那對母女,她們打了人,現在被關在看守所裡面,她們得罪的人太厲害,可能需要你出面才行。”
“怎麼?你過得***快活,麻煩就讓我收拾嗎?”
樊從軒的臉上露出心虛之色,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清楚自己的事情。
“不是,她們打的那個人是樊景洲以前的女人,這次很可能是樊景洲從中作梗纔沒有辦法保釋她們出來。”
“以前的女人?”聲音驟然失去了平靜,“你是說假扮的那個?”
“就是她。”樊從軒不明白他爲什麼變得那麼激動。
“好,我會處理這件事,你隨便找個藉口在樊家瞞過去。”
“需要瞞多久?”
男人的聲音充滿諷刺,“這些事情需要我教嗎?就說她們突然去了旅遊,難道不用留出幾天給她們養傷?”
“養傷?什麼意思?喂?喂喂?”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樊從軒瞪着自己的手機,臉色愈發難看,溫吞的面
容也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這個男人也和樊景洲一樣不可一世!
他怎麼總是被這樣的人壓制住?以前是那個大哥,然後是樊景洲,現在又變成了這個男人。
偏偏他需要他的力量把扳倒樊景洲,若是隻憑他自己,根本沒有辦法。
……
“你們……”詹瀟瀟的笑容僵住。
瀟瀟?唐芯看到詹瀟瀟走進來,渾身猶如是凍住了一樣。
被看到了,被瀟瀟看到了!
唐芯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心虛,慌亂地把碗放好,“瀟瀟,他只是來……”
“嗯嗯。”唐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詹瀟瀟打斷了,她臉上逐漸放鬆開來,笑容卻反而更加黯然,“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沒有,你進來吧。”唐芯連忙搖頭,動作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樊景洲馬上把她的動作按住,“別***。”
唐芯感覺額頭一陣陣地發疼,就連眼前也開始出現一團團的黑霧,樊景洲看她臉色不對,立刻按鈴叫醫生。
詹瀟瀟卻站在門口,牢牢地凝視着他們的親暱,直到醫生護士趕來,才走進病房裡。
“傷口很痛嗎?”醫生檢查了一下,傷口並沒有裂開,“可以吃止痛藥,但不能多吃。”
唐芯點點頭,她知道止痛藥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沒事我可以忍。”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唐芯就對樊景洲說,“我突然很想吃酸酸的東西。”
“嗯,我去幫你買。”樊景洲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他俯身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個親吻才起身離開,還把門關上了,只是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口。
“瀟瀟?”唐芯看着詹瀟瀟在購物袋裡找了很久,始終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生氣了?還是真的嫌棄自己了?
“我就知道你想吃這個。”詹瀟瀟掏出一包梅子,走過去直接坐在病牀上,撕開包裝把一顆梅子塞進她的嘴巴里。
酸甜的味道卻讓唐芯眼睛澀痛,眼淚忍不住拼命往下掉,她死死地咬住嘴脣才剋制住抽泣:“對不起,瀟瀟,對不起,不該瞞着你的。”
“好了啦,你看你這個樣子,還哭什麼?”詹瀟瀟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等你出院了,必須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
“我是不是毀容了?”唐芯突然想起,她還沒有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
詹瀟瀟露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沒什麼,以後你還可以戴假髮嘛,要是樊總敢嫌棄你,就由我來收留你好了!”
假髮?她的頭髮沒了?
唐芯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頭髮好好的!
詹瀟瀟看她慌慌張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真是傻呼呼的,就是額頭受傷而已,就算以後有疤痕,姐姐我給你剪個劉海就成了。”
被騙了,唐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你還是回家吧,讓秦皓把你帶回去,你在這裡太吵了。”
“笑容是最好的傷藥嘛。”詹瀟瀟索性爬上去跟她靠在一起,“我就是來給你帶來笑容的,現在跟你說正經的,我已經跟媽媽商量好了,等你出院我們就去教訓那對不要臉的母女,剃光她們的頭
發!”
唐芯根本不想再看到她們,既然已經報警就算了,“都報警了,就看看接下來怎麼辦吧。”
“說起來,你跟她們爲什麼會吵起來的?”
唐芯回憶了一下,“她們問我,在我假扮貝恩的時候,樊景洲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女人,我沒說,她們就……”
“難道她們要找的是……”詹瀟瀟也明白過來,但隨之疑問也來了,“但她們爲什麼要找席、席小姐?再怎麼說,也該找你啊。”
詹瀟瀟說話總是那麼直白,唐芯知道自己目前是什麼身份,只能忍受下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的。”唐芯垂下頭,長睫微翹,稍稍擋住黯然的目光。
詹瀟瀟頓時後悔了,恨不得自己掌嘴,馬上轉開話題,說一些好玩的事情讓她開心。
門外,那個沉重高大的身影,如山倒一般坐下。
他暫時給不了她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才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害。
都是因爲他。
“景洲?”
樊景洲按着眉心擡起頭,看到了他的好友。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累。”秦皓坐到他身邊,“準備撤走所有了嗎?會不會太魯莽了?”
“可是我的忍耐也沒有收到效果。”樊景洲蹙眉深思,他不能再忍,不能再被動,必須讓那隻‘幽靈’也嚐嚐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慌亂,從而露出破綻。
“少爺!”餘靖行忽然匆匆趕來,臉色惶茫,“歐洲出事了,我們的一個兄弟被殺了,現在那邊一片混亂!”
樊景洲只是平靜地點點頭,“封閉消息,安撫他的家屬。”
餘靖行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他還能這麼冷靜,“可是,我們什麼都不做嗎?他都已經踩到我們頭上了!”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激動得握緊雙拳,“少爺,只要你下令,我一定殺了他!”
“你不是他的對手。”樊景洲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嚴厲,“你千萬不要衝動行事,就按照我今天說的去辦。”
“可……”
“靖行。”秦皓摟着餘靖行的肩膀將他推到一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真的知道?他只是害怕因爲小姐出事的緣故會讓樊景洲的的判斷會出現差錯。
但餘靖行還是選擇相信,匆匆離開醫院。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秦皓拍拍樊景洲的肩膀,突然笑道,“離開的日子已經訂好了嗎?”
“等她出院,立刻就上船。”
秦皓點點頭,嘆氣道:“看來,我和瀟瀟都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樊景洲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回國後一定會請你們。”
“說好了。”秦皓伸出手,和樊景洲的手交握,多年的好友情誼,祝福和感謝都無須說出口,彼此已經瞭解。
“我先進去看一下瀟瀟。”
秦皓離開,樊景洲才從褲袋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方形小盒子。
凝視着這個小盒子,樊景洲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了那些權勢爭奪的煩惱,只剩下一個問題——
怎麼求婚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