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盤膝坐鎮南陵鎮,一臉高深莫測。
這個逼格可不謂是不高,狀態可不謂不悠閒。
天魔與獸尊拼得你死我活,傷得都相當的重,沒有個三五年的,想要復原是不太可能。
眼下這纔過去半年,這天魔與獸尊自然是不可能出來冒頭的。
他這坐鎮南陵,自然是輕鬆的緊。
就算最近各派高手奉令前來,但這些都是真正的高手,至少也是神通上境;在目前的環境之下,只要他自家不作大死,運氣不是太壞,一般都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更莫說既然歷練,死上幾個也正常的。
故而他這時悠閒的緊,一臉的輕鬆淡定,反正真出了什麼事,他過去鎮壓也不晚。
但這個時候,他的突兀的雙眼睜開,轉眸向着百十里外看去。
“周裘?”
感受着那突然爆發開來的強大靈力波動,與其中那熟悉的氣息,金光眼神一厲,便要閃身而起。
但這身形剛動,突然卻又強行穩住身形,坐了回去。
下方端坐的兩名弟子,疑惑地看着主位上的師尊,只見的師尊眼中似乎隱隱閃過一絲驚疑和忌憚。
心頭疑惑,但兩人卻不敢問,面對喜怒無常的金光,連疑惑的表情也不敢露,小心翼翼地低着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金光心頭憤怒複雜,恨不得立馬過去將周裘滅殺掌下,但又極爲忌憚。
這個孽徒,竟然短短半年,便進階半聖了!
到底是何人在助她?
這等手段,非是大神通者不可爲。
想着半年前,周裘逃脫時的那些古怪,金光心頭越發地篤定,有人在跟自己作對。
這人竟然絲毫不顧忌與自己直接衝突,明目張膽的讓周裘進階半聖;說明對方根本不在意與自家的衝突。
這番想着,金光的臉色時而猙獰,時而陰沉。
最後終於地平緩下來。
天可憐見,他只是真正依靠運氣倖進的真聖,雖說在天下人眼中,他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威風無比,只可仰視的聖人。
但在這聖人級別圈子裡,卻只算是最低級別的存在。
對方這般的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又能如何?真的不管不顧地撕破臉皮去找對方理論?
雖說聖人們都是要臉皮的存在,輕易不會發生衝突,可對方要是不給他臉面,這讓他如何是好?
跟人乾的話,估計是幹不過對方;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周裘乃是他弟子,還這般不給面子,直接插手,想來臉面自然也是不會給的。
這找上門去打臉的事情,金光自然是不會做的,畢竟他也是要臉面的人。
故而這般,他也只能是視而不見,咬着牙裝作不知道。
山谷之中,那盤膝坐了大半個月的三名修士,感受着眼前小屋內爆發出的龐大氣勢,眼中滿是羨慕。
這位道友,已然跨出最後一步,進階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境界。
而他們卻依然只能慢慢朝前爬。
此刻,他們不由的暗惱,若是早兩、三月前來,或許他們也能有機緣跨入這等境界。
就在三人一臉豔羨之時,便發現旁邊一棟一直關着的小屋,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表情敦厚的中年人從裡邊走了出來。
衆人這一眼看去,對方赫然是一位半聖存在,而且氣息玄妙,一看便不似派中那些長輩的層次。
當下三人趕忙靜靜施禮。
這位半聖輕輕點了點頭,便看向那邊靈力氣息凝聚之處,似乎是爲這位新晉半聖護法。
半空中風雲聚會,風起雲涌諸多靈氣都朝着這邊翻滾,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當然,能被引起注意的多半也是半聖,普通高手,隔得稍遠,就根本感知不到,只有半聖才能敏銳地感知到這種天地靈氣的彙集。
比如來自凌雲派的許曉蕾半聖,此刻便是一臉平淡地看向那靈氣聚集之地。
“聖女?怎麼了?”
幾名神通境的高手,微帶疑惑地看向許曉蕾。
“沒什麼,只不過是那邊有同道進階而已!”許曉蕾轉回頭來,秀美的臉龐上波紋不動,淡聲道。
“進階?半聖?
幾名女子微驚之後,旋即眼中便都露出羨慕之色。
她們來這十萬大山歷練,爲的便也都是尋找這一份機緣,或者是爲將來的破境進階做準備。
但卻沒想到,這各派高手入十萬大山歷練纔不過是個把月,竟然就有人在這十萬大山直接衝擊破境成功了。
羨慕之餘,幾人心頭隱隱振奮,這麼快就有人獲得機緣,破境入聖,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她們。
許曉蕾倒是淡定,她現在不過是二十餘歲便已經是半聖,將來更是真聖可期,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看了看幾人的模樣,淡聲道:“走吧,咱們繼續往裡邊探尋,儘量多獲得一些資源,說不定你們的機緣就在前邊!”
“是!”幾人精神振奮,大步隨着許曉蕾往這大山深處而去。
其餘幾名半聖身邊的情況也差不多,旁邊之人聞得此事,大多羨慕有加,恨不得下一人便是自己。
讓整個十萬大山更添了幾分活力。
只不過,沒有半聖準備往那邊去看看,對方剛剛進階,定然是正處於穩固期,貿然過去反倒容易引起誤會。
山谷之內,三名修士,此刻都是一臉激動,對於他們來說,能如此靠近的觀看和感知一名半聖的破境過程,對於他們來說,更是不可多得的經驗。
有了這些經驗,對於以後他們進階之時,相關的風險將大大降低。
漸漸地,那狂暴的靈氣和靈力波動快速地朝着中間一斂,天上的那些波動的雲彩也逐漸平和散去。
看着這場景,三人長長地舒了口氣,知曉這位道友順利破境,進階成功了。
此時,中間那間數月來一直透着玄妙,卻從未開啓過的小屋,那木門突然緩緩打開。
三人目光一凝,看着那木門,一個個露出恭敬的神色,抱拳鞠身恭候與一旁。
這一月來,三人托裡邊這位前輩的福,獲益極多,此刻自然是恭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