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一章 喜從天降
PS:小和今天倒了大黴,追公交車竟然把腳崴了,小拇指骨折。
看在小和這麼敬業的情分上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吧,謝謝了!!
這座大殿雖然坐了數千人,卻空出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就在空出的那三分之一大殿的正中央,擺着一個與其他桌案沒有任何區別的紅色桌案,桌案上一隻玉壺,一隻玉杯,幾盤普通靈果,十分的清淡。
在這張桌案後面跪坐着一個方面大耳,儀態沉靜的中年人,他此時正閉目養神,似乎坐在山野茅舍之中,而不是在數千人的注視之下。
一陣清脆的鐘鳴之後,殿中數千人開始緩緩進食。
雖然所有人都輕手輕腳,但數千人一同動作,頓時讓大殿中嘈雜起來。
在大殿的最後面坐着不少十多歲的孩子。
之前安靜的時候,受到氣氛所懾,這些孩子們都十分安靜。但當嘈雜聲起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魏正雄,你真的在修煉那個什麼勞什子劍修之道嗎?”一個皮膚白皙的小胖子正滿臉促狹的對身邊一個黑瘦少年問道。
黑瘦少年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默默的吃着一塊點心。
小胖子嘿嘿笑道:“沒有靈根的凡人也想修真,真是異想天開,也只有你這種傻子纔會信這種網絡上的垃圾!”
這小胖子賣相雖然不佳,身上卻不折不扣的散發着一絲法力波動,此人顯然身具靈根,而且已經邁入了修士的大門。
黑瘦少年默默的吃着點心,不發一語。就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黑瘦少年毫無反應,有人卻有了反應。
一直默默坐在主位閉目養神的中年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如電,向着小胖子坐的角落看去。
家主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坐在前排。一直在暗中主意家主神色的魏家高層頓時一驚,衆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擡頭看向目光如電的魏霄龍。
就如同連鎖反應般,大殿中在數息內便安靜下來。
有人忍不住回頭順着魏霄龍的目光看去,卻只看見了攢動的人頭。
魏霄龍皺着眉頭看了那大殿角落片刻,再次閉上了眼睛。
魏家子弟見家主又閉上了眼睛。大都放下心來,只有一些魏家嫡系修士有些驚疑不定,他們似乎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神念掠過。
不過,魏家修士大都修爲不高,金丹後期修士已經是魏家嫡系中最高的修爲。劍修神念本就和普通修士不同,他們驚疑之間。卻不敢確定剛纔是否真的感受到了神念掠過。
一般修真家族內,資質越高,修爲越高,越受重視,地位也越高,這在這個以力量爲尊的世界中本無可厚非,但魏家不同。相對於魏家掌握的資產人脈,個體的力量在沒有達到一定的水平之前,與家族商業勢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因而,魏家培育子弟無論有無靈脈,都一視同仁,修士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是由他的修爲決定,而是他在商社中的成就決定。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有靈根的魏家子弟想要在修煉上有所成就,就必須花費大量時間閉關修煉,這勢必就要放棄在家族商社中的經營。因而。魏家修士中除了幾個在通天塔服務的金丹修士,大都地位不高。
但在這個修真世界中,修士對凡人總有一種俯視的情節,魏家修士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這個影響,因而魏家修士和其他家族成員之間關係並不融洽。那個小胖子就是受到這個影響的典型例子。
在這種大背景下。魏家修士的境遇其實和魏家的財力有些不相符,這也是魏家修士大都修爲不高的原因之一,當然,這也和魏家子弟中靈根修士人數不多,靈根品質也不高有關。
魏家修士很快便想當然的認爲剛纔似有似無的神念是家族僱用的高級修士所爲,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發生了這個小插曲後,大殿再次恢復了平靜,小胖子自然也不敢再胡言亂語。
一場宴會就在這樣沉默中結束了,不過魏家子弟早已習慣了這種奇特的壽宴。衆人吃喝完畢,向家主磕頭祝壽後,紛紛告退離去。
那個被小胖子譏諷的黑瘦少年在一個皮膚黝黑,五官方正的矮壯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山下停車場,他們正要上車,卻被一個僕人叫住。
那僕人向着黑瘦少年魏正雄身邊的中年人行禮道:“聰行大管事,家主吩咐,命你帶着公子一起去拜見他老人家。”
中年人正是魏正雄的父親,名叫魏聰行,乃是魏家商行新一代魏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已經做到了鉅鹿商行星域分行大管事的職位。
魏聰行聽了僕人的話,不由微微一愣,以他在商行中的地位,被家主召見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若是家主只召見他一人,自然是沒什麼好奇怪的,但要將他的兒子一起召見就有些不同尋常。
魏正雄雖然在魏家新生代中也算是佼佼者,但遠遠沒有達到被家主關注的程度。
這僕人的話不但讓魏聰行吃驚,也讓附近其他魏家人都紛紛駐足留意。
魏聰行雖然不解,但對家主的召喚自然是不敢怠慢,微微一愣之後便點頭答應。
僕人再次行禮,微微側身伸手道:“請聰行大管事、正雄公子跟我來。”
魏聰行懷着疑惑,帶着兒子跟在僕人身後,在其他魏家人的注目下,向着山頂走去。
魏聰行兩人跟着僕人來到山峰後邊一個幽靜的小小別院中,僕人請兩人在院子中稍候,走進小院中唯一一座簡陋的屋舍中。
片刻後,那僕人走了出來,說道:“二位請進,老爺正在屋中等候。”
魏聰行帶着忐忑的心情招呼兒子一聲,緩緩的走進了屋舍。
與父親的忐忑不同,魏正雄從小就以家主爲偶像,此時滿心激動,如墜雲裡霧裡,那裡還顧得上看父親的神色。
兩人走進大門,裡面是一間極爲簡陋的的廳堂,看上去和普通農家的廳堂沒有什麼兩樣。
一張沒有任何修飾花紋的桌案,桌案兩邊兩把顯然是出自於同一個拙劣木匠的簡陋太師椅。
廳堂兩側各擺着五把椅子,這些椅子甚至連漆都沒上,還隱隱散發着原木的清香。
在廳堂中唯一的一張桌案後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幅潑墨山水,如果說這屋舍,這傢俱只會出現在農家中的話,那這幅畫就絕對是豪族貴胄家纔有資格收藏。
這幅山水,筆墨不多,看上去簡簡單單,卻將一副空山新雨後的景象表現的淋漓精緻,淡淡水汽墨意,甚至讓人能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溼氣。
讓人吃驚的是,這幅格調高雅的山水竟然和廳堂中的簡陋擺設渾然一體,就如同畫龍點睛一般,讓這間農家廳堂中隱隱透露出一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孤高雅緻之意。
在桌案前,站着一個身材矮壯,卻偏偏給人一種巍峨不可仰止的感覺的背影。他正擡頭看着牆上的山水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魏聰行急忙停了腳步,垂首靜立,不敢打攪家主欣賞畫作。
他身後的魏正雄被父親的突然止步嚇了一跳,不過他也是練武之人,伸手敏捷,及時剎住了腳步。但他步伐一亂,就發出了在這安靜的廳堂中稍顯刺耳的響聲。
魏聰行目中頓時閃過一絲怒意,卻不便當場呵斥。
似乎被這散亂的腳步驚醒,那個巍峨的背影緩緩的轉過身來。
魏正雄看着家主方正威嚴的面龐緩緩出現在視線之中,心臟不由碰碰亂跳起來。
魏聰行也是高級基因戰士,耳目聰明不比築基修士差,自然聽出了兒子劇烈的心跳,他這次倒沒有責怪他,他第一次見到家主時不就是和兒子一個模樣嗎。
心中如此感嘆着,他拱手向家主行禮道:“千水分行大管事聰行拜見家主。”
魏霄龍的目光先在魏正雄的身上停了片刻,這纔對魏聰行說道:“聽說自從你出任千水商行大管事以來,我們商行和北方鐵血帝國的貿易量增加了兩成。這很好,我們鉅鹿商行在修真聯盟內部生意已經很難再有發展,與四大帝國的貿易是我們鉅鹿商行未來發展最重要的增長點。天璽他們一心想要和各大門派支持的商行爭奪高等靈材生意,這一點我並不贊成,通天塔絕不會支持我們這麼做,所以你要好好做。”
魏聰行聽家主這麼說,頓時心中大喜,他正是和商盟現任掌門人魏天璽在商盟未來發展方向上意見相左,這才自請主持北方偏僻星域千水分行,爲家族開拓對外貿易,以證實自己的想法正確。家主如此說自然是對他最大的肯定。更重要的是,他從家主的話中聽出了自己未來在商行內部再進一步的可能。
魏聰行心中激動,正要說些表姿態的話,卻聽家主再次開口,“這個孩子是你的兒子?”
魏聰行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這個孩子什麼地方引起了家主的注意。
他迅速反應過來,說道:“是,這是聰行最小的兒子,爲人還算踏實,今年就滿十五歲了,孩兒想讓他進入商行底層鍛鍊幾年,這次帶他來見一見世面。”
魏霄龍點了點頭,說道:“這孩子不錯,我很喜歡,就留他在這仙府中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