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在夢中卻又見着夜瀾那張公子如玉的俊臉,桃花眼眯眯的,溫柔的挨蹭過來,貼着她的臉。
一覺醒來,外面漆黑一片,本以爲睡個午覺什麼,誰知一覺到了晚上。
楊大媽給兩個孕婦做了不少好吃的,把楊天佑打回來的一隻兔子爆炒了一大鍋,還把半隻山雞和些菌子一起燉湯,加上一盤青菜,真是香氣撲鼻。
白依依見大家都在等她吃飯,十分不好意思。
楊天佑也就罷了,婦人家的事情他不好問,楊大媽和蘇凝卻沒有這般顧忌。又覺得今天見着了白依依的親人,更覺親近,不停的給她挾菜。
蘇凝自打見到肖驍人才,越發覺得白依依肚裡這個孩子差不了,一心要跟她結個娃娃親,說話間都透着殷勤。
楊天佑聽老婆略透露了一點,心中大是納悶,聽着怎麼又來了個了不得的修道人,這個女子真心來歷不簡單。換着平時,努力疏遠還來不及,怎地還要貼上去,難道真是一孕傻三年?
一場晚飯,一邊吃得熱火朝天,另一邊吃得冷冷清清。哪怕桌底下蘇凝不知暗地裡踹了丈夫多少腳,也沒法把他臉上的寒霜給踢散了。
蘇凝只好安慰自己,白依依那口子雖然年輕,可板起臉來比咱家的還要冷,指不定人家就是好這口呢。
吃完晚飯,楊大媽要幫忙洗刷,楊天佑卻不聲不響的把活截去幹了,倒讓楊大媽一個感嘆,真是看不出來。
又想自家依依那位也不差,臉冷心熱,看着也是個疼老婆的。這一趟出來的心滿意足,開開心心的告辭了。
白依依又陪着蘇凝做了一會兒針線,支應着蘇凝不時提出的問題。
蘇凝卻問:“肖公子看着是個劍客,功夫不錯?”
白依依囧了一下,就知道你要問他,剛纔幾百個問題都是在繞。
“他是劍修。”
“劍修啊!”肖驍的形象再次拔高一個高度,蘇凝拾掇她:“他那口劍光禿禿的,連個穗子都沒有,你給他打一個啊。你不會?我教你啊。你喜歡梅花絡子,還是雙魚的,還是蝴蝶的?照我看,雙魚的就頂好。”
白依依少見的沉默下去,這蘇凝初相識的時候還嬌怯怯的,沒想到熟了之後這麼話癆。尤其是這種不曉得看人臉色的體質,今天心情低落的自己,完全被逆襲了好吧。
陪着蘇凝半夜,費了十幾把絲線,總算打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梅花絡子,算是對明天有個交代,蘇凝才放她去睡覺。
又說明天肖公子要來,必不許當家的上山,要在家陪着。家裡就得有個男人撐腰,好告訴肖公子,女人可是要好好呵護的,不能隨便就教扔哪個角落,又隨便就能接回去的。
白依依捧着那根穗子,暈乎乎的回自己房間,腦袋一沾枕頭,就又睡着了。
按照頭胎來說,她這個孩子懷得是相當順利,沒有害喜,胃口又好,睡眠又足,除了上次半夜被踢醒,就再沒出過什麼狀況,懷得十分省事。
她卻不知道,肚子裡是省事,但身外的卻不讓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