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口氣,似乎有些不願意,這傢伙可是桀驁不馴的存在,在修真界也沒有什麼好名聲,你直接用神識進入他體內,便知道一切了,還有,毀滅他的肉身後,他結成元嬰失敗,你卻可以藉此感受一下我的逆天之法,感受一下再度重生的感覺,不對,是奪舍的節奏,讓你感覺到重生中的一招奪舍大法的感覺,也就是他神識被滅,你的神識不會被滅,原因很簡單,所謂結成元嬰,便是要讓神識出竅,接受天地雷霆的洗禮,一個不慎,便是肉身被毀,魂飛魄散的下場,無比兇險,而這少年來自修真界,不是母星的人,天地雷劫對外來者的轟殺可以說是更加的不遺餘力,必然要絞殺這來自修真界的外人,但話說回來了,如果這少年渡劫成功,那又比普通的渡劫結成元嬰的修者要強大許多,甚至幾倍,這就是高投入,高風險的修煉之法,讓人不斷走在極端中的極端,突破瓶頸,讓潛力一滴不剩的全部壓榨出來,這等修煉之法,也可以稱之爲魔道了。”多元出奇的耐心好,給雷坤一陣解釋,講敘其中原因及他要注意的一切事項。
“那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就是爲了祭煉我?把我帶入那少年渡劫的地方?或者是直接分出我一縷神識去那渡劫之地?還有,這傳送門是怎麼回事,其內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氣息,如果進入這個傳送門,會到哪裡?”雷坤機關炮一般提出了幾個問題,顯然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很慎重,因爲也許一個不小心,就神識被滅,那自己也等於元氣大傷。
“差不多吧,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的確就是祭煉出你的一縷神識,分化出去,擁有相當的神通,可以遁入那少年體內,不被他法訣,也算是逆天之能了,至於這傳送門通往的地方,你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將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擺在這裡,不僅僅是祭煉你的一縷神識,分化出去,更多的是防範這傳送門中突然涌出一些強大存在,將你滅殺,他們可是我的仇人,而你身上有我多元的氣息,甚至不誇張的說,帶有了我的烙印,還有小彤,因爲你們在我的小千世界中待的太久了,這種氣息已經深入骨子裡了,肉身的氣息散發出來,必然被捕捉到,如果結成了元嬰,就不帶這種氣息了,你的元嬰可以奪舍再生,拋棄這一具肉身,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別那麼多廢話了,問個不休,走進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開始閉目調息吧,你即將感受兩次重生,一次是普通的轉生,另外一次是那奪舍重生,同時我會把關於我在修真界的一些秘史讓你知道,在你思緒中浮現而出。”多元指着那天龍九棺逆天大陣的中心位置,輕咬着嘴脣,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番話。
沒有辦法,雷坤在空中跨出一步又一步,走向那天龍九棺逆天大陣的中央位置,但感覺有些不爽,彷彿被趕上架子的鴨子,底下就是熊熊燃燒的篝火,自己即將不燒烤成金燦燦的烤鴨,再也飛不起來了。
一走到那中心位置,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頓時彷彿被激活,雷坤感覺到壓力如山,每一座棺材中都散發出濃濃的黑氣,讓雷坤感覺到很不舒服,因爲這不是純正的靈氣,更加不是氤氳之氣,也就是仙氣,這讓雷坤有些懷疑這多元大媳婦是不是邪派的高手,否則爲何小千世界中會有那麼多棺材
,禁錮封印了很多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而施展出的這些法陣,又和棺材有關,透露着邪惡詭異的氣息。
九具棺材散發出淡淡的各色光芒,鐫刻在棺材表層的一條條紋路顯現出來,鏤空之中瀰漫着紫氣,漸漸的繚繞而出,在空中和各色光芒化作了九條天龍,張牙舞爪,霸氣無比,似乎還噴出着可怖的龍息,那一股股猶若實質的能量氣勢上可以說是遮天蔽日,威能上則是毀天滅地,當然,這一切都是雷坤的感覺,只是雷坤更深刻的感覺這九頭天龍雖然是氣息光芒所化,但彷彿有實體的支撐,否則不可能這般逼真,活靈活現,難道說這九具棺材中被鎮壓的真是是九頭天龍,那就太不可思議了,傳說中龍可是天生具備大法力的神獸,口吐各種龍息,有真火,有寒冰,甚至還有罡風,有雷煞,大殺四方,而龍身體龐大,全身披着龍鱗,每塊龍鱗都至少是巴掌大小,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加上龍力無窮,龍爪鋒利至可碎金裂石,等閒修者,哪怕是元嬰境的修者,見到巨龍都敬而遠之,這九具棺材中若真是被鎮壓了九頭天龍,那就太可怕了。
雷坤腦海中閃過這念頭,覺得多元比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測,有層出不窮的手段,讓人完全琢磨不透,甚至包括那想法思維,簡直有些天馬行空,突然就把自己抓來,丟入這天龍九棺逆天大陣中,祭煉一番,分化出神識,就爲了簡單的對付一個從修真界降臨的金丹境的少年嗎?或者是如她所說,經歷兩次重生,知道她的來歷,比如宗派等?
雷坤有些迷惑不解,但他知道,這一切也許即將被揭開,至少揭開一部分。
就在雷坤迷惑之際,一個奇異而渾厚的聲音直接在他的神識之海中響起。
“大千世界,生靈萬千,九幽黃泉之下有妖魔,蒼穹碧落之上有仙靈,芸芸衆生,三千大道,無論修的何種大道,必然先證長生,成就天劫元神,再求天地之秘。
日月春秋,天地縱橫,玄陰之氣下沉,純陽之氣升騰,遂風行雲動,電閃雷鳴,暴烈到極致,便化作天劫,肆虐神州。
然近數百年來,每三十年一仙凡劫,俗世九大皇朝帝國都城必有其一被天劫籠罩,生靈塗炭,上至帝皇權貴,下至販夫走卒,無一倖免,彷彿天道定數,無可避免。
這一劫難實爲修真仙界制衡俗世皇權,改朝換代之仙劫,借天劫之名,行殺伐之事,九大皇朝滅一,周而復始,欲扶持傀儡皇朝,統御天下蒼生。
大元皇朝,窮兵黷武,自立國來征戰不斷,雖國史只區區二十年,如今卻儼然九大皇朝第一皇朝,元帝忽必赤正在壯年,雄心勃勃,遠交近攻,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
隨後雷坤眼前一黑,然後神識被分出一縷,到了一陌生之地,似乎是一古代王朝的金鑾殿之中,下方是帝王與文臣武將在謀劃着什麼。
而雷坤所看到聽到的一切,多元也在回味之中,那是她祖上皇朝的一幕,歷代相傳,爲的不是復辟,而是爲了伐仙。
元都赤烈宮內,忽必赤穩坐在九龍黃金椅上,怒視着近在咫尺的愛將金兀朮與謀士唐千尺,厲聲喝道:“朕生平惡戰百場,無一敗仗,生食敵將肉,渴飲敵將血,煞氣無
雙,血氣沖天,鬼神辟易,便是世上真有這神仙一說,天降劫難,我忽必赤也不懼。”
“陛下,我大元皇朝能夠傲笑九大皇朝,並非我朝兵力鼎盛,武功蓋世,乃是那八大皇朝韜光隱晦,尤其這五年,我軍戰無不勝,甚至逼得昔日最強的大唐皇朝徙都敗走,我金兀朮也本以爲吾皇鐵血衛騎必然席捲天下,八大皇朝麾下之將士,贏弱多年,不堪一擊。大唐都金鑾殿外,末將被一金刀侍衛狙擊,我依稀記得那一刀的鋒芒,莫可抗禦,若不是身旁護衛築成了一道血肉城牆,當日微臣已然被斬殺。那名金刀侍衛的武道神通至少是千人敵的境界,而微臣不過百人敵之境,大唐皇朝一名金刀侍衛已然如此可怖,若是十名百名這等金刀侍衛,殺入我赤烈宮,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大唐易都,其中蹊蹺,將這等繁華之地讓與我大元皇朝,只怕十之八九是期望我們爲其擋這三十年一遇的天劫。”金兀朮面色閃過一絲罕見的紅暈,絲毫不懼的與忽必赤對視着。
“天劫!”忽必赤將目光又投向了最器重的謀士唐千尺,看這位昔日的大唐皇子如何解釋以逼宮這等激烈的方式勸說自己離宮潰走。
“陛下,我出身大唐皇朝,雖非太子之千金之軀,但父王也是位高權重之親王,神仙之說,並非子虛烏有之飄渺存在,每半甲子歲月,那九天之上的仙人們要做過一場大劫,滅殺最強之皇朝,如今大限已至,赤烈宮方圓百里,必然成爲一片死地,宮外已然備好千里駒,策馬狂奔還可躲過這滅頂之災。”唐千尺一臉肅殺的告誡道。
忽必赤面色潮紅,彷彿怒不可遏,正欲答話,一道紫紅色的閃電劃破如墨夜空,劈在赤烈宮的門楣上,整個大殿一陣輕微晃動,隨後便是平地一驚雷,震耳欲聾,忽必赤與金兀朮這對君臣都有些站立不穩,反是那唐千尺屹立如山,彷彿不受這天雷的威懾。
“該死,這仙凡劫竟然早來了三日。”唐千尺一聲嘆息,一臉無奈的回頭看了忽必赤與金兀朮一眼,緩步走到殿外,朝虛空跨出一步,赫然身形扶搖而上,翩然而去。
目睹這一幕,大元皇朝帝君忽必赤自是瞠目結舌,喃喃自語道:“原來千尺這小子自己,便是他往日提及的仙人,大劫來臨之際,破空逃遁而去。”
金兀朮首先回過神來,沒有太多感慨,彷彿早看出了唐千尺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也顧不得什麼君臣禮儀了,拉着忽必赤就朝宮外衝去。
還未衝出十丈之遙,兩道粗如水桶的雷電劈下,猶如巨蟒噬人,只見猩紅的蛇信一閃,忽必赤與金兀朮便化作了飛灰,隨風而散。
夜空一片緋紅,萬千道紫紅色的雷電匯聚成遮天蔽日的天劫狂雷,傾瀉而落,赤烈宮方圓百里,地氣升騰,吞納雷電,起初還只是飛沙走石,半晌後便天翻地覆,金碧輝煌的赤烈宮在這等仙劫天威的面前,瞬間被夷爲平地,宮外民居,同樣一片狼藉,死傷無數。
翌日清晨,碧空萬里,大元皇朝帝都成了一片廢墟焦土,不復存在。
不知爲何,九大皇朝遭天嫉的辛秘,九天之上有仙人的傳說,開始在劫後餘生的人們之間流傳,終於揭開了大千世界的一層朦朧面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