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關,大吳國最北部的一座城池,也是西域邊關貿易圈前哨。
這座府城本身並不太大,不過十里之城,比起百里之城的大吳京師,規模上要小很多,但由於位於跟柔然、吐谷渾的交界處,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它的城牆高有七丈有餘,寬也有三丈,厚實堅固、易守難攻。
由於地處三國交界的交通要衝,咽喉之地,道路四通八達,便成了八方商賈雲集的要地。
特別是在關外,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散佈着數以百計的異族部落,他們組成了一個鬆散的北疆部落聯盟。數百年來,這些部落因爲跟吳國的各種利益摩擦和大吳國的軍隊時戰時和,但是因爲鐵器和很多日常必用品,都要依靠大吳商人輸入,所以,基本沒有耗日持久的戰役發生。
而每一次戰火的間隙,這邊關的貿易就以十分驚人的速度發展。尤其是來自西域的豐富物產資源吸引着衆多的中原商人來到鎮北關,由於帝國實行嚴格的出關驗證制度,不少得不到出關許可證的商人都被迫賄賂守關的官兵,就在關北市場跟同樣沒有獲得入關許可的異域商人交易。
貿易最能促進經濟的發展,這小小的鎮北關,平民人口也由幾百年前的數百人增加到十萬多人,比駐紮的軍隊人數還要多上幾倍。
這些平民基本全是商人和工匠,遍佈商鋪的街道更是以驚人的速度在擴大規模,而且更多的店鋪在不斷延伸的街道兩邊樹立起來。
在這個地方,你只要忠誠勤快,到處都爭相僱傭,因爲鎮北關的商人生意都是越做越大,他們最需要的就是肯做事的夥計。
繁華的商業中心在關北,因爲往南就是吳國的軍營、校場和高聳的關隘,關北這裡白天人潮洶涌,夜間也是燈火通明。經過一再拓寬的大街一直延伸到關門,在這裡有無數的貨棧,客店、甚至是青樓,這裡可不缺少絕色的美女,只要你有錢,你在這裡可以嚐到各個地域、不同風韻的美女,可惜,這一切都隨着來自西方的十二國聯軍的三十萬鐵騎的東征,而化爲歷史的記錄。
大吳國的邊防軍隊,面對如此強大的進攻軍隊,根本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早搶在百姓前面瘋狂逃竄了。
十二國聯軍兵不血刃,就進入了鎮北關,然後就是瘋狂的搶劫和殺戮。
在鎮北關最高處的城樓上,一個手持黃金權杖、白髮金眸的老者傲然挺立,他望着城內到處燃起的火頭,聽着遭到士兵強bao的女人淒厲的慘叫,不由志滿意得,哈哈大笑,沉聲自語道:”我們終於又回來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入主中原,建立聖教的不世霸業!”
在老者的身後,是一頂小巧精緻的金帳,在金帳的頂端飄揚着一面妖異的蛇形旗幟。
帳中傳出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木左使,在城頭吹風就那麼舒服麼?快點進來吧,不然柔然可汗剛送給你的那個美人,可就歸我享用了!”
這老者原來姓木,正是西來的巫妖中的一名老資格長老,職位正是這巫神教的護教左使,位高權重,地位甚是尊崇。
這木左使對那帳中的年輕人甚是尊崇,雖然看不到他的人,仍然習慣性的躬身答道:”卑職有生之年能夠有機會再次踏入中原,心情激動,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還請教主見諒。”
“呵呵,我生的晚啊,沒有機會見識中原的繁華,不過這中原的美人確實是不錯,肌膚滑膩遠勝過西方的女子!”
那教主說着話,已經從帳中走了出來,看他的相貌不過是個二十餘歲,狂放不羈的年輕人,其實卻是個苦修了百年以上的大巫妖。
至於一副老邁模樣的木左使,他的年紀則更加是一個謎團了,恐怕問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木左使明知道教主不過是將女子視作練功鼎爐,看似愛好美色,卻對女子極其辣手殘暴,更從來沒有耽誤過教中大事,現在更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過他還是擺出一副老臣子輔助幼主的架式,勸說道:”教主還是不要過多沉迷於女色,多關注中原的動態纔是。我聽說那中原新出了一個少年天師,法力高強,獨立特行於黑白兩道之外,卻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這等橫空出世,傲視天下的修真偏偏又無門無派,恐怕極不尋常……”
巫神教教主點點頭,道:”那少年的事情,我早有聽聞,他確實是一個未知的變數!不過,我們目前最要緊的就是進入軒轅殿!”
木左使聽到”軒轅殿”三個字,目中頓時放出狂熱的光芒,顫聲道:”教主,軒轅殿果真要出土面世了麼?”
巫神教教主笑道:”那是自然,否則我爲何要在這個時候揮軍北疆?”
木左使大吃一驚,道:”難道這一次軒轅殿入口出現的地方會在北疆?”
巫神教教主含笑點頭,道:”現在我目前只是推算出大致的位置,不過我能感覺到,它面世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木左使大笑道:”真是天助我教啊,教主的推算的一定不會錯。到時候,我們用三十萬鐵騎護住那軒轅殿!哈哈,那殿中的隱秘一定就是我們的了!”
那木左使顯然極其看重軒轅殿,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欣喜若狂,他在城上手舞足蹈了一番,忽然道:”教主告訴屬下這個好消息,屬下也應該回報教主一二,那奴兒漢國的領軍將領是彼國的王后耶律夢,她也是中原人氏,而且武功似乎也是聖教一脈,我看她容顏頗美,教主何不找她敘談一番!”
巫神教教主眼睛一亮,道:”哦?我這些日子都在閉關潛修,你聯繫那十二國的國主,想來得了不少好處,看了不少美人,還不快點都給我一一老實交代出來!”
木左使苦笑着躬身道:”教主,屬下這段時日一直事務繁忙,那有空隙去瞧美女啊!”
他斟酌了一下,道:”眼下,十二國聯軍已經會師北疆,屬下想去中原聯絡大吳的顯王,在中原腹地鬧點動靜出來,如果有機會,乾脆就幹掉那個叫做雷坤的少年天師!”
巫神教教主懶洋洋的一揮手道:”你這人真是好生的無趣,去吧,去吧,反正我的化影分身大法已經修習成功,沒有理由再偷懶了!”
木左使喜道:”恭喜教主神功大成,屬下這就趕去中原,爲您做那探路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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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朕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同你商量。”說話的自然是皇帝老兒。
雷坤這一次大戰峨眉,離開京城月餘時光,可是把皇帝給急壞了!
是啊,天師如果玩上幾年的失蹤,皇帝靠誰給他延命啊?
幸好,雷坤破塔脫身,回到了京師後,立刻進宮給他輸功,纔算是讓皇帝懸着的心放了下了。
不過,皇帝這次可是不敢再等了,他要祭出最後籠絡雷坤的法寶了!
“可欣,朕意將你終身託與天師,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啊!”皇帝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當然是聯姻,做了親戚,那就是自己家人了,皇帝也就成雷坤的長輩,說話自然也就比過去能硬氣一點了,不用再辛苦的擺出一副學生模樣!
皇帝又沒有女兒,可欣郡主是皇帝最喜愛的侄女,長的又漂亮,自然是首選必選的對象了!
“這……”可欣臉上浮起兩朵紅雲,羞澀答道:”可欣但憑陛下安排!”
皇帝說是跟她商量,但是可欣郡主能不答應麼?
以可欣郡主的身份,如果下嫁,怎麼也得是王公貴族的後代,可是那些不學無術、仗着家世而爲非作歹的紈絝子弟們,有那個能讓她看上眼的?
所以,可欣郡主對於嫁給雷坤,也並不反感,想着初見雷坤的情形,心中隱約有着期待變成現實的感覺。
想想皇帝讓她滯留宮中這麼久,其實早就有讓她收收性子,準備嫁做人婦的想法了吧!
“嗯。可欣你果然是個好孩子啊!”皇帝看到可欣沒有反對,龍顏大悅,可是臉上卻又現出愁容,結結巴巴的說道:”但是,朕怕歐陽天師不會同意這樁婚事啊!所以,想讓可欣你去試探一下……免得他駁回朕的旨意,大家面上不好看啊……”
“啊?”可欣不由大吃一驚,讓她這個當事人去試探雷坤?
可欣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皇帝的意思其實就是讓她去倒貼麼!
看皇帝滿臉的熱情表情,那擺明最好姦情戀熱,奉子成婚的意思啊!
可欣到底是沒有出閣的少女,想到要她去試探一個男子是否肯要她做妻子,真是羞死了!
皇帝也知道這讓可欣很爲難,很難堪,所以立刻丟出一根胡蘿蔔來哄哄這個要去跟大灰狼周旋的小白兔,他咳嗽了一聲,道:”朕也是爲了你哥哥着想,如果天師肯娶你,你哥哥的將來……咳!”
皇帝這可是暗示將來會把皇帝的位子傳給世子啊!
可欣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她羞紅着臉,答應了皇帝這個讓她爲難的請求。
可欣這是奉旨吊凱子啊。
可是她完全不懂的如何含蓄的向男人表白呢!
可欣郡主回到府裡,夜不能寐,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姐妹們商量一下。
“就算被她們笑話,也沒有辦法,總之要要她們幫我一起想辦法!”可欣郡主想道。
魏如煙、魏如雲姐妹兩個卻來找雷坤了,她們告訴雷坤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可欣郡主也被人劫走了?”雷坤只覺得頭好疼啊,他這裡才救回姐姐,可欣郡主又被抓!
雷坤跟二女到可欣郡主居住的小樓,仔細查看現場,發現屋裡的傢俱都沒有被損害,心裡不由又是一凜,這敵人好強啊!
可欣郡主好歹是太乙門的高徒,以她的武功劍術,即使是一派掌門過來,也很難不聲不響的擒住她啊!
魏如煙紅着眼圈說道:”可欣郡主的劍還留在房裡,她一定是被人抓走了!”
“頭大啊,難道這次一點線索都沒有?”雷坤撓着頭,喃喃自語道:”那麼只能看誰的嫌疑最大了,嗯,這很可能是顯王一脈搞的鬼啊!”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可欣救回來的!”雷坤恨的牙根癢癢,莫非小爺我就是勞累命啊!剛剛大戰峨眉派搞得元氣大傷,這還沒有好好休息幾天,就又出綁架事件了!
顯王王府,自然是戒備森嚴,不過那擋的住已經進入金丹後期的雷坤。
只是雷坤不欲打草驚蛇,所以使了個障眼幻術,從侍衛較少的後門混進了顯王府第。
上次雷坤到這顯王府飲宴,早見識過顯王的豪華奢侈,不過這後宅卻是清雅脫俗,想來是給女眷居住的。
雷坤略微思忖,卻沒有到處尋覓囚人的場所,而是直接奔向廚房。
那巫神教的長老,既然來自北疆塞外,飲食用度自然跟大吳迥異,即使他是常年辟穀之人,看到這江南美食,也會忍不住食指大動吧?
這廚房,定然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場所。
到了雷坤這個境界,真是不需要登堂入室,只要放出神識,自然能看到房屋中的真實情景。
嘖嘖,不會吧,廚房中怎麼清一色的全是年輕貌美的女廚師啊?
雷坤怎麼也算是個嗜好美食的人,他進過的廚房,當真是不在少數,不過他還真沒有看到過這麼香豔的廚房!
在這長逾八丈,寬約五丈的大屋子裡面,地上是厚實的桐木地板,轉圈擺着各式廚房用具,其中更有二十多個衣着暴露的韶華美女在忙碌着烹製菜餚。
這些女孩子最大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小的不過十歲出頭,她們的頭上都是梳着雙丫鬟,素面朝天,不着粉飾,上身着一件小巧的嫩黃色束胸/.
剛出鍋的菜餚香氣跟這些少女的體香混雜在一起,當真是別具誘惑力。
唉,在這麼香豔的廚房裡面做出來的飯菜,只要想想就有胃口,那顯王還真是會享受啊!
貪婪的欣賞了一陣廚房內的無邊美景,雷坤凝神聽她們說話。
只見一個正在切菜的,一個臉蛋圓圓的可愛型少女擡起嫩藕一樣的雪臂,拭去鬢角沁出的香汗,撅着嘴說道:”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林司廚原來只怕我切的菜絲不夠細膩整齊,可是今天卻一再要我切的粗一些,這再粗一些,還能入口麼!”
旁邊一個腰肢纖細的少女正按着一隻碧綠的西瓜,在瓜皮上面雕花,她也埋怨道:”是啊,我一向只會雕刻江南的風景人物,如今林司廚卻讓我雕刻北疆的沙漠、駱駝、帳篷……,可我那裡看過那些東西啊,只能按着書上的描寫亂雕,如果雕的不對了,又要領罰了……”
忽然,她苦着臉閉住了嘴,因爲林司廚不知道何時竟然轉到了她們兩個身後。
林司廚是個年紀比她們大上幾歲的女子,束胸和短裙的樣式也比其它女子要精美許多,她
生的一雙靈動的杏核眼,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脣,看起來就是個厲害角色。
“好啊,你們兩個碎嘴子的小丫頭,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呢?”她笑吟吟的擡起手臂,用掌中握着的那支尺把長的藤鞭敲打着細腰少女的翹臀,說道:”在工作時間閒聊,按規矩要打幾下啊?”
細腰少女看來也並不十分懼怕那林司廚,裝出一副可憐相,說道:”林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就繞過我這遭吧,晚上我還要服侍姐姐洗浴呢,如果打傷了,那就不方便了呢!”
林司廚面上卻是一冷,道:”我問你話呢!”
沒有想到林司廚今天這麼不好說話,細腰少女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小聲說道:”工作時間閒聊,鞭十下!”
林司廚說道:”那你可甘心領罰?”
細腰少女咬牙道:”奴婢甘心領罰”
林司廚果真是毫不手軟,那藤鞭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一下接着一下重重打在那細腰少女的屁股上,每一下下去,就是一道血棱。十下打完,那細腰少女已經疼出一身冷汗。
林司廚瞧了一眼那圓臉少女,卻沒有追究她,冷冷道:”這幾天,咱們做慣的幾道菜式,都要有所變化,迎合客人的口味,我這裡先放下話了,做的好的有賞,做的不好的自然是要領罰,誰也別有怨言,否則就給我滾出廚房!”
諸女噤若寒蟬,再沒有一個敢竊竊私語,都把身心投入到工作上去了,一時間廚房內都只剩下了煎炒烹炸的聲響。
雷坤將那廚房內部的動靜都一覽無遺,暗道,這顯王府果然是有北疆的來人啊,只是不知道他居住的院落是在什麼地方。那個林司廚似乎知道不少東西,不妨就拿下她拷問一番。
林司廚不過是一個不通武功的普通女子,怎麼可能提防住雷坤的偷襲,待她走到無人處,一道黑煙就將她捲進了煉仙爐。
也是雷坤運氣不錯,這林司廚跟王府的侍女總管私交甚篤,往往從她那裡探知客人對菜餚的喜好,然後加以改進。
比如這次北疆來人雖然嗜吃江南美食,卻嫌分量太少,口味太清淡,她就立刻命令屬下加以改進。
林司廚那裡經得住煉仙爐這等厲害魔器的拷問,立刻招供出了北疆來人的居所所在。
顯王府地下,一座豪華奢侈的地下秘宮中。
木左使已經建立了巫神教的臨時祭壇,他正觀賞着最近從京師周圍掠來的獵物。
“你是什麼人?”見那人受了霹靂,卻毫髮無傷,木左使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他這次來中原,所圖甚大,絕對不容許出現岔子。尤其讓他感覺坎坷的是,現形的人年紀看來極輕,讓他不由不聯想到最近風頭正勁的少年天師身上。
木左使一邊說話,一邊悄悄給桑巴使了個眼色,讓他召集人手,準備隨時出手圍殺。擊殺雷坤,可是和顯王簽定協議的一部分。自來到京都,有關這個少年天師的傳聞不斷,難得他落單闖到自己的地盤,可惜獸兵纔剛剛製造,手頭的實力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巫神教?就憑你這老匹夫,還不配問本天師是誰。”剛剛發生的事情讓雷坤心頭怒火狂長,桀桀怪笑道:”本天使受皇命差遣,搜拿綁架良家婦女的妖人,嘖嘖,想不到這些妖人,竟藏在顯王府內。待拿下爾等,本天使到要問問顯王,收容爾等是何居心。”
可欣郡主失蹤,雷坤思來想去,圈定了幾個嫌疑目標,其中顯王這裡自然是嫌疑最大。運轉元神,一番靈識搜索,果然發現古怪,顯王府邸的守衛力量,比以前嚴了好幾倍。而且佈置的禁法,也高明瞭很多,還有着強烈的魔門氣息。
偷偷潛入,一番搜索,沒找到可欣郡主的蹤跡,卻發現了巫神教的祭壇。不好斷定可欣郡主是不是落在巫神教的手裡,雷坤不便露出蹤影,就在旁觀看。木左使那番施法,都落入他的眼中。
這個糟老頭子辣手催花,鬧得雷坤很是不爽,多水靈多嫩的小美人,給弄得半死不活的,真是太可惜了!不過,話說回來,木左使催生獸兵的手段,也讓他大開眼界。當真是造化神奇,當初他從典籍中看到這門術法,還覺得有些誇大其詞。等到真個見了,才知道典籍裡面句句是真!區區凡人,也能逆轉六道輪迴!
所謂的獸兵,就是藉着含有畜生道業力的蠕蟲,和人道女子交gou。而後施展逆天秘法,強行將胚胎種子,轉化成畜生之命,並顛倒因果業力,迅速成長。此法極傷陰德,更鑽了業力的空子,修行者雖說沒天雷轟頂,卻必定斷子絕孫,命墮阿鼻地獄。要是修煉大成,飛昇上界還好,可若是未能飛昇,一旦身死就會被業力牽扯,拉入恐怖的阿鼻地獄,受盡種種酷刑,直至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當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絕對值得。就算是質量比較低下的獸兵,也有着不輸修真者的實力。像剛纔那種純陰之體催生的獸兵,就算是對上一派掌門,也能過上幾招。
想想看,要培養一個修真高手,是何等的艱難。而培養個獸兵,卻只是抓些上等處女,就可以使用邪術催產。還好那些蠕蟲栽培不易,獸兵也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不然弄個幾萬獸兵,結成戰陣衝鋒,就算是天界仙兵,也不敢擋其鋒芒。
“原來是雷天師,本教與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這些小事何足掛齒。不若天師就當沒看見如何?當然,這些女子,天師要是看上哪個,只管開口。老夫馬上差人用轎送到天師府上,隨天師把玩……”木左使信口開河胡說,眼神卻掃向一旁,看到桑巴露出準備好了的手勢,猛然一聲暴喝道:”動手!”
巫神教當初被逐出中原,歷盡艱險,積累下無數應付來犯者的手段。傳
遞警戒,召集人馬,圍殺強者,都有着一整套的應變法門。根本不需要開口說話,或者是拉鈴敲鐘,就能發出只有自己人才能收到的警戒消息。而根據情況不同,警戒消息還分着數種級別,幾種應對指令。這些手段,不足爲外人道,經過巫神教智者多年完善,已近完美。
桑巴發出的,乃是最頂級的警戒指令,召集全部人手集合,對目標進行雷霆一擊。雷坤就算感覺到桑巴有異,也沒想到他能做到如此地步。木左使聲音方落,宮殿頂上和地上突然炸裂,十幾個幼童大小的獸兵暴射而出,齊齊攻向雷坤。
與此同時,宮殿大門和牆壁上的暗道裡,也竄出二十多個身手矯健的巫神教高手。手持各樣法器,在桑巴的指使下,結成法陣將雷坤圍在中心。
至於木左使,早就是念起咒文,把一道道光華,射到了那些獸兵身上。被光華掃中,原本只是幼童大小的獸兵,體型暴增,相對的戰力也是爆漲。高高賁起的肌肉,讓人望而生畏,指甲更是迅速變長,和戴上鋼爪一樣。
嗖聲連響,獸兵的指甲劃裂空氣,帶起刺耳嘯聲。雷坤有心試一下獸兵的威力,挪移之餘運氣護身,揮袖硬接了一個獸兵的利爪。
破帛音響起,貫注雷坤五成功力的衣袖,竟被撕開一道口子。要知道,被雷坤貫注真氣,別說是一般的刀劍,就算是普通的下品飛劍,也修想傷到分毫。這麼堅固的衣袖,卻被獸兵輕易撕裂,足可見其爪甲之利。
雷坤已經很看重獸兵的戰力了,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剛纔一擊,他感受分明。獸兵一爪過來,接觸到衣袖時,一股幽暗的力場,讓護體氣勁紊亂了片刻。而後利爪趁虛而入,輕易就破了他的鐵袖功。
也就是說,這些獸兵的利爪,專克護體神功。雷坤相信,憑這些獸兵的力量,還傷不到黑甲戰衣,但沒有戰甲的地方,就算他運足十成功力護體,仍是抵擋不住,要受些輕傷。這些獸兵利爪般的指甲上,泛着慘綠色光華,一看就有古怪。不是帶着劇毒,就是帶着詛咒,捱上一下絕對沒好事。
試了攻擊力,接下來便是防禦力。所謂防禦力,一是敏捷挪移不易擊中,二是皮堅肉厚寶刃難傷,三是氣勁布體化解外力。
獸兵行動如風,這敏捷自是不用說了。憑肌肉模樣,就知道防禦力也不壞。不過,雷坤劍術高超,獸兵這兩點再強也勝不過他,反倒是利爪上的幽暗力場讓他戒備,不知道獸兵身上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東西。
劍光亮起,紅霞仙劍斬處,赤血飛濺。一個獸兵當即被在腰腹間,斬出一道傷口,傷口深及內臟,可以看到斷腸外漏。
饒是獸兵悍不畏死,重創之下行動也失了準度,被雷坤回手一劍,砍下了頭顱。一腳踢飛無頭獸兵的身軀,雷坤身化驚虹,仗着黑甲戰衣護體,硬接兩道利爪,從獸兵的圍殺中突了出去。
這些獸兵,單個沒什麼厲害,可一旦被幾十個貼近圍住,就讓人頭疼了。剛纔那兩劍,第一劍雷坤已經用出七成功力,竟然還不能將獸兵一斬兩斷,就算他第二劍用上了八成功力,砍進獸兵的脖子,仍然遇到一定阻力。若不是最後加到了九成功力,就算能砍下那個獸兵的腦袋,動作也會變得遲滯。
要知道,紅霞仙劍可是一柄劍就能頂上一個金丹期高手的超級利器,以雷坤現在的功力,都要施展九成功力才能將獸兵一揮而斷。
之所以如此,是獸兵身上有着一層特殊力場,同樣可以紊亂氣勁,正好剋制修真者的飛劍。對付這種力場,倒是純粹的蠻力更有效果。
當然,獸兵身體的強度也不差,換成普通的士兵,只怕除了用攻城弩之類的重型軍械外,根本傷不到獸兵半點。總而言之,無論高手還是軍隊,碰上獸兵都是麻煩。
這些說來話長,這一切在雷坤腦中,卻只是一閃念。
果然強悍!雷坤暗讚一聲,心道還好發現的早,要是被那老頭弄出個幾百上千具來,還真不好對付。外面結陣那幫巫神教高手,圍成一個圓陣,一個個握手相連,將天地靈氣聚成一道圓壁,見雷坤脫出圍困,齊齊揮掌虛擊。頓時狂風呼嘯,沛然大力從四面八方壓過來,硬是將雷坤給推回到獸兵羣中。
雷坤胸中一陣氣悶,差點吐出鮮血。心下不由駭然,巫神教衆高手的那一下合擊,除了他們本身的功力外,還連帶着把天地靈氣聚成的那道圓壁也推了過來。
任雷坤身法如何高超,碰上這種四面八方壓過大來的大力,也無從躲閃。更讓他鬱悶的是,那些獸兵竟全然不受這股大力影響,受了餘波,反而個個興奮莫名,嚎叫着撲了上來。
這些獸兵一看就是力大無窮的主兒,雷坤可沒興趣和他們比蠻力。一聲冷笑,劍光忽然起了變化,百十道劍光乍然亮起,如同遊移的靈蛇,饒過利爪佈下的天羅地網,狠狠的盯上了獸兵的眼睛。
血光閃處,除了幾個特別靈活的獸兵,其他獸兵的雙目,都被刺的鮮血淋漓,徹底廢了。一劍奏效,雷坤並不大意,趁着獸兵要害受創有些混亂的空檔,手中紅霞仙劍抖出三道劍影,朝着周圍輪圓一劈。
劍光劈出三影歸一,這招三元歸一斬,相當於將雷坤的功力放大三倍。獸兵的護體力場能銷蝕真氣,終究有個限度,高度凝結的劍光到處,殘肢斷臂亂飛,只是一劍就有八名獸兵斃命,七名獸兵斷肢。
不過,獸兵的兇悍本色,也盡數顯露。不顧身上傷勢,那七名斷了肢體的獸兵,會同另外幾個傷勢輕微的獸兵,硬頂雷坤的無匹劍勢,衝了過去。
外有巫神教衆多高手結陣,內是不怕死的獸兵圍撲,在這小小的宮殿中,雷坤最爲擅長的身法和劍術施展起來,分外艱難。眼見就要被衆獸兵撲中,雷坤卻是眉頭一揚,嘿嘿一笑,仍由衆獸兵撲下。
站在外圍掠陣,不時加些輔助術法的木左使,看到這幅情形不禁愕然。他一直沒用出全力,就是等着雷坤露出破綻,再一擊格殺的。可雷坤現在的模樣,卻像個白癡一樣,等着被獸兵撕成碎片。不過,沒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七彩光華一閃,那些獸兵就失去了蹤跡。
雷坤嬉踩在一隻大鼎上,笑道:”你這老頭本事稀鬆,造出來的怪物倒有點門道。不過你就沒想過,這些怪物造起來簡單,又如此厲害,當年巫神教就怎麼會和過街老鼠一樣,被趕出了中原呢?”
巫神教逃出中原後,被多次追殺,雖然最後擊退了追擊者,但是教中精英損失慘重,很多典籍和資料也遺失了。
木左使不是沒想過,有着獸兵這樣的犀利兵器,當初巫神教又怎麼會敗。畢竟,真要認真準備,造個幾千獸兵,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憑這股力量,就算攻克峨嵋這樣的修真大派,應該也沒什麼難的。
“呵呵,硬碰硬,這些怪物的確難顫。只可惜,憑它們那點真元和智慧,碰上收妖術就只能乖乖被收了。就算你弄出成千上萬這種貨色,也只是給小爺我送點心。”
原來,這些獸兵,竟有着這樣的致命弱點,碰上空間封印術法,立馬就沒了輒。
木左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紅是羞惱白是氣極,他在獸兵之道上研究了幾十年,花了無數心血,本以爲可以仗此縱橫天下,卻不料竟是這樣結果。
其實也怪不得他,空間術法本來就少人精通,欲魔煉仙爐這樣的寶貝更是難能一見。以中原之大,有這種能耐的人也沒多少,巫神教一直遠在塞外,哪有機會見識這種力量。
“給我殺了他!誰拿下他的首級,我就提升他做堂主,外加美女百名,黃金千兩!”惱羞成怒,木左使發出賞格,不把雷坤宰了,難消他心頭鬱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木左使的話音剛落,巫神教衆們就眼放精光,朝雷坤圍逼過去。儘管雷坤出手不凡,獸兵全軍覆沒,但這些人演練這套陣法已久,對陣法的威力極爲迷信,並不懼怕。
雷坤哈哈大笑,一腳挑起大鼎,毫光大放朝巫神教衆多高手攝去。這些高手心智清明,真元深厚,又結成了陣法,欲魔煉仙爐卻是收不進去。
不過雖然人是收不了,但他們聚起的天地靈氣卻被吸了個精光。而且對抗之中,幾個功力稍微弱一點兒的教衆,更是被扯的身形晃動,讓布好的陣法露出空隙。雷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劍光一閃,幾顆人頭就飛上半空。
陣法被破,以雷坤的身法,還不是要來就說,說走便走。只是到了這個地步,形勢陡轉,雷坤反而不走了。
手中紅霞仙劍幻出百般變化,將巫神教衆殺的是潰不成軍,不時就會有人被斬成兩段。木左使見勢不妙,再顧不得觀察雷坤的弱點,玩一擊格殺的把戲,喝叫桑巴和他一起加入戰團。
能成爲巫神教的長老,自然有不凡手段,而桑巴能被他看重,也有出人的長處,這兩人一加入,巫神教的傷亡就迅速減少。
雷坤一腳踢出欲魔煉仙爐,將一個巫神教高手撞得胸骨盡裂。正準備牽訣回引欲魔煉仙爐,就覺得一股吸力交纏,想要和他爭奪寶鼎的控制權。這股吸力非常詭異,雷坤早已把煉得運轉如意,但交纏之下,就覺得和寶物的感應,不斷減弱。
好詭異的攝寶訣!
心中一凜,雷坤加大牽力,強行收起了欲魔煉仙爐。反正就算不出此鼎,他也有信心將這一干人等收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