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歐陽霸權不由微微閉眸,想着前兒個夜裡歐陽凌天特意入宮來爲他這個大哥求情,說是歐陽慎對他說,自己知錯了,歐陽霸權這才勉強答應將歐陽慎的禁閉令給收了回來,哪裡知道這纔剛一解禁,歐陽慎便是在朝堂之上提出這等要求來,這般不成器,他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會兒,歐陽霸權只想將他再關進太子府中,免得在這朝堂之上丟人現眼,堂堂東辰國太子,竟然是想娶一個舞姬爲妻,這般不懂規矩,饒是歐陽霸權一向喜歡這個兒子這會兒都是有些忍不住恨鐵不成鋼來。
雖說歐陽霸權不好直接開口回絕歐陽慎的請求孟千正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想到自己女兒走了都不過幾月時間,如今屍骨未寒,歐陽慎竟是在這朝堂之上請求皇上爲他賜婚,而賜婚的對象還不過是一個舞姬。
當下孟千正的臉色都是難看了起來,只是歐陽霸權還未開口,他也不好先開口,那日之後,他也是特意回去問過白雪柔,這麼多年他竟然都是活在歐陽霸權的控制下。
想到此,孟千正不由微微閉眸,想他孟千正向來忠心耿耿,想當初他正與雨意相愛,歐陽霸權硬生生地將白雪柔塞過來,以至於後來他不得不將雨意母子趕出去,他原本只當這一切都是因爲白雪柔這個婦人善妒,哪裡能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歐陽霸權的陰謀,是歐陽霸權設計的。
想到此,孟千正不由微微攥起手掌,隨後,在心底深吸了口氣,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認爲,此事不妥。”
孟千正這話剛一說完,便是見歐陽霸權將目光投向他,那目光中竟是帶了些許讚賞,見此,孟千正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縱是歐陽霸權設計他又如何,到底君臣有別,只要他一日還是東辰國的宰相,他就得聽歐陽霸權的。
只不過這會兒見歐陽霸權將目光轉向他,孟千正也不再多想,當下頓了頓繼續說道:“太子身份尊貴,怎麼能娶一個舞姬爲妻別說那舞姬地位低下,日後若是傳出
去,還不得被人嘲笑我東辰國不懂禮數,尊卑不分。”
說到這兒,孟千正不由擡眸望了一眼歐陽霸權的神色,見歐陽霸權正饒有興致地望着他,當下孟千正心神不由一凜,知道自己這話是說對了,若是他方纔不是這般說,而是將自己女兒的事再拿出來說的話,怕是歐陽霸權便是得怒了。
只是他必然是不能讓歐陽慎這麼快就娶妻的,若是歐陽慎這麼快就有了新歡,他那個枉死的柔兒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該如何傷心了。
“宰相這話嚴重了!……”聽到孟千正這般阻攔,歐陽慎眼中不由浮現些許惱怒,可他也是知道孟千正這般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孟芊柔才離去沒多久,他便是要求娶紫晴,換成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會是這般反應。
因而歐陽慎一點兒也不意外,從他開始跪到這裡請求歐陽霸權賜婚時,他便是預料到了現在這番景象。因而歐陽慎不過是有些惱怒罷了,不過,這些還不足以讓他改變自己的決定,他早就是說過,他對紫晴勢在必得。
想到這兒,歐陽慎眼眸不由微微閉起,好一會兒方纔是睜開雙眸,站起身來望向孟千正,脣角微微勾起:“這怎麼就牽扯到尊卑問題了,想我身爲東辰國的太子,不過是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都是不行,如此還不如普通人家的百姓,這要是傳出去,說是堂堂東辰國太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是要而不得,豈不是笑話。”
說道最後,歐陽慎的話語也是冷了下來。
孟千正聽到歐陽慎這番話語,心神也是一震,隨後,望着歐陽慎眼中的神色,竟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歐陽霸權見此,不由覺得更加頭疼,原本他還指望着孟千正能夠說服歐陽慎放棄這個念頭,哪料到,歐陽慎竟然這般固執,當下歐陽霸權不由將目光轉向一旁站着的歐陽凌天。想着他這個弟弟可以勸一勸歐陽慎。
歐陽凌天原本見歐陽慎剛解禁的第一天就是向歐陽霸權求請求賜婚,說要迎娶紫晴。
這般,歐陽凌天不由有些氣結,若是他早知道歐陽慎請他幫着在歐陽霸權面前求情,爲着就是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幫歐陽慎的,這會兒,歐陽凌天正愁着怎麼開口。
剛一擡眸,便是對上歐陽霸權望過來的目光,只是歐陽凌天雖然有心開口,可剛剛歐陽慎說的那番話,他竟是不知道找什麼理由來反駁。
何況,他剛剛纔在父皇面前樹立了尊敬兄長的形象,怎麼能現在又當着歐陽霸權的面說歐陽慎的不好,這豈不是自打臉面麼?當下歐陽凌天也是低下頭去,避開歐陽霸權投過來的目光。
見到歐陽凌天這個樣子,歐陽霸權不由心底多了些許怒氣,當下一拍桌子,望着底下的歐陽慎怒喝道:“胡鬧,堂堂東辰國太子,竟然是要求娶一個舞姬,這般胡鬧,日後如何能擔得起我東辰國!”
這般話說出來,歐陽霸權都是帶了些許提點和威脅的意味在裡面了。言下之意不外乎是倘若歐陽慎不放棄這個念頭,他便是要將他的太子之位給廢掉。
歐陽慎自然是聽得懂他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倘若是以前,他必然不會再提,可是,如今,他就是不要這太子之位又如何,只要有紫晴,這天下他都是可以拱手送給歐陽凌天。因而,歐陽慎也並沒有像以往那般惶恐地跪下請罪,反倒是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望着歐陽霸權,不亢不卑地開口:“父皇,敢問父皇是否有心愛之人?”
說到這兒時,歐陽慎不由頓了頓,擡眸望見歐陽霸權的神色果然變了變,歐陽慎心下也是明白,歐陽霸權這是想到蕭雨柔了。見此,歐陽慎不由微微勾起脣角:“如今,兒臣不過是有了心愛之人,自然是不想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這般,竟然也是不被允許麼?”
說着,歐陽慎也是擡眸望向歐陽霸權,話語也是變得更加激昂起來,“兒臣不過是認爲,七情六慾,誰都有,縱然兒臣身爲東辰國太子,可若是無法與心愛之人廝守,這一生,過得又有什麼意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