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這順王近幾年來比之前本分了許多,朝中又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將此重任交給他也實屬無奈。”
“敢問皇上您出宮已有多久?”
“今日已經是兩個多月了!……”歐陽凌天的這句話,紫晴聽在耳裡又一陣的疑惑,方纔聽他說出宮的目的便是爲了尋她,如今已有兩個多月,那這期間他……
“願您還是早些回去爲好!”孟千正雖已不在朝中,但畢竟做了幾十年的宰相,聽到有關朝中之事,仍然甚是關心,方纔聽了歐陽凌天的話也不禁爲百姓們擔憂起來。而歐陽凌天看看紫晴,面露難色,四年了,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紫晴,怎能就這麼走了!
“不急着回去,等過些時候,再說吧!……”說罷,歐陽凌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紫晴。而紫晴心下想到的是,他說過些時候,他還是要回去,他終究不屬於這裡,明知歐陽凌天身爲皇帝,肩上的責任重大,不能隨意的什麼事情都按自己的性子來而置百姓於不顧,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夫便是天,便是一切!她仍存私心的想要丈夫留在自己身邊,丈夫?意外自己竟會用上了這個詞,紫晴不由得驚訝的擡起頭,正對上歐陽凌天帶着淡淡笑意的俊顏,紫晴立刻慌亂的躲避。
飯後憶凌早早的便鬧着要睡覺,小孩子的精力畢竟有限,白天不停玩了一天,晚上早早便覺得乏了。哄憶凌睡後,蕭雨意和紫晴開始收拾伙房的碗筷,四年來孟千正也已經習慣了這些瑣碎的家務事。
而歐陽凌天精神尚好,與孟千正在屋內下起了棋。邊下邊聊,時間倒也過的很快,轉眼間亦是深夜時分。
“您這一步棋走的甚妙,甚妙!”下到盡興時,孟千正激動的連聲說道。
歐陽凌天卻只淡定的笑而不語,孟千正在心中更是暗歎這歐陽凌天果然不是一般人。紫晴倘若跟了他,必定享福。想到這裡,孟千正心中一陣樂呵。
“您這次是打算把晴兒帶走麼?”要帶走紫晴,孟千正自然是不捨,但考慮到紫晴的幸福他也不能阻止。
“嗯,或者我留下來與她在這裡相伴,只是不知道她可願意?今日看來她對我
似乎有些抗拒!”歐陽凌天無奈的笑了。
“晴兒便是那性格,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
“希望如此,那你又可曾想過官復原職,繼續在爲朝廷辦事?”
“這……東辰國百姓有一個您這樣的皇上足以,再說我這一個已經死過的人再回去豈不是讓人誤以爲是鬼了?”孟千正尷尬的笑笑。
“說起這件事,不知孟相如何脫身?許多人是見了孟相遺體的?難道都沒有絲毫懷疑?”
“那是婷兒從毒經上面學到的方法,而後自己煉製成了假死藥,這藥人服了以後便會即刻倒下,沒有了呼吸,身體逐漸變涼,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然而三天之後,這假死藥便會藥效消失,人也慢慢甦醒過來,故而瞞過了所有人。”
歐陽凌天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出殯當日棺中之人又是怎麼回事?”
“那棺中之人是我事先找好的一個千真萬確的死人!”
“這毒經是何物,竟如此奇妙!”歐陽凌天一副瞭然的模樣,不禁對這毒經產生了好奇。
“婷兒的父親便是毒王,耗盡一生編著了此書!紫晴也早已開始學習毒經,那丫頭伶俐,估摸着現在的功力早在雨意之上了!”
“哦?”歐陽凌天語氣平淡,但心中掩飾不住的是對紫晴的暗歎,在這暗歎的同時也有些心疼。
歐陽凌天與孟千正聊到深夜方纔回屋歇息,此時,蕭雨意和紫晴早已在熟睡中,歐陽凌天來到紫晴的房中,在紫晴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之後,便回去睡覺了。
憶凌習慣了跟着蕭雨意睡覺,畢竟她是過來人,什麼事請都有經驗,也照顧的周到,不放心紫晴一個人晚上帶着孩子,紫晴也未拒絕,畢竟他們同住在一個院子裡,又不是要分開。
由於這院子小並沒有多餘的空房,好在有一間是堆放了一些草藥,紫晴把草藥挪了挪,這纔給歐陽凌天騰出了一個房間。房間不大,歐陽凌天卻覺得佈置的溫馨,從許多細節上來看,這佈置之人定時很用心,歐陽凌天沒有仔細觀察,因爲此時的他已經感到疲倦,倒在牀上不多時就睡着了。
此時,窗外
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夜色下的小城格外靜寧。
這邊在客棧的隨歐陽凌天一起出宮的侍衛見他一天未歸,各個心急如焚,分頭尋找。
夜色寥寥,一匹加急快馬在夜色中絕塵而去。
次日清晨,天還未大亮,歐陽凌天和紫晴均不約而同的早早起了。紫晴是心中有些迷茫,不知該拿歐陽凌天如何是好?而歐陽凌天則是想早些見到夢中之人,猶記得夜裡好幾次他被驚醒,昨日的一切都恍若一場美夢,生怕夢醒之後,又是無盡的思念,然而靜下來想想自己身處之地,便又揚起嘴角。
看了看窗外,此時,雪已經停了。穿戴好衣物,歐陽凌天準備出去走走,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之前感染風寒明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一早醒來,卻覺一陣難受,歐陽凌天沒有細想其中原因,只當是小毛病也沒有理會。
打開門,卻看見紫晴已經在院子裡站着,溫柔的注視着不遠處的清麗背影,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歐陽凌天來到院子裡紫晴的身旁與她並肩站着。對於歐陽凌天的到來,紫晴並沒有什麼反應,歐陽凌天的嘴角依然帶着一抹淺笑,似乎並不十分在意這個。
輕仰起頭,歐陽凌天貪婪的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氣,這是在皇宮的深宮高牆之中沒有過的清爽,當然,也許是因爲那裡沒有眼前這般嬌美的人兒!
“早!”歐陽凌天微笑着開口說道。
“嗯。”紫晴淡淡的應着。
“這雪真美,像極了你!”
“嗯。”紫晴依然簡單而又淡漠的應着。
“我不……”歐陽凌天想說點什麼,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改口道,
“這幾年,你會偶爾想起我麼?”
紫晴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色發呆。她會偶爾想起他麼?那算不得是偶爾吧,說是常常或許更貼切,更是在有了憶凌之後,每次看到憶凌,她總能從憶凌的身上看見他的影子。
“你呢?該是已經忘了我吧,畢竟你那麼忙。”
“倘若我說日思夜想,你信麼?”
“我信與否,又重要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