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紀所長,臉上更是漏出了一絲羞赧之色,身爲派出所所.長,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沒有第三方證人作證就胡亂抓人,是嚴重違規的。
“哎呀!什麼風把黃局.長和紀所長這兩尊大神都給吹來啦?”正當黃本發和紀昌平面面相覷、無計可施的時候,那何波明竟突然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何老師,這就是你培養出來的學生?把同學的手打斷了,還不承認!你可得好好地教訓教訓你的學生了!”黃本發見何波明走了進來,眼前一亮,也不跟這個號稱全區第一才子佳人的文人士子打聲招呼,當頭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希望他能提供點什麼證據,直接把這小子給辦了。
“黃局.長,你不要生氣嘛,我剛纔出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葉子榮同學,沒想到葉子榮同學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主動來承認錯誤,從這一點來看,他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嘛!我看啊,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啦!”何波明打起了圓場。
“算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算了?”黃本髮絲毫不肯讓步。
“黃局.長,葉子榮畢竟還是個學生,您用不着跟他生氣,還有,你家公子的醫用費我出了,就請您高擡貴手,不要跟一個還不懂事的學生計較!”何波明這時候倒是有了一副爲人師長的姿態,對黃本發是好言相勸。
“何波明,你淨扯淡!你平時就是這麼教學生的嗎?犯了錯就要認錯!犯了罪就要伏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黃本發似乎要把葉子榮往死裡掐。
“黃局.長,您看,現在都快要高考了,把一個學生抓到派出所裡影響多不好?您就饒了他這一回,行不?”何波明仍舊苦口相勸。
“不行!何波明,你也不要再唧唧歪歪的了!把學生教成這樣,你這年紀組主任是怎麼當的?還有,你全國優秀教師的名額還想不想要了?全區教育系統就那麼一個名額。趕緊讓你的學生跟紀所長到局子裡走一趟!”黃本發越說越來勁,大有不把葉子榮抓走誓不罷休的態勢。
聽到這話,何波明也就變成了啞巴,他就是再怎麼護着葉子榮,也不敢拿自己全國優秀教師的頭銜去開玩笑。
“可是,可是你們沒有第三方證人就不能瞎亂抓人,這是違法的!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們!”仇大海在一旁急得都想打人,想到自己的哥們怎麼能被這幫壞蛋抓走?那指定是要遭罪的。
“證據?要證據是吧?我就是證據,是我親眼看見葉子榮把黃志強同學的手給打斷的!”本來已經老實巴交了的左青城同學在這個時候竟然也走進了校長辦公室,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句。
雖然左青城沒有親眼看見葉子榮把黃志強的手摺斷,但是他跟黃志強原本就是一夥的。
他們聯袂地蛇幫的人,跟葉仇兩人鬥過,但是鬥輸了,這樣的恥辱在他這種心胸狹窄的人的心裡是怎麼都抹不掉的。所以爲了搞死葉子榮,他寧願當個污點證人。
穿一條褲子的人就是這樣,他們經常會扭成一根繩,用盡千方百計,也要把對手整到死裡去。
“好啊!葉子榮同學,原來真是你乾的!”
“上!把嫌犯緝拿歸案!”紀所長眉心一抖,即刻又發出了命令。
兩個年輕力壯的幹警再次出手,往葉子榮身上撲了去。
“紀所長,這,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能不能?能不能饒了葉子榮同學這一回?”何波明禁不住往前挪了一步,試圖攔住那兩個警察。
何波明雖然爲人處事存在一些問題,臭毛病也很多,但是在正義與邪惡面前,他心裡一點也不失偏頗,選擇站在了正義的一邊。更何況,葉子榮同學治好了折磨他十幾年的高血壓,那就是自己的大恩人,恩人在自己面前要被人抓走,怎麼能置之不顧呢?
再說了,葉子榮能做出這樣的事?鬼才相信呢!
“人證物證都在!作爲國家的執法人員,我怎麼能包庇犯罪,讓兇犯逍遙法外?要是這樣的話,國家法律的尊嚴何在?”
“紀所長,你?”何波明手指着紀昌平,顯然是生氣了!
“何老師,你就不要多管閒事啦,啊!趕緊回去上課!”李校長一把扯住了何波明,生怕這個脾氣比本事還要大的小舅子鬧出個什麼幺蛾子出來。
“是啊,何主任,回去上課吧!再說了,這事也不該你管!”黃本發也慘和了一句。
“你們不能這麼幹!”仇大海情急之下,朝着捉住葉子榮的兩個警察衝了上去。
“大海,這事你不要管了!”葉子榮攔下仇大海,又是說道:“去一趟就去一趟,他們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好!果然是個有種的小子!”紀昌平冷冷地一笑。
“我可以跟你們去趟派出所,但是你們不準給我上銬子!”葉子榮朝紀昌平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很堅決。
“可以!我答應你!”紀昌平應允道,心裡卻是早已埋下了鬼胎,“待會到了局子裡,看老子不把你往死裡整!”
就這樣,葉子榮在一羣烏合之衆的簇擁下,走下了教學樓。
兩輛警車從操場的一個角落裡緩緩地開了出來。
兩名年輕壯實的幹警在紀所長的示意下,非常利索地把葉子榮同學推進了後面一輛警車的後座上,然後坐在了他的左右兩邊。
黃本發,紀昌平,黃志強以及另外一名警察則坐進了前面一輛警車裡,在前面開路。
駕駛員在紀所長的暗示下,很快就啓動了警車,然後一腳加大了油門。
葉子榮所在的警車在前面警車的帶動下,也啓動了引擎。不一會的功夫,兩輛警車就馳騁到了大馬路上。
“嘿嘿!黃局.長,令公子的仇有的報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紀昌平轉過頭,朝後排座位上的黃本發甩了一根大中華香菸,竊笑着說道。
黃本發接過煙,被身邊座位上的警察用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徐徐地吐出一個錐型菸圈,洋洋得意地說道:“那就有勞紀所長了!”
“媽的!敢跟本少爺找不自在!紀所長,呆會你一定得給我出口惡氣!把他的兩隻手,還有兩條腳都給我打斷!我,我不光要讓他不能高考!還要讓他不能走路!”黃志強牙根一咬,臉上的氣息十分兇狠。
“沒問題!黃公子的話,我老紀一定照辦!敢惹我們的黃公子,簡直是眼睛長到屁股上了,看我呆會把這個小崽子怎麼往死裡收拾!”紀昌平附和着黃家父子的意思,其言語之間的憤怒絲毫不亞於任何人。
很快,葉子榮就被帶到了山城市第九高級中學所在轄區的一個派出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