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制中藥萬不可用銅器和鐵器,以防藥力受損,精通各種煉藥方法的葉子榮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他把幾種不同的草藥按照一定的劑量配伍好,倒進陶器砂鍋裡,註上適量的清水,纔開始煮水煎制。
見草藥已在煉製,他突然使出一招“倒掛金鉤”,翻身到了牀上,盤坐練功。
他雙腿交錯,腳尖翹起,向身體內側微微傾合,又將兩手掌心向上,攤開放在膝蓋頭上,做好了練功前的準備工作。
深吸一口氣,練功已然開始,只見他眼觀於鼻,鼻觀於口,口觀於心,冥心而坐,五心朝天,清淨法門,默運起了玄醫天經中的玄真木皇度人真訣。
玄真木皇度人真訣可以有效地調動體內的乾坤之元,爲淬鍊體魄匯聚能量,葉子榮經常修煉這種神奇的法門。
大約半個時辰後,房間裡已經飄滿了藥香,砂鍋裡的草藥已經煎制好了。
他輕輕地走下牀,拔掉插頭,把陶瓷砂鍋裡的藥劑全部倒進了器皿裡,等到藥溫降下來後,竟是脖子一揚,把溫藥全部倒進了喉嚨裡。
藥劑入胃,他又是盤坐到了牀上,開始修煉玄醫天經。
練了一陣,他突然擡起雙手,力貫而出,在胸前不停地運功。
他把雙掌在胸前運成了一個太極八卦的形狀,不停地在上下左右四個方位輪迴滾動,體力的藥水也慢慢地浸潤到了他身體的五臟六腑裡,又慢慢地滲透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在不停地吞氣吐納之時,他體內的藥力和乾坤之元也開始交融,慢慢地發揮藥效,驅趕着這副凡體裡剩餘的瘀滯和毒積。
大概一個時辰過後,他明顯地感覺到小肚子有點疼痛。想是又要出恭了。
他立馬從牀上跳了下來,衝進洗手間,解開褲帶,猛然一蹲下,便是好的一通排泄,而此時,他又發現,他皮膚表面已滲透出了一層層淡綠色的黑糊糊的物質,並且散發着一陣陣焦煙的味道。
馬桶裡排泄出來的廢物顯然比上次煉體要少了很多,淡綠色的物質明顯是草藥分煉後的殘渣,而那黑糊糊的物質裡必定含有些煙澤,看來今後要想修煉的過程少些阻礙的話,得是把煙給戒了,至少得少抽,他不禁想到。
排泄完成後,他用手紙做好了清理工作,然後繫好褲帶,慢慢地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只是他剛剛盤膝坐到了牀上,那房門竟被“伢”地一聲給推開了。
“哎呀!子榮哥哥,你房間裡怎麼有這麼濃的香味?你幹什麼了呀?”秦曉白竟突然間推開房門,慢慢地走了進來,鼻子朝房間各處嗅個不停。
葉子榮見這小姑娘突然闖了進來,眼睛一眨,連忙收好腿腳,翻身下了牀, 驚愕地問道:“原來是你啊,曉白,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我這來幹什麼?”
此刻的秦曉白身穿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腳踏一雙小豬佩奇兒童涼拖鞋,清新而又可愛,其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淡淡的馨香,只不過她看上去顯得有些疲憊,睡眼朦朧。
秦曉白打了一個哈欠,回道:“我剛纔去了下洗手間,聞見你房間香味很大,就過來看看,沒事,沒事,我回去躺牀上看書去啦。”
秦曉白轉身就要走,卻是突然間眼前一黑,雙腳一軟,左忽右晃地轉了幾個圈圈,就像只要下落的風箏一般,向地上墜了去。
葉子榮立馬擁上前,伸手把秦曉白接到了懷裡,關切地問道:“曉白,你怎麼啦?”
“我肚子痛,頭好暈!我想吐!”
葉子榮仔細一瞧,發現秦曉竟是臉色發白,滿頭大汗,嘴脣乾澀蒼白,已起了一層白膜。
他伸手到秦曉白臉上一探,感覺到那竟然都是冷汗。
“曉白,你這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兩三年了!”
“啊?那你怎麼學習?”
“每個月就那麼幾天,忍忍也就過去了。”
“啊?我來給你號號脈!”葉子榮把秦曉白抱上牀,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右手的寸關尺上。
小姑娘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媽媽去世得早,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外,就沒有別的男人抱過自己,更沒有被別人摸過,忍不住問道:“子榮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給你把把脈,看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葉子榮一邊沉心診脈,一邊如是地回道,心臟卻是已蹦蹦直跳了,秦曉白手腕處的舒滑感讓他身上像觸了電似的,刺激着他的心神,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他雖說是個心如止水的修士,不易爲外物所動,但是眼前的秦曉白稚幼乖巧,天真爛縵,美若仙子,着實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子榮哥哥,你不會吧?我怎麼會得病呢?”秦曉白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葉子榮不語,他屏住呼吸,靜心診脈,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曉白,你這幾天,是不是?是不是來那個了?”
“來那個啦?”
“就是哪個什麼?大姨媽。”
“咦!子榮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把脈把出來的!”
秦曉白慘白的臉蛋兒頓時變得通紅,忸怩不安地說道:“哦,子榮哥哥,我回房看書去了。”小姑娘已經亂了心神,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講出口呢?還是趕緊逃了吧!
“唉!曉白,你別走啊...你是不是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都會很疼啊?“葉子榮一把拽回秦曉白,雖然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但他畢竟是個醫生,應當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
醫生治病,不論男女,應當無所禁制,若是羞於啓齒,還講究個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清規戒律,那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病都得不到治療。
“你又怎麼知道的?”
“曉白啊,你這種情況,叫痛經!”葉子榮大膽地說道。
“痛經?這是什麼怪病?”秦曉白臉上一疑。
“這種病是女生青春期常見的疾病,其實不治也可以,年紀大點自然就好了,只是...”葉子榮把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只是什麼?”秦曉白問道。
“只是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高考的時候發病,可就麻煩啦。”葉子榮接着剛纔的話說道。
“啊?那怎麼辦?”
“得治啊!”
“怎麼治?吃藥?”
“吃藥打針只能緩解一時的病疼,不能除根,而且還會產生依賴性,一旦你的身體對藥物產生了依賴,就不好辦了,很可能就會引起一些其它的疾病,你這病吧,我看最好的辦法還是扎針!”葉子榮慢慢地解釋道。
秦曉白聞針色變,連連推脫,說:“子榮哥哥,我怕痛,能不能不要扎針啊?”
葉子榮笑了笑,道:“曉白啊,我這針啊跟醫院裡的針可不一樣,紮下去,一點也不痛。”
“可是,可是一說到扎針,我就很怕啊,子榮哥哥,你說怎麼辦?”秦曉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連呼吸都變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