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明剛出來沒多久,就感覺身後好似有什麼聲音,他回頭一看,門已經被關了上,他搖了搖頭,便準備在這裡四處逛逛。
可正當他剛剛擡起腳準備走的時候,只覺得天色突然變得暗了幾分,他驀然擡頭,天色竟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在變暗,太陽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着另一邊落了下去,他心頭一驚,這個世界的時間又加快了……
日月交替,很快便到了夜晚,墨非明站着幾乎沒有動過一下,他仔細看着天空,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奇怪,竟是連時間都是這般詭異。
這裡的夜晚是十分寧靜的,少有太監宮女在這裡走動,而那墨畫的皇帝自從進了那個屋子之後就再沒出來了,墨非明不敢妄自窺探。
直到在這個世界中到了第二天,墨非明才見那皇帝走了出來,它的速度極快,周圍簇擁着他的一羣人也很快,看來是整個世界都加速了。
此後墨非明跟着這墨畫皇帝去用膳,之後一直去了大殿,墨非明知道,想必這應該就是今日要上朝了。
滿朝墨畫文武官,這大殿大的可怕,一眼望過去,都看不清末尾排中的官員,只覺得的下面跪着的是一個個腦袋匯聚的人海。
正在滿朝文武參聖之際,外面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來了一個人,這人身披戰衣,看起來是一個兵士,他手中拿着一份竹簡,喊道:“報!”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滿朝文武匯聚於此,豈能讓他輕易進來?那守門的衛士便把他攔了下來,這人便扯着嗓子大喊道:“皇上!戰事告急!”
那墨畫皇帝一聽這話,揮了揮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皇上這話一說,便有一個他身邊的太監向着門口飛快的跑了過去,之後跟那衛士吩咐了一聲,便放這人進來了,當然,怕他是個刺客,身上的比起也早便被卸下了。
這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大殿之中,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叛軍就要打到都城了!”
“什麼?!”墨畫皇帝‘騰’的一下從皇位上站了起來,驚叫道:“還有多遠?”
“稟報皇上,二十里。”這人叩首說道。
那墨畫皇帝無力的坐了下來,目光變得也十分呆滯了,好似突然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喊道:“快,快,調派所有兵力,一定要守住,守住啊!”他的說話聲都有些沙啞了。
與此同時,滿朝文武也開始騷亂了起來,整個大殿變得十分嘈雜,有人說要死守,有人說要逃跑,還有人說不如直接降了,總之,是沒有一個統一的結論。
那些武官一個個挺胸擡頭,好似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可在這些武官之中,卻不乏腿在顫抖的人,再看那些文官,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戰時無用書生”,這句話說的是對的,他們雖然在朝中總體的地位高於武官,可一到有了戰爭,他們的用處卻是絲毫不及武將了。
【方家書房】
四人在這書架上挨本翻閱着,每一本都會細細看來,之前楚浩歌本想自己一人來這翻翻看,可沒想到方言和林婉兒也一定要幫忙,既然是受了幻術,那就一定要趁早解決,否則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在這生命攸關的情況下,二人決定也來幫忙,如此一來,他們翻閱查找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不久多時,四人已經翻了半個書架,可基本是沒有找到什麼有關幻術的記載。
便在此時,慕容曉煙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咦,三人連忙聚了過去,看看慕容曉煙發現了什麼,他們這一看去,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本叫做“五行全書”的一本古書,這本古書的書頁已經泛黃了,上面的字跡卻還在,只是字體有些古老,慕容不能全部識全,大概是古代的文字吧。
慕容之所以發出輕咦,正是因爲這上面的字她大抵都是不認識的,楚浩歌問道:“慕容,你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額……”慕容曉煙臉色一紅,說道:“我只是看這本書的字好像不是現今的文字,我不認得……”
“……”楚浩歌白了她一眼,嘀咕道:“笨死了。”便把她手中的書給拿了過來,仔細翻閱了起來。
慕容曉煙見楚浩歌來拿,便就給了他,反正自己也看不懂,但聽他說自己笨,她有些不高興的嘀咕道:“你不笨,我看你要是不認識的。”
楚浩歌自然是有着自信的,想當初他在皇宮之中看了多少書?雖然比不上那些飽讀詩書的秀才,但也算是大半個文人了,他拿過了這本書,仔細端詳了一陣,臉上便擠出了包子褶,“這……”這種文字他還真沒怎麼見過,只能看着這文字象形翻譯幾個字,可依舊是很難把其中意思翻譯出來。
“呦,咱楚大少爺也有看不懂的書?”慕容曉煙冷嘲熱諷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呢。”
“去去去。”楚浩歌白了她一眼,說道:“你說的那是算命先生,你沒聽過人說‘術業有專攻’?我這只是恰巧沒涉及到而已。”
“皇……”楚浩歌說着,連忙改口,去掉了“皇”字:“叔父教導我說,專於一,行於精,貪多隻會嚼不爛的。”
“是麼。”見楚浩歌還這麼嘴硬,慕容曉煙哪能饒了他?她說道:“那你皇叔父就沒教過你‘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
“……”楚浩歌被慕容曉煙的話嗆得臉都憋得通紅,他還是第一次被慕容曉煙用這‘之乎者也’給反駁,竟是一時想不出如何還口,也不知道怎麼覺得慕容這傢伙的文化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方言與林婉兒可都是心思玲瓏之輩,聽他們這般說,自然知道他們恐怕討論的就是當今的皇上了,他們自是不敢插口,但當方言看見了那本書上文字的時候,眉頭皺了皺,說道:“楚兄,可否讓我一觀。”
“哦……哦。”楚浩歌連忙把手中的書遞給了方言,說道:“方公子請。”楚浩歌覺得方言只是好奇想要看看罷了,應該也是看不懂的。
可沒想到的是,方言看了有一會兒,這便輕聲說道:“這本書……我之前還從未看過,書上的文字用的是……道文?”
“悼文?”慕容曉煙聽得一愣,驚呼道:“這本書寫的是悼文?那真是太不吉利了,小言,你怎麼還收藏了這種書。”
楚浩歌聽慕容這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虧得她這話不是在外面說的,面前的又是她的弟弟和弟妹,不然豈不是要丟死人了,“道文,是古代修道家獨有的文字,據說是從無字天書直接演變而成的。”楚浩歌之前在宮中看過這關於道文的記載,只是苦於沒見過罷了。
一旁的慕容曉煙哼哼了一聲,說道:“你這麼瞭解,不還是不認識麼?”
“……”楚浩歌本是覺得自己學到的知識突然用到,心頭還有些喜悅,但被慕容曉煙這般一說,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苦着一張臉也不再說話了。
“嗯,楚兄說的沒錯。”方言點了點頭,說道:“有金石學者專門研究過這種文字,之前我也幸有所見,所以大致認得一些。”
三人都是十分震驚的看着方言,這其中最屬楚浩歌了,沒想到這方言竟是懂得這麼多,就連這個如此偏門的“道文”都認識,他還真由衷的佩服了。
這方言若是入了朝野,以他的才學,仕途絕對是會一片光明,楚浩歌覺得他忙於商界可真是屈才了。
“這本書開篇寫的便是五行,說天地間由五行構成,人體亦有五行之說。”方言與三人翻譯道,“此後說的便是五行屬性之類。”
“這是講的真氣的屬性?”楚浩歌轉頭又看向了慕容曉煙,說道:“慕容,這個東西你懂得比較多吧。”他還記得,當時凝氣入物可就是託了慕容的福才學會的。
“我的屬性是火。”慕容曉煙說,“相對的屬性有着相對的顏色,比如火是紅的,所以火的真氣也就是紅色的。”
“啊?”楚浩歌一愣,伸手將真氣牽引出左手,凝聚成了一個小型的光球,這是古銅色的,十分明亮好看,楚浩歌苦着一張臉,說道:“那我這算是什麼啊……”
“不知道。”慕容曉煙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也沒見過。”慕容曉煙說着,連忙把楚浩歌的手給按了下去,“你別再給弄炸了,這可是書房。”
“哦。”楚浩歌應了一聲,也知道自己那“炸彈”的威力,便趕緊收了去,這裡可是在方言家裡,這要是給炸了可真不仗義了,他暗自想着,霍霍那老頭就行了,方言畢竟是慕容的弟弟,算是自己人了。
“姐姐說的沒錯。”方言一邊看着書一邊說道:“後面的幾頁都是關於這個的記載,不過在這之後還寫了其他的。”
“寫了什麼?”慕容曉煙和楚浩歌都有些好奇,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上面記載了很多特殊的真氣屬性,說是由五行演變而來的。”方言說道。
聽了方言的話,慕容曉煙與楚浩歌二人又是對視了一眼,這麼說來,楚浩歌的真氣屬性便就是從五行中演變而來的特殊屬性?
他很急迫的問道,“方公子,那上面還寫了什麼?”
方言又仔細的看了幾頁,說道:“這書上說,這種特殊的屬性對很多普通五行屬性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剋制。”
“唉?”楚浩歌突然想起來了,墨非明之前中了幻術,他身上的真氣恐怕就是特殊屬性了,如此說來,怪不得當時九黎芊芋用真氣渡入,會被那真氣轉化爲自身,看來是這所謂的‘剋制’起了效果。
“對付這種特殊屬性的真氣,其他特殊屬性真氣的效果會好一些。”方言邊看着邊說:“這裡面還有一種說法,有些特殊屬性是一些體質特殊的人先天具備的,而還有一些特殊屬性是後天練就的,自行從五行中推演出的。”
楚浩歌在意的自然便是前面的那句話,這麼說來的話,可能自己真能夠把墨非明從幻術中救出,因爲他也是一種特殊屬性。
他想到這裡,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試一試了,於是他和一旁的慕容曉煙說道:“慕容,這麼說的話,沒準我就能救醒墨兄了?”
“……”慕容曉煙一陣無奈,僅僅就看了這個關於五行的記載,還沒有查到幻術之類呢,怎麼楚浩歌就這麼篤定了?“這我可不知道,要不我們再看看其他的書中有沒有關於破解幻術的記載吧。”
“也好。”楚浩歌點了點頭。
於是四人就在此開始查閱這整個書架了,一直到了下午,四人這才把這書架上的書一一看完,依舊是沒有什麼進展,雖然有找到些關於幻術的記載,但大抵都是描述它威力如何,施展起來有如何難以破解,至於破解之法只是說了與陣法一般無二,要找到陣眼方可破除。
可楚浩歌怎麼可能會找得到那個?他對於這幻術可是一竅不通,於是便準備與慕容去鐵匠鋪那邊看一看,能不能倚賴他的真氣屬性剋制掉那個墨色的真氣。
不過他也不抱多大希望了,畢竟他看了那些幻術的複雜程度來說,根本不是他能夠涉及到的,實在不行也只能指望掌門老頭出手了。
饒是慕容曉煙有千般萬般不捨,但還是與楚浩歌一同告別了方言和林婉兒,現在墨非明的情況十分不好,孰輕孰重她也並非不能判斷,總之,已經知道弟弟過的還不錯,這便夠了。
離開方府之後,楚浩歌二人一通奔向了王家鐵匠鋪。
【流墨幻境】
此時的大殿之中已經混亂做了一團,就在剛纔羣臣議論紛紛之際,險些發生了政變,多虧有衛軍控制住了,便在這危機的時刻,還不忘了下令處死一兩位喊“歸降”喊得最歡實的文臣。
墨畫皇帝毅然下令:“不降不逃,與皇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