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有恙。雪萌小姐越過越好,我過得再舒服,比起來,也是有恙啊。”李孝民譏笑,“哦,這就是我們雪萌小姐的丈夫,廖思宇廖大少爺了吧!劉家老爺子好眼光啊,臨死前給你選了這麼一個好丈夫,真是羨煞旁人呢。”
廖思宇不動波瀾,點了點頭。
劉雪萌氣極,可當她見到廖思宇的態度,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奮力壓制想哭的感受,將眼淚往肚子裡咽下:“這就不牢你李大少爺費心了。”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廖思宇看着劉雪萌的樣子也有些小難受。他瞟了一眼李孝民身旁跟班的劍匣,淡然道:“紫軒木會起有抑制器靈的作用,不適用於作爲劍匣。當然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這種紫軒木被僞裝成了興安木,在劣質市場上被淘得。”
隨着廖思宇的一番話,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興安木是凡世最好的作劍匣的材料,滋養器靈,養潤寶劍。可這種木材稀少難覓,昂貴無比,令人望而生畏。一般一個興安木劍匣,足足貴達十萬金!所以,很多的人會用顏色和手感相近的紫軒木作爲仿製品,牟取暴利。
“你,你裝什麼,你見過興安木嗎!我這可是上好的興安木,我用十七萬兩黃金買來的!你的獻禮呢?哼,你的那點東西,賣房賣地也趕不上我的這興安木百分之一貴!沒有見過就不要滿口胡言!”李孝民心虛不已,可他還是強撐着,吼道。
場內所有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廖思宇,廖思宇不急不忙。他道:“你的匣中應當沒有寶劍,你不敢獻上寶劍。來的畢竟有器靈協會的人。既然沒有寶劍,我也就不能從這兩種木材對寶劍產生的細微影響上來說明。”
“切,信口胡謅,滿嘴亂語,你不過一個街頭廢物,我李孝民不與你計較。”李孝民心虛。
“哼,我們險些就信了!污衊李公子,你可真是十足的窩囊廢!”劉憐香憤然道。這時場內的人們才意識到,險些被廖思宇唬了。
廖思宇搖搖頭,道:“我話還沒說完。這興安木,最大的特點,就是它的紋路稱一種閃電的形狀,而紫軒木,最大的特點,是它的紋路呈水波狀。這也是他們少有的辨別方法。”
“胡言亂語,哼,一個癡人,也配對我的寶物品頭論足。滾,快滾!”李孝民大怒,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廖思宇大聲呵責,怒斥讓他離開。
劉雪萌有些小意外,她見到大堂門口又有兩個人被簇擁着進來,立刻認出那其中一人是她的三爺,也是她爺爺的弟弟,如今的家主。她連忙走過去,對她的父親微微施禮。
“萌兒,你的姐姐呢,快讓她來見見這器靈協會的五品宗師,莫大人。”那是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他的眼中卻好像沒有劉雪萌一樣,直接看向在李孝民懷中的劉憐香,“你姐姐她們吵什麼呢。”
劉雪萌不理會父親的目光,她直接看向器靈大師,笑:“大師,我們的一個朋友帶來了一個寶貝,可是興安木的劍匣呢。您還不去看看。”
“什麼,興安木的劍匣?”器靈大師雙眼放光。他不過是器靈協會的一個五品宗師,興安木可是隻有二品及以上的宗師才能享用,他雖然在下面的百姓或者商人眼中地高位尊,可屬實沒有見過這等寶物。
“對啊。這可是他送給您的呢。”劉雪萌笑。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她想着幫廖思宇一次,事實上她在外面從不曾幫廖思宇說話,可能是因爲這次李孝民張揚跋扈,太過囂張了。
“那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李家最有潛力得公子。”劉家家主對器靈大師言語了兩句,“也是我未來的女婿。我劉家沒有男丁,日後也就指望他了。”
器靈大師點頭,走了過去。
“大師來了,大師來了。”那些人見到器靈大師走來,連忙讓開。可李孝民卻是臉色青一塊紅一塊,有種拿捏不穩的意思。
廖思宇看了器靈大師一眼,道:“這不是什麼興安木,是紫軒木。”
器靈大師擺擺手:“不要緊,我看看便知。”說完,他接過李孝民身旁人的劍匣,捧在手中看了看。
“這是興安木。”器靈大師看罷連連點頭,“小友,多謝你的劍匣啊。日後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就請說話,老夫能幫就幫。”
“我就說嘛!李公子最近收購那麼多的煉器世家,怎麼會拿假的來矇騙宗師大人!”
“哼,一個廢物的話你們也能信,我一個字都不信!”
廖思宇有些奇怪得看向那個器靈大師,見他與李孝民笑着說話,心裡也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器靈大師絕不會平白來這小城,必然是在私下與這劉家達成什麼交易了。而李家突然來席,也不是什麼巧合。這是要見一見這個後起之秀啊!
他心中笑,可看破不說破,也沒有再說什麼。
“謝謝大師。”李孝民心中也奇怪,他最近的確是資金不足,但又礙於面子,這纔在下面的小市場上淘了個假的興安木劍匣,本來想着要暴露了,可誰知居然矇混過去,也是一臉的懵逼。
劉雪萌看了眼李孝民,又看了眼廖思宇,自嘲的笑笑,臉上沒有什麼變化,轉過了頭去,可沒人知道,她的眼中噙着淚水,正強撐着不掉下來。
“廖思宇,我劉家人最重的就是名譽。希望你不要將你的那些江湖習氣帶入劉家。做我們劉家的女婿,不用太大的本事,重要的是本分。”劉家家主走過來,冷眼看着廖思宇,又怒眼看了下劉雪萌,冷聲道。
“爺爺,你這是說,雪萌也和他一同騙人了?”劉雪萌怒火中燒,淚水壓上眼眶,她咬牙忍着眼淚,幾乎要咆哮出來。
“我劉家的子孫,最重要的就是尊重長輩!”劉家家主同樣高聲道,惹來所有人的目光。
劉雪萌像是發燒的孩子被生生澆上一盆冷水,心都涼透了。她撥開人羣,捂着嘴跑出去。
“這孩子。”劉家家主皺着眉頭。
“行了,老劉。還是個孩子。雖然是她的不對,也不能當衆這麼說她啊”那個器靈大師故作平事人一般,禽 獸樣得笑。
廖思宇也有點想笑,沒有辯駁,只是搖搖頭。心道人心居然如此可怕。
他轉過頭去,又看到在人羣外失聲痛哭的劉雪萌,心中還是有些難受。她這些年受得氣都是因爲自己,說起來,還是自己對不起她。
“你希望一個平凡的人做你的丈夫,還是一個超脫於凡塵之外的人做你的丈夫。”他走到劉雪萌的身邊,平和得問,“你可以決定。”
而劉雪萌卻是睜着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視着廖思宇:“我,沒有丈夫!”
“……”廖思宇遲疑一下,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那顆九經回絡石,“不用委屈,我幫你出氣。”